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片刻，還是把匣子還給了他，說道：「九爺還是你拿著吧，我拿著這些東西燙手呀，指不定那天就被劫道了。」

「沒出息」姚九指笑罵一聲，說道：「你現在可不是孤一人了，為龍頭，就要有龍頭的樣子，對下屬要恩威並施，不能再只考慮自己一個人了。」

說罷，他把盒子遞給旁邊的墨蘭，起說道：「走吧，時候不早了，是時候見見那些老朋友了。」

坐上門口的兩輛紅旗車后，我們向上次開會的小湖駛去，到了地方后，劉東，譚海他們都已經在房坐著，這次房的擺設和上次來的時候差不多，只不過房的人明顯比上次了很多，坐上東面那把屬於我的椅后，原本見我們來了就一臉敵視的劉東說道：「九爺，現如今時間也過了這麼久，不知道您東西準備好了嗎？如果沒有的話，上次您可是自己說過，拿不出東西，就自己退位的呀。」

姚九指笑著擺了擺手，說道：「我姚九指一口吐沫一釘，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辦到，小張，把東西拿上來。」說著，姚九指沖著張哥招了招手。

張哥見狀恭恭敬敬的走了過去，把手上一直捧著的黑匣子遞了過去，姚九指輕輕的把盒子打開，出裏面一排排的玻璃瓶，他從裏面拿出四瓶凈龍水后，從裏面挑出兩瓶，然後在劉東眼前晃了晃，笑道：「這是你的。」然後又拿出兩瓶，放到譚海面前：「譚老爺子，這是你的。」

當姚九指打開匣子時，劉東的眼都直了，即便是見多識廣的譚海都不由臉皮一，半餉，劉東鐵青著臉，說道：「不可能！這不可能是凈龍水，這次我和譚老爺子派往金陵的人全都無聲無息消失了，即便是那些野路子也一樣，憑什麼你姚九指會有這麼多凈龍水？我不……」

「阿東」譚海打開一個瓶子后嗅了嗅，呵斥著打斷了劉東的話語，說道：「這是真的凈龍水。」

劉東張了張有些愣了，半餉他漲紅著臉，說：「不可能，往年四大龍頭加起來得到的凈龍水，都沒有他那隻匣子的一半多，除非他們拿走了原本屬於我們的份額。」

「夠了！」這時從屋外走過來一個老人，我一看，正是那個讓龍一厭惡無比的江嵩。

江嵩走進來冷冷的看了劉東一眼，隨後扭頭看向我，笑道：「初三小兄弟，還多謝你這些時候對思越的照顧呀，看來當初張晉的眼確實不錯，東龍頭在你手上，一定會日漸昌隆的。」

不等我回話，姚九指就笑了笑，站起道：「這次如果沒有思越的話，僅憑初三他們幾個，是很難全而退的，這凈龍水理當有江家一份。」

姚九指說著就把黑匣子中的一半凈龍水拿了出來，隨後找了個新匣子遞給了江嵩。

江嵩推辭了幾下，就收下了，隨後他瞇著眼睛笑道：「九指，你的這幾個門徒不錯，想必以後我們會有很多的合作機會，既然該了的賬了結了，那這樁事就這樣揭過了，大家各退一步，我先走了。」

說罷他就轉走了，姚九指聽到這話臉上一僵，隨後沉默著半餉都沒說話。

「九指，這次你們進真龍道帶出來了這麼多凈龍水，能不能均出一些給我，我按拍賣價收購。」譚海收起凈龍水后，笑瞇瞇的說道。

「當然行，五份您老看可夠？」姚九指說道。

「夠了夠了夠了！」譚海笑呵呵的擺了擺手，說道：「這麼多差不多就行了，錢明天匯你卡上，現在事已經解決了，那我就先走了，以後有事可以去北城來找我幫忙，能幫上我絕不推辭。」說罷，他就帶著幾個人轉離去了。

劉東一個人站在那裏，臉一會紅一會紫，半餉，他也只能訕訕離去了。

人都走後，我看到姚九指的臉有些不對，就湊上前去，說道：「九爺，怎麼了？事不是已經解決了嘛？」

姚九指苦笑一聲，說道：「江嵩那個老狐貍恐怕嗅到什麼味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以後無論你們到那，江思越都會跟著你們了。」

「為什麼呀？」我撓著頭有些不解。

姚九指瞇了瞇眼睛，說道：「知曉九世銅蓮的人不在數，一些人恐怕已經覺到什麼了，雖然他們不會明著出手，但是暗中的試探恐怕是不了的，畢竟長生的太大了，現在我只希總參的人能不參與進來，不然這趟渾水，就有些沾鞋了。」

說罷他笑了笑，沖我說道「當然了，好消息也是有的，最起碼你的東龍王之位，這下算是坐穩了，你沒看到譚海走前那副模樣嗎？本來他是和劉東同氣連枝的，但是轉眼間，他就拋棄劉東了，搞得好像是和我們一夥的一樣，這老傢伙見風使舵的本領太強了。」

我點了點頭，心裏本能的有些不舒服，因為無論是譚海，還是江嵩，他們這種做派都讓我非常看不慣。

姚九指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走吧，回去了。」

從姚九指那我沒有過多的停留，而是直接回到了姚記當鋪，剛進門，我就看到龍一扶著腰在咳嗽，看著他那崎嶇的背脊和蒼老的面容，我這一刻突然意識到，龍一的年齡可是比姚九指都還要大的了，真的說不準那天就走了。

想到這我心裏不有些難，雖然相的時間沒幾個月，但是我從心底就喜歡和尊重這個老人，我走上前強笑一聲，說道：「老爺子，怎麼了？」

龍一回頭看了我一眼，嘆道：「想打掃打掃院子的，誰知道還沒一呢，子就累的不行了。」

我眼睛有點酸，這一刻龍一的影彷彿和我爺爺重疊了一樣，我搶過他手裏的抹布，強笑道：「這種臟活給我這種活計干就行了，老爺子你還是養養吧，不然你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姚記怎麼辦？我還沒給你逮鱉吃呢。」

龍一白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道：「老頭子我還沒死呢，你怎麼先咒起我了？倒是你，一回來臉就不太對，誰欺負你了？跟老爺子我說，在這一畝三分地上，誰都得賣我一個面子，就是姚九指，我給他一個大耳刮子，他也得老老實實的站直站正，給我了！」

我看著龍一的面容，心裏更酸了，以前龍一雖然疼我，但是上可都不說的，他現在如此反常，反倒讓我有些不安。

龍一凝神看著我的臉，半餉，他眼神有點迷離，喃喃道：「跟你爺爺真像呀，一樣的木納，一樣的缺心眼。」

說罷他自嘲的笑了笑，然後拍著我的肩膀，說道：「傻小子，生老病死乃人之常，就是秦始皇這樣一個人，最後還不是死了嗎？人貴在知天命，我這輩子該遭的罪遭了，該的福也了，要說唯一放不下的，那就是你呀，你跟你爺爺簡直一個模子雕出來的，有時候我就擔心，你會不會為第二個張晉呀，傻傻的找上個五六十年，等到青春不再，白髮滿鬢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錯過了那麼多的人和事，我是親眼看著你爺爺就這麼走過來的，你不同，你還年輕，開開心心的活個一輩子不好嗎，不要往自己的上攬什麼擔子了，你爺爺就是太逞強，才會淪落到那個地步，我們雖然沒什麼緣關係，但我心裏一直是把你當孫子看的，只是我覺時候不多了，不能盯著你一輩子呀，所以有些話我還是要說，該放下的不要去執著，人吶，是鬥不過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