「我所擁有的那些天賦,是你給的。」
當刀齋給孟凡看了一切,也重新經歷了這一切,兩行淚水從的眼睛裏流出,握著孟凡的手,將孟凡的食指放在自己的額頭上:「在這裏,關於武道的一些,關於法則的流轉,關於不朽。
在你幫我重生之時,你的一些烙印和念頭,都留在了我的神魂之中,那些烙印和念頭,還有我過去『兩世』所經歷的一切,都會在我遇到瓶頸和困境的時候幫助我,讓我輕易的度過難關。
所以我的一生,非常順暢。
我從未遇到過武道上的瓶頸,也從未遇到過所謂的桎梏。
每當我稍有迷茫,神魂當中就會有一些東西蘇醒,讓我撕破雲霧,看見青天。
所以在我就神王之後,我開始產生疑。
我和所有人都不同。
我比所有人都更早踏武道,更早就神王,幾乎所有武道法門在我眼裏都如清水一般徹,似乎一切,都早已安排好。
這讓我很疑,我也開始覺得自己不凡,可我為什麼不凡?
當我看到一些生靈,崇拜某些神明,敬畏某些神明,還要獻祭,我會覺得可笑,因為那些所謂的神明,其實也就是一些強大的武者,有的人,比我還要弱小。
可當我疑的時候,我就會覺得,是不是,我的頭頂,也有一個神明?
如果有,那麼神明,在何?
神明只能存在於三個地方。
時間裏,空間里,和心靈中。
於是我閉關,向問心。
我沒有找到神明。
神明不在我的心裏。
於是我開始閱讀各種書籍,翻看歷史。
神明不在歷史中,也不再時間裏。
最後,我選擇遊盪世界。
走遍世界的每一,每一個角落,去尋找我一直見到的神明。
雖然我對一切凌駕在我頭上的存在都到厭惡和憎恨,但我卻很難厭惡那個神明,因為那個神明如果真的存在,他,一定很我。
之後的一切,你知道了。
我走了很遠。
遇到了不該遇到的人,殺了早就該死的人。
滅門的仇恨,讓我忘了尋找神明,我認為,神明是不存在的。
某一天,在烈焰之中,我遇見了你。
之後,又在一場惡戰當中,再次遇見了你。
當我離開故鄉,踏八王宇宙,又在街頭,再次遇見了你。
我知道,孟凡,你現在一定以為,那是我們上一次相遇。
但事實並非如此。
在那之後,我又遇見你很多次。
但那之後的相遇,你卻並不是以別人的面目出現的,而是以你自己的面目出現的。
八王宇宙街頭之後,你我再次相遇,是在意義世界,冰鍾園,你出手,救了我。
然後,在翰皇宇宙的一片森林中。
在天宇宙的荒漠裏。
在許多地方。
我都見到了你。
每次都是你,但每次,都有所不同。
漸漸的,我想起來了。
我一直在尋找的神明,就是你。
漸漸的,我想起來了。
在那座遙遠的宇宙,我的故鄉,我和你經歷的許多事。
你就是我的神。
唯一的神。
照顧著我的一切,為我披荊斬棘,鋪平道路,竭盡全力,復活了我。
可有一件事,卻一直索饒在我的心底。
那就是你把我從混沌之中抓出,重生我的那一日,你雙眼流出的水……你究竟經歷了什麼?
所以當我恢復記憶之後,雖然往往要隔幾萬年才能再次和你相見,但每次相見,我都會問你這個問題。
你給不出答案,每次,你都告訴我,不是現在的你復活的我。
是更以後的你。
對於未來的事,你也不清楚。
在我離開意義世界的最後幾年,你我最後一次見面。
你希我離開,因為意義世界太危險。
我也希離開,因為我要等三十五億年,直到你來到意義世界,我就歸來,再次站在你的旁,將你奉若神明。
那一次,我又問了你同樣的問題。
你也給了我同樣的回答——不是現在的你。
你說,也許是之後,很多年之後,某一天,你擁有了無比強大的力量,可以真正復活一個死去的人,你復活了我,也許是因為付出了太大的代價,所以,才會雙眼流出水。
你當時笑的很淡然。
我卻很難接。
我發誓,當我在你邊的那一天,我絕不會讓你有任何危險,直到我保護不了你為止。」
若水依笑著,但眼中的淚水還在。
孟凡面無表。
可不知不覺。
他已經滿臉淚水。
他不自覺的出手捧起了若水依的頭。
然後將自己的額頭,在了若水依的額頭上。
鎮防廳,有輕輕的泣。
一旁。
坐在椅子上的易厚生,緩緩閉上了眼睛,長呼出一口氣,他昂起頭,睜開眼,看著天花板,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原來如此。」
一個蒼老沙啞的聲音,忽然響起,讓人聽得很不舒服。
孟凡扭頭看向一旁。
一個老者,靜靜的站立在一側,高超過三丈,極為纖細修長,鬍子搭在了口。
老者的表很冷漠。
孟凡認識老者。
他,便是至極彎刃的人形。
「你與我說過這些事,可我一直不敢相信。」至極彎刃對著刀齋開口。「可是,當我蘇醒,站在神王宇宙的那一刻,看著這個年輕人,卻總覺得,他似乎就是你口中的人。」
刀齋也看向至極彎刃,笑的梨花帶雨:「我離開之時,你是第二階梯,在意義之沉浸這麼多年,沒有想到會踏第三階梯,一直被封印著,我以為你還停留在過去。」
「我也不知道,我為何會在睡夢之中踏第三階梯。」至極彎刃平靜道。「這些年,我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你答應過我,會歸來,會找我,我就等著那一刻蘇醒。」
刀齋笑了笑。
站起。
至極彎刃:「現在麼?」
刀齋點首:「現在。」
至極彎刃立刻化為一把巨大的彎刀,落在刀齋手中。
刀齋溫的看著孟凡:「可能會很痛。」
易厚生:「你要做什麼?」
刀齋側頭看著易厚生:「必然會發生的事,你要阻攔麼?」
易厚生沉默。
刀齋緩緩舉起至極彎刃。
一刀,劈向孟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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