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蕥葒該不該死?或許應該,又或許不該。
一個出在皇城的家子,生來便心頗高,擅長於琴棋書畫的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作為一枚棋子嫁給一個唯利是圖的商戶。
可的父親權衡了利弊之後還是把下嫁了,而也順從了,但陸乘風的出現卻讓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明。
陸乘風的溫文有禮、溫潤如玉都讓那顆早已乾涸的心開出了新的希,所以對陸乘風的心是真的,哪怕對方只是在利用、騙,也從不在乎。甚至為了這一段扭曲的,周蕥葒幫著陸乘風做了一場謀奪家產的夢,現在,夢醒了,卻沒醒。
周子皓花了大力氣保住了周蕥葒的命,可卻在這個時候把命又固執的搭了進來,到底為的是什麼?
當真值嗎?
宋小果在心裏默然問了一句,卻找不到答案。
納晟霖自然也看到了這幕,他清冷的眸子中也不由浮上了一疑。「看來這次周子皓註定要失了,他的棋子自毀了。」
「七王爺,就算陸周氏和陸乘風都活著,恐怕這一輩子也不可能和心上人在一起,倒不如一起去死,或許一直求得便是這個。」
「也算遂願了。」
納晟霖點頭,出手輕輕將宋小果的腦袋掰向了自己一邊。「走吧,奚祥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宋小果沒有吱聲,也沒有再看被人群給圍了起來的地方,默默隨著納晟霖一起離開了這裏。
萬悅城是平夏王朝的皇城,距離這裏的路程並不算近,中途還要經過幾個頗大的城池,而離著白沙鎮最近的一座城池名為紅連城,正是當初宋海建議宋小果最後落腳的地方。
紅連城雖只是座與南越國接壤的邊城,但與白沙鎮比起來,這裏不知繁華了多倍。
城市以城主府邸為中心而建築,街道輻而出,縱橫錯呈四方形狀,其名曰四方街。每條街道都有自己的名字,每條街道都筆直相,就算是在自己那個世界,宋小果也很見到建設如此規整的城池。
紅連城主名為安拓,宋小果記憶中曾見過他兩次,隨著納晟霖一直到了城主府後,這個板正剛直的中年剛毅男子用了半天時間才算把宋小果給認了出來。
「小果?你怎麼會在七王爺邊,你爺爺呢?他和我約好,年關還要一起喝酒呢。」
「安城主,恐怕宋海沒法再實現他的許諾了。」納晟霖不聲地拍了拍宋小果肩膀,替回答道。
「宋海怎麼了?」
「安叔叔,我爺爺他已經葬在了大火之中。」宋小果安靜地將事由說了一遍,這次心中已經沒有那麼難了。
本來按照宋小果的想法,只是路過紅連城,並沒有必要來見安拓。但誰讓納晟霖是個王爺呢?他甚至都沒和宋小果商量,就直接帶著來了城主府,宋小果也沒法子,只能把漸漸癒合的傷口再親手撕開一次。
安拓聽聞這個消息,顯得十分吃驚和痛心,不由嘆息出聲。
他安了宋小果一番后,便讓人替兩人安排了屋子。「快去替七王爺和宋小果準備房間。把院中最好的漱玉院收拾出來,小果就安排在夫人的院子裏吧。」
「不用,宋小果和本王一個院子便好。」納晟霖拒絕了安拓的安排。
安拓眼珠子都快奪目而出,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宋小果,忽然就明白過來了一點什麼,臉上浮起了尷尬的笑意。「原來小果是王爺的人?太好了,這下宋海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安叔叔你說什麼呢?我只是答應替七王爺去辦事,怎麼就了他的人了?」宋小果無奈。
對於宋小果的反駁,納晟霖顯得十分不快,冷聲吩咐道。「既然是替本王辦事,自然便是本王的人,毋庸置疑。安拓你快些去安排吧。」
於是在宋小果抗拒無效下,再次和納晟霖住到了一起。比在陸家稍好一點的是,這次終於有了自己的房間,不用再在納晟霖的屋裏,做什麼都不方便。
其實一開始,對著納晟霖那張顛倒眾生的皮囊,宋小果是過心思的。但後來兩人住在一起多日,納晟霖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再加上份的懸殊,宋小果早已經把那份不該生出的心思給活活掐滅了,納晟霖本就不可能對自己有半點別的意思。
且不說份上的差異,就是兩人的外貌也是天差地別。宋小果每次看著自己的乾癟材都十分嫌棄自己,何況是納晟霖那種見多識廣的王爺,他除非是眼睛瞎了才會口味重到喜歡一顆豆芽菜。
城主府的漱玉院可謂是府中佈置最為清幽的一座院子,房中配置全部是特意從萬悅城和南越國採買回來的高檔事,是安拓招待貴賓專用的地方。
看著屋子裏奢華緻的一切,宋小果將自己扔在了床上,擺了一個大大的人字形。
這一覺,宋小果一直睡到了日頭西下,直到肚子咕咕作響才從夢中醒來,納晟霖卻不知什麼時候進了的屋子,正坐在桌前看著什麼。
「七王爺,你不是吧?我就算是個賤民,起碼也是個姑娘,你老人家招呼都不打就這樣隨意進出我的房間,不好吧?」宋小果從床上跳了下來。
「你看看這個。」
納晟霖直接忽視了宋小果的吐槽,將手中拿的東西遞給。
宋小果接過來一看,竟然是卷案宗,於是職業病瞬間發作的,一腦地看了下去。
案子十分簡單,就是一個和尚和紅連城裏的大戶主母私奔,不知出於什麼緣由,把主母給殺了。現在那大戶告到了城主府衙,和尚已經被抓捕歸案,只等驗明正,便要問斬。
「七王爺,這個案子沒什麼特別之啊,唯一值得一提的亮點,恐怕只有這個和尚和那子是一起被人在井中撈起來的吧?或許他們兩人太過倒霉,趁夜私奔的時候一起掉了進去,雖然是倒霉了一些,卻也不算什麼特例。」宋小果將案宗隨手放在了一邊,完全沒有什麼興趣。
「驗單你看了沒有?」
「看了,府衙里的仵作驗的。這個楊遷我有點印象,是個經驗老道的仵作,我曾和他打過一次道,是個靠得住的人,他目絕對不比我爺爺差。你看王爺,他驗單上寫明了,子皮呈青紫,左後肩、左小骨裂,符合從高跌落的形,驗結果是……什麼,毒殺?」
宋小果瞬時睜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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