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如果這裏面關著的人是姚九指，那外面的人呢？是誰？

「哈哈哈哈……」門的人大笑道：「是呀，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有誰信呢？……」

我冷靜下來，決定再套套他的話：「那麼外面那個姚九指，是誰？」

「他？」門的人不屑的笑了一聲，道：「他是……啊！！！」剛說了兩個字，他就發出一聲凄厲的慘。

「你怎麼了？！」我忙問道。

「他……他回來了，你快走，今天的事不要和任何人說起。」門的人虛弱的說道。

我沒有繼續詢問，因為如果姚九指回來，發現我進了這裏，那麼無論外面的姚九指是誰，想必都會和我翻臉。

但是當我走出臺階時，我僵住了，因為姚九指，就坐在書桌旁，靜靜的看著我。

「我……」我猶豫著，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你個傻孩子……」姚九指嘆了口氣，道：「你是不是看見他了？」

「他……是指裏面的人？」我說道。

姚九指輕輕的點了點頭，說：「他是不是自稱是我？」

看到姚九指如此直白，我沉默了。

姚九指見我不說話，低頭不知道再想些什麼，半餉，他抬起頭，輕聲說道：「裏面的人，是我的弟弟，姚半指。」

我猛地抬起頭，不可思議的看了他一眼，我可從來不知道姚九指什麼時候還有一個弟弟的呀。

「那你……為什麼把他關起來？」我問。

姚九指垂著眼簾道：「因為，他不是人。」

說罷，他臉變得很沉，半餉嘆了口氣道：「我今天累了，你去姚記當鋪幫幫龍老爺子吧，後天你們再去趟南京，那時……就沒事了。」

我點了點頭，沒有再去刺激他，回到姚記的一路上，我心裏始終有個謎團，那就是，那所謂的姚半指，究竟是真是假？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麼……外面的姚九指是人？還是鬼？

踏進姚記當鋪后，不出意料，龍一依舊是趴在櫃枱後面昏昏睡，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來，第一句話就是：「那隻貓呢？」

我下意識的看了看懷裏，發現老黑好像被我忘在姚九指那了。

龍一見狀立馬怒氣沖沖走過來，拍了下我的頭，道：「你特麼就算把自己丟了，也不能把那隻貓丟了，懂嗎？！」

我著腦袋有些委屈，合著我在龍一心目中還沒有一隻貓重要。

等我把事原委解釋清楚后，龍一才收回臉上的怒，道：「哦，不過看你進來時愁容滿面，發生了什麼事了嘛？」

我猶豫了下，小心翼翼的問道：「老爺子，九爺他……是不是有個弟弟呀？」

龍一面一，他張了張，最後沉默的走到櫃枱後面，抬起頭看向我，說：「九指都跟你說了？」

我搖了搖頭，說：「我今天看到他了。」

龍一苦笑一聲，道：「你這混小子還真會跑……九指他確實有個弟弟，姚半指，只不過他弟弟生殘忍頑劣，你知道九指他的那一手指頭怎麼的嗎？」

我搖了搖頭，等著他的下文。

龍一嘆了口氣，道：「九指還沒這行的時候，姚半指就已經是遠近有名的賭徒了，輸了家產，賣掉了老婆，最後欠了一筆帳，被賭場給抓了起來，還告訴九指，如果在規定時間拿不出贖金，就殺了姚半指，九指東拼西湊，也只籌集到了一半，但是賭場老闆看九指為人義氣，到最後賭場切掉了姚半指的半手指頭，並且對九指說，如果他能自斷一指，那筆帳就一筆勾銷，再後來的事，想必你也清楚。」

