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后,三人才下樓,方野發來的定位顯示,他正在回龍安的高速公路上。
他們了網約車,站在路邊等,陶月月好奇地問王冰:「方野早上怎麼反應這麼快?」
「方哥晚上就沒服,聽見你在外面喊直接就跳起來了。」
「太厲害了。」
「前天晚上他也沒服,我說方哥,你這樣睡不好覺是容易得焦慮癥的,你猜他怎麼說,他說沒關係呀,看心理醫生也是能報銷的。」
「服了!我可做不到……這車怎麼還不來?」
王冰看了下手機,「早上沒什麼車,既然要回龍安,不如我們坐車吧!」
「也行!」
見網約車還有一會,王冰跑到附近的超市,買來礦泉水,然後把一板暈車藥給了陶月月,陶月月笑著道謝,「買這個還不如買點酸的東西呢!」
「那我給你們買話梅,稍等一下。」
「不……不用!」
王冰已經跑到便利店去了。
「他對你真好。」嬰寧羨慕地說。
「不要瞎想,我們只是同事,朋友而已。」
「可我覺得王警喜歡你哎!」
「你的眼裏就只有誰喜歡誰,小學生嗎?」
「明明是你遲鈍,以前別的男生喜歡你,你是怎麼發現的?」
陶月月抱著雙手,「我從來不在這種事上浪費時間,除非有人明確跟我說出來,我才會考慮YESorNO,不就是兩個人相互識別嗎?合得來就在一起,合不來就拉倒。」
「才不是呢,是一種由淺深的覺,兩人由陌生到親,某一個瞬間捅破那層玻璃紙,那種覺真是太甜了。」嬰寧把兩個小拳頭放在下上,腳在地上跺來跺去,興之溢於言表。
「每天就奔著這些,難怪你被人甩了七次。」
「那明明是談了七段刻骨銘心的好吧?」
陶月月奚落道:「是啊,發現自己的閨和男朋友手拉手放學,是刻骨銘心的。」
「討厭死了!」嬰寧揮起抗議的小拳頭。
陶月月抓住的雙手,笑道:「所以你才和我當朋友對吧,因為我這個人就對談不冒,對你沒有威脅,還能利用我的人際關係擴大你的擇偶範圍,對吧?」
「你這人就是這麼險,總分析別人,我明明是喜歡你的獨立自強才和你當朋友的好吧?」
「這理!」
這時王冰回來了,提個大袋子,陶月月詫異地說:「他買了多零食?」
嬰寧用肩膀撞陶月月,小聲說:「待會不要說『謝謝』,說『你對我太好了』,能大幅提升好度。」
「噫,好噁心,我可學不來。」
王冰興沖沖地跑來,說:「買了些路上吃的,正好沒吃早飯,還有話梅和口香糖。」
陶月月說:「我給你錢吧!」
「不用啦,又不貴。」
「還是給你錢吧!」陶月月掏出手機,王冰推辭,最後只要了一半。
嬰寧小聲吐槽陶月月:「你商太差啦!」
陶月月在嬰寧的腰上掐了一下,讓發出「哇」的一聲慘。
三人趕到火車站,坐上車,直到九點才正式出發,方野發消息給王冰,說:「怎麼這麼慢?」
不待王冰回復,幾張照片被發送了過來,陶月月把腦袋湊過來看,「不是吧,龍安又出事了!」
照片上是一男,和上一位死者一樣,也是靜靜地躺著,看不出任何外傷痕跡。
方野在微訊上說:「這次的死者又是一名無償捐獻的人,鄒化龍把運走了,你們直接來北大街花園小區13樓。」
陶月月沉著,「鄒化龍沒有嫌疑!」
嬰寧說:「也有可能是買兇殺人啊?」
陶月月搖頭,「沒有證據一般不考慮買兇殺人的可能,況且鄒化龍也不是有錢人,兇手大概是一名想要得到的人,上一名死者的沒有分配到他,所以他要繼續殺人……該死,居然是連環殺人案!」
陶月月托著腦袋向窗外,一路上都沒再說話。
回到龍安,三人立即打車趕往出事地點,方野倚在自己的車前,已經等了半天。
他說:「和上一個案子如出一轍,死亡時間大概是清晨,鄰居發現門沒有關,屋主人倒在地上,然後報了警。鄒化龍是接到醫院的電話才趕來的,已經被拉到三院做摘除了。」
方野扭頭看去,單元樓前面停著警車,有警察正在進出。
王冰說:「手法完全一致,看來兇手不怕被警方併案調查。」
「不!」陶月月說,「TA必須得這樣做,如果太晚被發現,就壞死了,TA要保證完整,同時儘快被紅十字會知道……我覺得我們應該從消息源頭去調查,兇手怎麼知道這兩人的資料,知道他們捐過。」
王冰說:「醫院或者紅十字會?」
「對,我們現在就去……」
「別著急!」方野說,「現場有樣東西,你們最好看一下。」
四人來到現場,分局的技人員正在拍照、採集指紋和鞋印,陶月月問:「我們和分局一起查?」
「肯定不會一起查,他們的人既然已經出現場了,我就拜託一下,之後證還歸我們。」
「你是怕嬰寧一個人勘察太累嗎?」陶月月笑道。
方野沒有理睬,說:「屋子裏有打鬥痕跡,不過兇手把弄倒的東西扶起來,還拖了一遍地板,我覺這人有潔癮……過來看下這個。」
來到臨窗的牆邊,只見刷過的牆上寫著一行數字:「68·15·47;73·69·21……」
數字工整地排列著,總共有五行,乍一看是印上去的,仔細瞧才發現用的是鉛筆,陶月月說:「好工整的字,這是印刷,兇手是怕暴自己的筆跡所以才這樣乾的麼?」
「犯罪簽名?」王冰說,「可是就視覺效果來說,這也太弱了吧,確定是兇手留下的嗎?」
方野點頭,「死者的個子沒這麼高,從筆跡的位置看,是個至一米八的人留下的,門口採集到的腳印也證實兇手有這麼高,我覺得像一串碼,但兇手想給誰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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