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指揮中心之後，陶月月下載了「人生在線」的客戶端，這裏的網快，每秒四兆的速度，不到五分鐘就下好了。

註冊帳號要提供詳細的份信息，還要通過攝相頭進行真實份認證，註冊的合同里提到本作含有部分人容，必須年滿十八歲才能遊玩，若不符合規定引發任何後果，由本人自負。

二人登陸遊戲，簡單做了一下新手任務，然後乘坐遊戲的通工來到新風路，看見一個巨大的玉石獅子雕塑，許多玩家聚集在這裏，對著空氣牆走路，旁邊的店鋪也被玩家租了下來，店名寫著「靈異聖地」、「自殺樂園」、「鬼店」等。

「好熱鬧啊！」陶月月說，「他們知道這裏的傳說嗎？」

王冰說：「問問吧！」

於是私聊周圍的人，說自己是萌新，不知道這邊為什麼「靈異聖地」。

一個推銷商品的玩家過來，對王冰說買他的東西就告訴他，王冰說：「我沒多錢，把上東西都給你吧！」

「那好吧！」

王冰把上破爛的新手裝備給了對方，對方抱怨吃虧，然後說：「你發現這邊有空氣牆沒有。」

王冰打字回復：「對啊，那邊過不去嗎？」

「這邊呢有ＢＵＧ，程序員一直沒修好……」

王冰打聽報的時候，陶月月在查看附近玩家，居然看見了劉洋的角，下對方打招呼，對方不理會，陶月月問：「你是劉洋的朋友？」

「啊？」對方一驚，「你認識劉洋？我他室友。」

「張力？」陶月月故意說錯。

「我王力……」

果然是他，陶月月說：「你過來一下，我找你有事。」

來到一個沒人的角落，陶月月說：「我是陶警。」

王力說：「哇，你居然自己跑到遊戲里來驗來了？我今天沒上班，上一下劉洋的帳號看看，他死得這麼突然，昨晚我做了個噩夢，醒來之後看見那張空的床難過的，我上來主要是和他朋友說一聲，說他有事以後不上號了。」

陶月月問：「你自己有帳號的吧？」

王力回答：「我和劉洋一塊玩過一陣子，不過我比較忙，上線的不多。他真的很喜歡這遊戲，開口一塊吃飯，他就喋喋不休地聊遊戲的容。你們是不是已經把他解剖了？」

陶月月說：「是的。」

「唉，太慘了吧，發生意外，又被警察解剖，肯定不人型了吧！」

「我們也是為了找到死亡真相，放心，解剖完不會影響容的。對了，如果說有人要殺劉洋，你第一個會想到誰？」

對方沉默片刻，道：「殺他？我想不到，只會想到他要殺誰！」

「他要殺誰？」

「自己的老闆呀，ＫＴＶ里經常給他穿小鞋的同事呀！劉洋這人格很向，他點委屈就悶在心裏，然後通宵打遊戲發泄，你看他在遊戲里狂拽酷炫，這是他唯一的心理寄託。ＫＴＶ很忙的，還有一些不好的事，他本適應不了那裏的工作環境，每天都很焦慮，所以回來就通宵打遊戲排遣。你說我們這些做服務業的，看著鮮，心裏都是破破爛爛的。」

陶月月有點，「我沒怎麼吃過社會的苦，但是能理解你的話。」

王力說：「你是公務員，鐵飯碗，肯定很舒坦，不像我們這種低學歷沒背景的，只能混一天是一天。」

陶月月一瞬間想送他個幾百萬，可還是忍住了，自己這大手大腳地花，現在已經三千萬出去了。

一同就送錢，這點資金早晚敗，而還要干更重要的事。

陶月月說：「遊戲確實可以給人帶到安。」

王力說：「對呀，遊戲、電影、小說，在幻想的世界裏，努力有回報，好人有好報，這都是一種神麻醉。」

陶月月說：「現實也是如此，好人是有好報的，惡人得意一時，但終究是要栽的。」

王力笑笑，「我早就看清現實了。」

陶月月說：「劉洋和你提過遊戲里什麼詭異的傳說嗎？」

王力說：「提過，他和我說，就這個地方，凌晨四點來了之後，有可能穿過空氣牆走到獅子下面，然後……」

頓了一下，王力說：「就會死！」

「什麼！？」陶月月本以為劉洋是被人忽悠過來看看的，沒想到他居然清楚地知道結果，「會死還要跑來看，好奇心這麼重的嗎？」

王力說：「據說死在凌晨四點，人會進到遊戲里，遊戲里的世界多好呀！」

「胡說八道，死後的世界是空白，隨便怎麼編都行，這種鬼話他也信。」

「可能就是好奇吧，想試試是不是真的。其實我那天沒敢說，我怕你覺得我扯淡，但王力好幾天前就說了，而且還試了，他試了之後說一點事也沒有，是假的。」

「然後呢？」

「好像在他去世前一天，神地告訴我，總覺有人在跟蹤他，尤其是下班走在回來的路上，後面好像有腳步聲，回頭看只有空氣。我倆就分析嘛，該不會是去了這地方之後，招來什麼不好的東西了吧，我建議他去廟裏求個平安。你知道這地方的傳說嗎，有個程序員在這兒設計了一張藏地圖，老闆覺得沒必要就刪了，程序員氣不過，在辦公室上吊自殺了，一縷怨魂進到了遊戲裏面，就是那個石獅子！」

陶月月聽他講得雲山霧罩，心想只是以訛傳訛吧，但凡涉及到靈異傳說，都會有好事者杜撰個出，某人因某事，心懷怨恨而死，然後魂魄就留在哪了。

怨恨、死者、詭異事件、後果，這些因素放一起就構了一條邏輯鏈，一些人也願意相信。

其實哪有這種聯繫，作為警察，陶月月不得有靈異事件，這樣破案得省多心。

陶月月問王力：「你跑這兒來幹嘛？是在調查嗎？」

王力說：「我想試試看，傳說是不是真的，看來白天沒效果，我打算晚上來看看。」

「不不，你別試！別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警小姐也相信這個傳說是真的，凌晨四點，只要穿過空氣牆，人就會狗帶！我真是越想越撓心，真的好想知道！這不可能是真的吧，要是真的，全國得死多人！」

「你別試！」

「放心吧，我會給你留言，如果是假的，不正好幫你們排除了，但如果是真的，呵呵，這案子可能警察就破不了了。」

陶月月嘆息，真是鬼迷心竅，人類的好奇心怎麼這麼重，就像那些傳說中的自殺聖地，也不知道磁場還是瘴氣的影響，人去了那裏心就會極度低落，但每年都有大批的人跑去探，然後失蹤很多人。

陶月月說：「你甭試了，晚上好好睡覺，別胡思想，我們警方會實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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