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月月提出這個大膽的假設之後，王冰順著的思路往下說：「也許第一起命案發生的時候，兇手手上並沒有這件武的品，等視頻發佈出去之後，他才得到一部分資金。第二起命案的箭好像是利用機關出去的，上面不是有鐵鏽和槽線嗎？」

方野說：「這麼說來，這件裝置就是用來暗殺的。誰會買呢？」

「殺手！」陶月月果斷地說，「甚至有可能，可以裝備戰國家的士兵。」

「箭怎麼也比不上槍吧？」

「但它可以無聲殺人。」

王冰說：「我去泡個面哈！」

王冰泡了碗面過來，三人繼續討論這個推測，方野覺得，以目前況來看，可能還是比較大的。

方野說：「那就找一下潛在客戶，如果他們打錢給兇手，就可以反過來追查到兇手了。」

王冰打開面碗，「月月的思路總是這麼清晰……」

陶月月說：「吃啥呢，好香啊！」

「這是豬骨湯拉麵呀！」

王冰挑了一叉子麵條，早已飢腸轆轆，然而正要吃，突然了一聲，「怎麼有個小蟲子掉到裏面了。」

陶月月湊過去看了一下，麵湯里確實有隻小蟲子的，看著倒胃口的。

「得，不吃了！」王冰嘆息。

「我給你份外賣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

方野說：「我們這裏乾淨的，怎麼會有蟲子掉進去的。該不會是配料包裏面的吧？」

王冰又拿過來研究一下，「還新鮮的，應該不是……」他抬頭往上看，「不會是天花板上掉下來的吧？」

方野說：「有可能哦！」

陶月月也抬頭往上看，突然想起現場上空有塔吊經過，命案發生的時候塔吊就在頭頂上。

說：「箭是從上面來的！」

「什麼？」方野一驚，「你說什麼？」

「四面八方我們都查過了，沒有嫌疑人躲藏的痕跡，只有一個盲點！頭頂上！你們可能要說，箭從上面下來，怎麼會正面中口呢？」

陶月月把一個本子放在桌上，然後用圓珠筆模仿箭的軌跡，從上面落上，扎在本子上。

方野反應過來，「死者是先倒地，后中箭的？」

「沒錯！」陶月月點頭，「到時很混，一切就發生在轉眼之間，人是聽覺優先於視覺，而人的記憶又是會被大腦加工的。所以現場的人都說箭是飛過來中死者，然後死者倒地，其實他們並沒有看到真相。」

王冰愣愣地說：「但是有一個問題，死者要怎麼倒地？」

「兇手推倒的！也許是有幫兇配合，當然，還有一種更大的可能，是上面的機關是遙控的。」

「還有一個問題，塔吊距離地面超過一百米了，能中嗎？」

陶月月不說話，打開智庫調出現場的照片，找到一張移走之後，那塊地面的照片。

放大之後仔細看，斑馬線上有一塊白漆特別厚，而且也更新一些。

陶月月更加肯定自己的推測，「兇手反覆試驗過，箭一定會中這個點，只需要把死者推倒，再按下遙控，就百分之百命中！」

王冰錯愕地張張，「這……簡直不可思議！不過平安路大道雖然白天熱鬧，晚上卻幾乎沒人走，因為方圓五公里都沒有住宅區！」

陶月月點頭，「所以兇手是完全可以深夜測試機關的。而深夜的自由時間，我們的懷疑對象好像是完全備的。」

方野問道：「你們有懷疑對象了嗎？」

陶月月點頭，「一名高級技工人，目前還沒找到不像兇手的地方。」

「給我，我和小馮去盯梢。」

「又是這種？」

「老套但是管用，你們去查塔吊！」說著方野抓起自己的外套就往外走。

陶月月看向王冰，兩點鐘他還沒吃午飯，實在有點可憐，說：「等你外賣來了我們再出發吧！」

三點多，二人出發了，今天第二次來到平安路大道，直奔那家賓館。

和負責人商談之後，負責人表示：「上面是一支施工隊負責的，因為施工隊里大多是外地民工，正月期間他們沒有開工。」

又是一個疑點，沒開工，塔吊卻懸在路中央，而今天來的時候，塔吊是回去的。

陶月月已經非常肯定，在案發之後兇手曾來這裏收走機關。

負責人反覆強調上面沒有保護很危險，陶月月執意要看，於是在一名工作人員的陪同下，來到正在施工的上層。

一看，陶月月傻眼了，空地中是澆灌水泥到一半的鋼筋架，周圍全是竹子搭的腳手架。

塔吊下面有一座鋼塔，部有一條鐵的手扶梯。

陶月月說：「嬰寧過來吧！」

一時間后，嬰寧和其它技人員趕到，要檢查手扶梯還是有難度，只能讓一名膽子比較大的小伙上去，一階一階地用小刷子掃，梯子上有一道清晰的腳印，顯然近期有人曾爬上去過。

但由於接面積太小，看不出來腳印的全貌。

檢查完，陶月月才爬上去，王冰非常害怕，在下面叮囑小心點。

人類或多或都是有點恐高癥的，來到塔吊上面，看著下面的街道，覺一陣眩暈。

一手抓穩扶手，另一隻手抓起掛在脖子上的相機，對著弔橋部分拍照。

過相機朝那邊，好像弔橋上確實有幾個孔，是用來固定機關的嗎？

猜測得到證實，心裏湧起一陣滿足。

但是眼下的難題是，要怎麼過去檢查？

王冰在下面慌張地喊：「月月千萬別過去啊，很危險的，掉下去非死即傷。」

「胡說八道。」陶月月說，「這麼高掉下來還能傷？肯定是死的。」

「咳，你千萬別過去呀！」王冰揮舞雙手，擔心極了。

高的風吹著陶月月的頭髮，其實是想過去看看的，如果那裏真的安放過機關，兇手就曾經至兩次爬過去，不但爬過去，還趴在那麼高，那麼危險的地方安裝機關，而且是在一片漆黑之中，那得克服多麼大的恐懼。

他要校準箭出的位置，說不定中間反反覆復從地面到這裏，調整機關。

這麼拼，難怪警方會拿他沒轍，確實是技高人膽大。

陶月月在猶豫，要不要過去一下，不僅僅是檢查，更是會一下兇手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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