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下班的時候，工人嘩啦啦往外涌，人山人海，本找不到人。

王冰不忍心勸陶月月放棄，可是這樣子，想找那幾個工友本是大海撈針。

況且午休時間也不長，他們吃個飯就得回去繼續工作了。

陶月月皺著眉在人群中尋找著，王冰也幫看，可是他有點臉盲，當視線掃過一張張臉之後，就忘了那幾個工友的特徵了。

「該死啊！」陶月月抱怨道，「我真佩服那些老警察，他們沒有那麼強的技支援，在外面查案一瓶水一塊燒餅，不找到人不罷休，現在我會到有多難了。」

王冰說：「鍥而不捨的神雖然可貴，但我更喜歡提出優質的解決方案。」

陶月月笑笑，「那你這顆聰明的腦袋能想出什麼好辦法嗎？」

「嗯……對了，他們吃完飯要回去，我們去那邊攔截好了。不過有個問題，如果被洪濤看見，會不會打草驚蛇。」

「『打草驚蛇』其實是三十六計之一，本意是把草叢裏的蛇驚出來，有時候應該主打草驚蛇的。走吧！」

二人來到車間附近「埋伏」著，十二點四十左右，果然有工友走回來了，二人立馬上去攔住。

工友一愣，說：「找我有事嗎？」

陶月月說：「把手機收款碼掏出來。」

「幹嘛呀？」

工友打開微訊的收款碼，陶月月轉過去五百塊，工友驚訝說：「你們給我錢幹嘛？」

陶月月說：「問一個問題，但是我希你誠實回答。」

「這不算賄賂嗎？」

「當然不算。我的問題是，2月17日那天，誰撬班了？你好好回憶一下。」

工友思考片刻，說：「那天是正月初六吧？」

「沒錯。」

「你知道有一種指紋套吧，可以代替別人打卡的。其實那時候工廠還沒有完全復工，好多外地的工友還沒回來，我們車間早上就來了三個人。」

「哪三個？」

工友說了三個名字，這裏面沒有洪濤，陶月月問：「XX是什麼上班的？」

「下午才來的，他朋友來看他。」

「XX呢？」

「他那天就來了一下，看沒啥活，跑出去上網了。」

問完兩個名字之後，陶月月才問起洪濤，「洪濤呢？」

「他好像是中午才來的，說自己搬家。」

「你們不是住這嗎？」

「他老家有房子，他好像最近一直在搬家，就是呃……遲到早退吧！不過洪濤他手快，工作都能按量完的，反正現在剛過完年，查得也不是很嚴，車間主任跟我們是好哥們，他說只要不誤工，偶爾撬個班他可以不管。」

果然和陶月月料想的一樣，這裏管理很鬆懈，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後，陶月月謝過工友。

然後又陸續攔下兩人，他們都說那個洪濤沒來，陶月月進一步追問，2月24日洪濤上沒上班。

得到的答案是：「洪濤早上沒來！」

轉過，王冰說：「這下子洪濤的嫌疑更大了。」

陶月月點頭，「但撬班的不止他一個，我們還證明不了他去過現場。」

眼下洪濤就像被放在放大鏡下觀察，陶月月需要進一步搜集證件。

王冰問：「去找他嗎？」

陶月月搖頭，「先不找了，我們先回去吧！」

「要不要去查施洪英的堂弟？」

「我有點累了。」

「那我們回指揮中心吧，還是送你回家？」

王冰這種小心翼翼的態度逗得陶月月笑了，不過，有人對自己好，心總是會很好的。

陶月月說：「回城裏吃點東西吧，你不是還沒吃午飯嗎？」

王冰笑笑，「確實有點了。」

上車之後，司機問去哪，陶月月隨便說了一個地址，居然是第二起命案的現場。

可能是這兩天老是想它，不自覺就說出來了。

來到平安路大道，命案的影響早已如煙一樣散去，這裏依舊熙熙攘攘。

春節已經過去了，幾部春節檔電影的海報還掙扎著在影客寥寥的電影院門口，像倚門賣笑的老。

節日的結束，小時候總會讓陶月月心生落寞，不過長大之後倒無所謂了。

春節的輕鬆愉快，不過是節前節后的加倍忙碌換來的，人生哪有憑空而來的快樂。

「吃點啥呢？要去商城上面的餐廳嗎？」王冰問。

「你想吃啥？」

「簡單點吧，來個披薩，喝個汽水。」

「好呀！我也好久沒吃披薩了。」

路邊圍了一些人，原來一名小販正在推銷菜刀，菜刀很鋒利，對著木板一砍一個印，切蔬菜也很得心應手。

陶月月站在那裏看，小販高喊：「這麼好的刀，現在只要九塊九，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王冰說：「這是騙人的。刀本沒這麼好，他切的東西是準備好的道。」

看陶月月還在發獃，王冰又說：「其實只要有個好的磨刀，信用卡都可以切。」

「9塊9能掙到錢嗎？」陶月月說。

「肯定是能掙到的？」

「但掙的一定不多……」陶月月眼前一亮，「賠本賺吆喝。」

「啊對，怎麼了？」王冰一頭霧水，不知道陶月月又想到了什麼。

「是武！！！」陶月月說。

「什麼？」

「趕回去！」

「不吃飯了嗎？」

陶月月拉著王冰就跑，又坐上車，王冰雖然得不行，但卻不怎麼介意，他知道陶月月肯定是想到了什麼線索。

回到指揮中心之後，陶月月讓王冰查兩個案件的視頻流量裏面，有哪些雷同的帳號，尤其是那些收藏的人。

王冰說：「這查不了，除非通過短視頻平臺！」

這時方野從樓上下來，問怎麼了，王冰說：「方哥你在啊？」

方野說：「查完案子回來洗了個澡。」他頭髮還是的。

陶月月說：「那正好，我可能發現了機是什麼！」把手機連上電腦，在大屏幕上播放兩段案發的視頻。

陶月月說：「既不是尋仇，也不是取樂。而是向潛在客戶展示這種神奇的殺人機關！」

王冰詫異道：「但第一起案件不是『純手工』完的嗎？」

陶月月說：「潛在客戶並不知道，只看視頻的話，他們會怎麼想？他們會認為，兇手掌握著一件可以殺人無形的武！」

方野說：「如果有客戶的話，難道兇手想賣出這件武？」

「當然！」陶月月兩眼放，「就像出售自己的專利一樣，殺人的目的，是展示武的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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