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結束之後，嬰寧和鑒證人員對現場又進行了一次調查，建築外牆沒發現什麼可疑的點，窗戶玻璃似乎是從側切割，難道是故意的，為了營造一種從窗戶爬進來的假象。

嬰寧又檢查了死者和夫人的鑰匙，發現死者的家門鑰匙邊緣有工磨損的痕跡，和微量的石墨，極有可能是被人把鑰匙拿走，找一個配鑰匙的地方複製了一把。

那種配鑰匙的機得先把鑰匙固定好，和一塊金屬片在一起，機的刀刃著鑰匙邊緣切割，一把新鑰匙就出來了。

由此看來，兇手或者雇傭兇手的人，有辦法接近死者，甚至拿走鑰匙。

家裏的傭人有可能，趁死者休息，把鑰匙拿走。

公司的人也有可能，尤其是死者的書。

另外還要考慮，死者平時會去的地方，任何他可能把鑰匙解下來的地方——浴場、服裝店、酒店，還有小三住的地方。

陶月月去見了死者的小三項婧一面，覺項婧現實的，知道包國常對自己不可能有真心，房子、公司什麼的都不可能有的份，就連那些高仿的首飾，也早意識到了。

不過每個月幾萬塊零花錢，比上班好多了，小三當久了有惰，就沖這幾萬塊便安於現狀，雖然滿腹牢，可就是不想去上班。

談之後，項婧被排除，陶月月逛了一趟項婧家附近的商店，帶回來一樣東西，也算是此行唯一的收穫。

回到指揮中心，陶月月把一個玩公仔扔給王冰，王冰說：「送我的嗎？」

陶月月笑笑，「你喜歡可以收下，這是死者床頭丟失的玩偶同款，是項婧在家附近花十幾塊買的。」

王冰把玩著，是一個玩小熊，說：「這麼不值錢的東西放在床頭，死者是什麼心理吧？」

陶月月說：「一種惡作劇心態吧，小三送的東西，放在自己和正妻躺的床邊，如同小三侵了自己的生活而妻子卻不知道，死者會到一陣暗爽。」

王冰說：「紀錄品嘛，顧名思義，或許是自己『征服』過的人的紀錄。」

陶月月若有所思，王冰說：「對了，我查到那個自殺孩的檔案了，你看下吧，在這臺電腦上。」

陶月月坐在電腦前面，許招娣確實為跳樓自殺，因為當時屋只有一個人，是深夜十二點，因為時間太晚，小區里的人只聽見一聲悶響，沒太在意，凌晨三點也有人發現並報警。

許招娣留下了書，陶月月看了一下掃描件，陷沉思，王冰問：「果然有問題吧？」

「『我是一個骯髒又下賤的人，希死亡能夠凈化我』、『我知道這很自私，可是一想到他會為我的死而流淚，我又自私地笑了』、『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我配不上你，希以這種方式，讓我永遠活在你心中，雖然我不完整，請你原諒！請你原諒！請你原諒！』」陶月月念了幾段，說：「這是書嗎？怎麼有種懺悔書的味道？」

王冰說：「有口供記錄，警察找了許招娣的同居男友談話，乍一看是個很深的男子。」

「『乍一看』？」

「學過心理學的人，一看就有問題吧！」

「那位同居男友就是……」

「對，就是胖胖的那個員工，方業偉。」

陶月月瀏覽了一遍口供記錄，方業偉稱自己和許招娣吵架了，一個人出去散心，沒想到會發生這麼可怕的事，他痛不生，斥責自己是混蛋，甚至請教警察給他判刑。

當警察詢問自殺緣由，方業偉回答稱許招娣曾經被一個中年男子杏侵，患上了抑鬱癥，周期的發作。然後又講述自己有多許招娣，離開簡直不能活，自己的世界崩塌了，求警察把他關起來，否則他會自殺……

這副癡的樣子唬住了警察，說了許多安開導的話，可是陶月月卻捕捉到一些反應心的言辭——

「一個人最重要的是貞潔，可是我並沒有嫌棄過」、「因為我，所以我願意包容的過去」、「也許我無意中傷害過，但我是的，想幫助」。

陶月月心想第一句就是Ｐ話，什麼作「一個人最重要的是貞潔」，從刑警的角度來說，人最重要的當然是生命了！

這邊深，那邊懺悔，兩下一聯繫，這是什麼，ＰＵＡ啊！

人不會隨便邁出殺死自己的這一步，除非心的公平已經完全失控，自我價值全面崩盤，許招娣的話就是把自己否定到了極點。

造這個結果的，可能就是方業偉！

而且，許招娣自殺前後，方業偉正好不在家，這件事也值得玩味。

陶月月說：「方業偉縱了許招娣，他是個表演型人格，用癡的人設來掩飾自己的控制。」

王冰說：「英雄所見略同。許招娣的手機裏面一片空白，好像被徹底清除了一次，不過我找到了的網盤，然後發現了這些。」

王冰把一個文件夾發給陶月月，陶月月打開一看，眉頭便皺了起來，是些聊天記錄的截圖，容很多，幾乎都是在吵架，看得讓人窒息。

本該是快樂甜的事，可是一些人的全部被痛苦填滿，這樣的不是一方有問題，就是兩方都有問題。

這裏很明顯是方業偉有問題，他得知許招娣以前和老闆上過床之後，整個人炸了，極盡漢語的博大深辱罵許招娣不自、下賤、齷齪。

許招娣稱自己第一次是被灌醉帶到賓館，方業偉覺得陪老闆去吃飯就已經是不檢點的開始。

之後任何事，方業偉都能被勾起「痛苦的回憶」，然後各種折磨、辱許招娣，比如有一次，方業偉覺得只有雙方扯平才能共下去，他要找一個回來，許招娣必須眼睜睜看著他和做。

許招娣哭求方業偉不要做這樣的事，方業偉卻然大怒，說他這樣做是的，不然一起上天堂就一起下地獄，讓兩個人一起有罪。

後來方業偉沒有實行，但是作為補償，許招娣必須懲罰自己——扇自己耳，罵自己是賤人。

陶月月覺得簡直太過分了，人間的佔有慾是正常的，可是搞到這種程度就是病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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