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二哥二姐,你們這是怎麼了?」
見一群人興師眾的前來問罪,我媽表雖然有些慌,但顯然還是沒有懷疑年的我,畢竟我從小到大一直都比較乖巧,而且……
看了眼同樣手足無措的年的我,我在一旁忍不住嘆了口氣,瘦這樣……跟個小仔似的,我以後的兒子要是也跟小時候的我一樣,我也不信他能做出什麼壞事。
「還怎麼了?你自己不會看看呀!」說著,張子濤的媽將張子濤從人群中拉了出來,指著他脖子上一圈漆黑的手掌印就問罪道:「你說你家初三才多大一點人呀,怎麼下手這麼黑呢?要不是張大牛來的及時,我兒子還不被你家初三給活活掐死呀!」
「令雲,你別怕,把剛剛的事都說出來。」
被推出人群的張子濤和張令雲軀瑟瑟發抖,看著一臉迷茫的年的我眼神中滿是驚恐和淚花。
「娘,他,他不是人……他是鬼!」說著,張子濤抱著他媽,聲音哽咽的說道。
一聽這話,張子濤他媽更是氣不打一出來,跳起來便指著我媽怒聲道:「你瞧瞧你瞧瞧!我家子濤一回來就胡言語,我今天把話撂這了,我家子濤以後神要是出了什麼問題,我跟你們家沒完!」
詭異的是,面對眾人的質問,原本還一臉慌的我媽忽然平靜了下來,聲細語的和人賠著不是,也幸虧我媽平時在村裏人緣不錯,再加上一個村裏的人或多或都沾親帶故,不好把臉皮撕開,所以發了會火后,眾人也只能相繼離去。
待人全都走後,我媽輕輕的將門從里鎖上,接著看了眼一臉愁容的我爸,哀聲道:「你,你說,是它乾的嗎?」
「娘,不是我!我沒有!」剛剛經歷了風波,本就杯弓蛇影的年的我,聽到這話頓時慌了神,眼淚順著臉頰流下,模樣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你娘不是說你。」我爸安了我一句后,指著裏屋便輕聲道:「初三,吃完飯就回去睡覺吧,明天禮拜六,別忘了早點起來做作業。」
年的我戰戰兢兢的看了眼我媽,知道我媽笑著點了點頭后,年的我才鬆了口氣,一溜煙的跑回裏屋睡覺去了。
待年的我走後,我爸深深地嘆了口氣,沖著我媽點頭道:「多半是它,不然就咱家初三那格,能打的過令雲和子濤那倆小子?」
我爸說完,我媽眼眶頓時潤了,捂著便哽咽道:「那苦命的孩子也是為了護著初三呀,以往哪次不是這樣?前兩年初三在村外一個人玩,到外鄉的人販子要不是那孩子的話……」
「行了!」我爸猛地打斷我媽,接著嘆了口氣,道:「當初那事可不小,人命都鬧出來了,也是我爹幫著才圓了過去,以後這事不許再提,要是被旁人聽去,這村咱們以後還待不待了?」
經我爸這麼一說,我媽也冷靜了許多,只不過依舊辯解道:「子濤和令雲那倆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什麼品行,這次多半又是他們欺負初三,那孩子看不慣他哥被欺負,所以才會搞這樣。」
我爸撇了我媽一眼,道:「即便是這樣,那你有沒有想過,萬一這次大牛沒及時趕過去,鬧出了兩條人命,那初三以後怎麼辦?你我以後怎麼辦?還有,子濤和令雲這倆孩子再壞,也罪不至死呀!他倆要是真死了,你心裏能好?」
我媽沉默片刻,輕聲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爸深深地吸了口銅煙鍋,悶聲道:「回頭我找我爹,實在不行就只能先讓這孩子委屈委屈了。」
聽到這,我媽抬起頭哀求似的看著我爸,道:「那孩子只是為了護著他哥,你要是找咱爹,這孩子就沒活路了!」
我爸低著的頭抬了起來,他眼眶紅紅的,說道:「我知道這孩子可憐,誰家孩子還沒出生就死在娘胎里心裏還能沒點怨氣的呀?可是它出現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萬一哪天初三因為它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心裏就舒服了?」
我媽愣愣的看著我爸,最終低下頭將臉深深埋在手裏,低聲的泣讓這夜顯得有些凄涼。
看到這,我心裏也不有些難,更加有些心疼我那個弟弟了,作為還未出生的孩子,心智未開只懂的護著他哥,卻因此而被自己的爺爺封印了二十多年。
時間又過了幾天,我每天都站在家中,猶如個過客一般看著我爸媽和年的我,最終我爸媽還是通知了我爺爺,於是沒過多久,一個行商般的老頭就叩開了我家的院門。
一進門,一番寒噓之後,行商似的老頭就將年的我領到了裏屋去,我媽看著有些不忍,但卻被我爸抓住了手,最終只能倒在我爸懷裏泣。
我默默跟著老頭來到了裏屋,老頭和悅的看著手足無措的年的我,他笑著從懷裏拿出一顆糖來,遞給年的我后又說了一通好話,可憐我那時尚且年無知,毫無心機的吃下糖后沒多久,就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見年的我昏倒了,老頭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寒聲道:「妖孽,若不是你,這小娃娃怎會如此弱多病?還不快現出原形?!」
似乎聽到了老頭的話,年的我軀里忽然漂出了一黑煙,能看出是一個小孩的形態,剛出來,那翻湧的煙霧裏就傳來了一聲尖細的聲音。
「你,你想害哥哥,我要吃了你!」
說罷,那黑影飛速撲向老頭,面龐還憑空浮現出一張大,看起來甚是駭人!
「亡腹子?難怪怨氣這麼深重,若再留你一些時日,真說不得這一地就要生靈塗炭!」
說罷,老頭從下布包里出了一張用硃砂寫滿了咒的黃紙,凌空一彈便在了近在咫尺的黑影額頭上,猶如電一般,黑影全響起噼里啪啦的炸響聲,慘更是尤為凄厲!
「若不是張爺下的死令,我還真留不得你,可惜了……」
老頭輕嘆口氣,接著從布包里又拿出了竹筒和一個碗,他將竹筒的封蓋打開,將裏面濃稠且漆黑的不明倒進碗裏后,看了看倒在地上搐不已的黑影,隨後便將碗裏的黑傾倒了下去。
「哥……哥……」
黑影有氣無力的喚著不遠尚且年的我,可惜那時的我已經陷了昏迷,對邊發生的事一無所知,見此形,黑影的聲音不充滿了委屈和不舍,可軀在接到黑后只能飛速的小,最終化了豆大的一點。
看著黑里還在不斷蠕的小點,老頭將其捻了起來,接著走到年的我旁,將我上掉后,將那豆大一點按在了我的心口上。
「這孩子也到了記事的年紀了,看來事有些不好辦了,萬一長大了還記得小時候發生的這些事,難免會有些影響……」
說到這,老頭咂了咂,面上有些愁容,不過最終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角浮現出一笑意,自語道:「沈紅塵那小娃娃在好像閑著很無聊呀,讓張爺把他派過來善後倒是一個不錯的打算,恩哈哈哈!」
我目有些怪異的看著這老頭,難道這老頭也是四小龍裏面的某一位?不然看樣子怎麼會和四小龍之一的沈紅塵這麼絡。
當然了,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因為時間太過久遠,所以僅憑面相,我本無法分辨這人到底是四小龍里的哪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