我默然了，但隨後我問：「那也不至於把他關起來吧？」

「之前我說他生殘忍，說的就是之後的事，關於老一輩，下去東西一般都是老子在上，兒子去下，這你應該清楚把？」龍一問。

我點了點頭，這事金大發跟我說過，所以我很清楚。

「九指進我們這行時，他弟弟姚半指也跟著來了，九指信任他弟弟，就自己下去東西，讓他弟弟在上面拿，結果有一次，他倆到了座宋代大墓，他弟弟見陪葬品厚，居然起了貪念，想一個人獨吞，而墓中也恰逢變，姚九指逃到墓口后，讓他弟弟拉他上去，結果姚半指竟然不拉，還想把口填住，幸虧九指會點骨，而且那時候是嚴冬，土質堅，但姚半指見九指快上來了，居然想要再把九指給蹬下去，九指反抗之下，姚半指失足掉了下去，正好和下面的來了個臉臉，九指這時依舊沒有放棄他的弟弟，下去一番搏鬥之下，雖然死了，但是他弟弟傷太重，毒攻心，眼看著即將變了，但是姚九指不忍心下殺手，最後只能把他弟弟帶回來，然後關押起來，希有一天能找到解毒之法，而那姚半指被帶回來后，雖然遏制住了毒，但是我之前說了，毒已經攻心，基本無藥可救，就變了一半人半的鬼模樣。」

聽到這我有些唏噓，之前金大發對我說子坑父我還有些不信，但是沒想到邊的姚九指都有這樣一段辛酸往事，只是那個姚半指也太不是個東西，為了給我和姚九指之間添加隔閡，居然謊稱自己才是真的姚九指，如果不是龍一把真相告訴給了我，恐怕我還真的再不敢相信姚九指了呢。

想到這，我有些愧疚，說道：「沒想到事竟然是這樣的，不知道九爺會不會生我的氣。」

龍一白了我一眼，道：「姚九指今年七十多了，我也已經九十了，都是土埋脖子的人了，還會這麼小心眼嗎？生你這個娃娃的氣？哼！自作多！」

說罷，龍一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頭，語重心長道：「我告訴你，即便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要害你，也只有一個人不會害你，那就是如今的姚九指。」

我心裏有些的同時，又有些困，姚九指頂多也就是我爺爺的知己兄弟，即便我是爺爺的孫子，姚九指也不可能會這樣吧，因為，這話說的太重了。

「誒，以後你就懂了」龍一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了個懶腰，道：「人老了，不行了，說不定那天就兩一蹬了，我先去睡會，你幫我看著店。」

我挫了手，笑道：「哪能呀，老爺子您肯定福如東海，活到一百多。」

龍一回頭白了我一眼，道：「和你爺爺一樣，是個馬屁！」說罷，他就哼著小曲回樓上了。

我這時心也很好，最起碼不如剛開始那樣抑了，把店打掃一圈后，終於我發現老黑居然一個貓走過來了，只是……看我的眼神不太對。

下午去菜場買了一隻鱉，猶豫了下，又買了點小魚乾，打算回去給老黑賠禮道歉，晚飯的時候，龍一端著碗鱉湯，喝著喝著眼圈有點紅，到最後他喝了兩碗，著肚子說：「你這鱉湯，勉強有你爺爺的六分火候。」

我撓著頭笑了，說：「這次回來的匆忙，從南京回來給您老親自逮一隻鱉回來。」

「好！」龍一滿意的點了點頭，我將目又放到老黑上，自從給它帶了魚乾后，它的目明顯和了下來，這讓我覺，自己的做法是對的，不然以老黑記仇的格來說，我以後的日子可能就不好過了。

晚上，我習慣的看著龍老爺子揮金如土的收件，而我也不是第一次來的，所以龍一這次多沒說什麼，就一個人回去睡了。

晚上我睡得正香的時候，門外又傳來了敲門聲，這次我早有準備，拿出旁邊一直準備好的耳塞就要戴上去。

但是一個黑影閃到我的床上，我嚇了一跳，仔細一看才發現是老黑，只是這時老黑咬著我的袖口，使勁的把我往外拖，我想了半會，說：「你該不會是讓我出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