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憤恨地著楚晏行的背影，拳頭，眸底是猙獰的神。

院子裏瓷倒是很多，丞相見著四周無人，舉起幾個瓷瓶狠狠摔了下去，裏一邊罵著楚晏行，手裏作不斷，須臾，院中瓷就被砸了個三分之一。

丞相看著滿地的殘骸，撇過眼睛，卻還是不解氣般恨恨地用腳踢了下碎瓷片，瓷片在他的力氣之下又碎了幾瓣。

「不識好歹的東西，我這是給你臉了！」丞相罵罵咧咧，抬頭看了眼院門，停下來想了片刻，還是決定往青樓去。

他進門就喚侍從讓老鴇出來，丞相看著白日依舊喧囂的青樓，冷笑了一聲，找了個位子坐下來，有眼力見的僕從彎著腰給他遞去了一杯水。

「還沒來？」等到後面，丞相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他作為太子黨，居然被一個皇子所看不起，丞相自謂也是皇帝邊不錯的二把手，如今竟淪落到隨意被人輕視的地步，這讓心高氣傲的他有些憤恨。

老鴇遠遠地看著丞相煩躁的模樣，面上依舊堆滿著笑，只是心底也越發不屑。走過去，問道：「怎的丞相今日如此閑暇，竟都有時間來我破樓一看？」

丞相沒時間和瞎扯這麼多，他只是看著老鴇臉上覆蓋著的厚厚的脂，聲音也不自覺地冷下來：「你說為何？」

「這……」老鴇眼珠子轉了一圈，低頭道：「恕我愚笨，實在不知。」

知道這丞相發怒定是有原因的，不過如果不是與有關，丞相也不會無緣無故地來找麻煩。

怕就怕在老鴇之前吩咐他的事出了岔子。知道楚晏行是個不服管教的，這丞相過去怕也是鎮不住他。

果然，丞相憤怒道：「你為什麼要讓我攔著楚晏行？這楚晏行偏偏是個不識好歹的，今日讓我丟了好大一個臉！」

老鴇聽他這麼一說，也明白了個七七八八。強行住心底的不屑，組織了下語言，好讓丞相聽著更有誠意：「您也是知道的，那楚晏行一向與太子黨不對付，他如今這麼對您，也肯定沒什麼好下場。」

這話摻了幾分假。老鴇很清楚既然楚晏行能這麼肆無忌憚，就一定有他的理由，否則楚晏行不會傻到隨隨便便就給右相甩臉。

不過至於楚晏行背後有誰，這也不是該考慮的事，可如今看著丞相的臉，怕是也參不如今的形式。

怕就怕……楚晏行背後站著的是天子。

老鴇自然不會傻到將這句足以激怒他的話說出去，不過如今見丞相的臉，他心裏的氣也大概消得差不多了。

有些話點到為止便夠了，丞相是個經不起激的人，若是激怒了他，也就得不償失了。

老鴇對這些有著很深的了解，知道這時候應該說什麼，又不應該說什麼，所以面對於權高位重的人，只會撿好聽的講。

「哼，就怕皇帝如此就寬恕他了。」丞相別過眼睛，盯著臺上曼妙起舞的子，眼神不曾移開分毫。

老鴇順著他眼神過去，心裡冷笑一聲，面上卻也裝的虔誠無比：「沒這麼簡單，您可是當朝除陛下之外說一不二的人。」

這恭維話隨口便能扯出幾句，事到如今，丞相也知道總糾結於這事也沒什麼結果，他索就著茶杯抿了幾口茶水。

老鴇看著丞相道：「您也沒必要總盯著楚晏行，您要知道，我們是攔不住他的，至於我讓您過去，歸結底也就是想要您拖一拖時間罷了。」

丞相心裏火氣乾淨了不，聽這句話，又止不住地生起氣來：「攔不住就要讓我過去？你們是幹什麼用的！」

老鴇慌忙低頭道：「是我們考慮不周。還請丞相擔待。」

「這可不是什麼考慮得周不周到的問題！」丞相深知作為太子黨就要不在意犧牲錢權名利，他對如今的局勢也明了一二，現在可能楚晏行就是他們最大的敵人。

不過丞相還是怎麼也想不通為何皇帝會有如此打算，就算只是道途聽說也不可能空來風，一定是有緣由的。

老鴇見他發怒也沒再敢說話。

丞相靠在椅子上，瞇著眼睛驀地想起了前幾日在青樓聽到的老鴇的幾句話，當時由於太匆忙他只聽到「下毒」二字，他當時還有些納悶，畢竟這殺人放火之事青樓可從不幹，如今這麼一串聯起來……

丞相大吃一驚，幾乎瞬時就懷疑老鴇這是想連同著的同夥去謀劃不可言說之事。

不過這要毒害的是誰，丞相心底有了個猜測。

他轉過眼睛，抖著看著老鴇，心底卻想著一會就要將此事一一稟報給太子，說不定他也能從中撈上一筆。

丞相心裏百轉千回，他不知道如今這事為何會發展這樣，若他們想要毒害的真的皇帝的話，對青樓又有什麼好。

丞相可以斷言，若是皇帝駕崩這皇位幾個皇子也許還要爭個頭破流。青樓也是太子黨名下的一座頭小樓，他們要這麼做背後一定有人在指示。

可他不知道這樣做能給太子帶來什麼好，甚至於還會威脅到太子的皇位。

對於這個皇位，丞相知道一群皇子都在虎視眈眈地盯著，就等著一個時機撲上去，每個人都想分一杯羹，可這碗湯也只有這麼大，最終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不過好在這些年來太子私底下謀劃了很多，朝廷里除了些不吃的骨頭還在堅著以外，他們的勢力幾乎遍佈整個朝廷。皇帝是否有耳聞他不知道，總而言之這皇位太子是拿定了。

可這樣一來事件彷彿又進了個死胡同，就連近在太子側的丞相都不太子究竟想要幹什麼，不過如今這事事都要瞞著他的景況，著實讓人有些心寒。

老鴇見丞相神放空，眸也無了聚焦，一時之間不他在打什麼主意，順手拿起茶杯，又為丞相添了一盞茶：「您喝。」

丞相轉過頭，直直地盯著，目一瞬不瞬。

老鴇對上他的目，愣了一愣。這眼莫名其妙地讓有些不安，卻又不知道從何而來。索就直接開口問道：「丞相這般看著我可是有什麼事？能幫到的我一定盡量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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