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到容伽禮往下說,路汐去親他下顎,張著齒問:“別藏著話,好不好?”
這一撒,又被很很紅的含了下,雖然只是半秒不到就移開,卻能輕易取悅了在外界口口相傳中極難取悅的容伽禮:“為了給我們五小姐出一口氣。”
容伽禮端慣了平易近人的架子,卻不代表真的慈悲心腸,他上位后,便直接對外表了態不再跟商家有任何利益往來,只要是容氏家族要做的項目,就不可能分給商酌一份利。
之所以這般強勢到趕盡殺絕地步,容伽禮沒有瞞路汐,不不慢地往下說:“當年圣心是因他,為了幫他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私生子份扶正,才犯下錯被我爺爺流放境外,而商酌,在圣心和商家公子份的兩者之間,選了后者。”
如果不是容伽禮上位后,將快被家族忘的五小姐親自召回。
這輩子——
容圣心都會為了當年大膽妄為敢去翻看容杭振書房機文件,給商父之舉付出代價。
犯了錯就得認罰,這點誰也救不了。
而容伽禮自然也不會對真正益者的商酌心慈手,只是看在妹妹心里有他份上,有些事不便做到臺面上。
路汐將這段的往事在腦海中消化了半天,也替容圣心到抱不平,隨即告狀道:“商酌剛才我路依萍!”
容伽禮不笑了,頂著這張臉,很能抓人的心。
“你還笑。”路汐語氣有了惱意,索收回攀在他肩頭的手腕,側過,去看車窗外的景,不知不覺中,高樓林立的繁華街區已經消失在視線,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藍海。
是宜林島到了。
…
在這座島上,隨著電影拍攝進度還剩下三分之一,殺青的演員們跟赧淵簽署完了份不會對外路汐重頭戲那天出的事故協議后,便都提前離開。
以至于熱鬧的民宿也空了不,而赧淵下午沒有跟戲,早在燈塔的懸崖邊上坐著吹海風。
路汐跟他在某種程度上是堪稱心有靈犀,登島后,便尋了過來。
容伽禮給足這對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私人空間,視線落在那座白燈塔,說要去看看。
路汐當年那晚就是在這里,深陷了第一次的險境。
沒有出言攔阻,等安靜注視著容伽禮影步近塔,才慢慢朝著赧淵走去,漆黑的眼眸著那片藍海,隨著一秒兩秒過去。
直到赧淵話說的突然:“我出獄那會,每晚都要來這跳一次海,明明恐懼大海,年時再怎麼窮困潦倒也都不敢跟路叔學潛水去出海捕魚,怎麼我就溺亡不了?想求死,卻求死不得。”
他哪怕在監獄里服刑時,改學了江微生前夢寐以求的導演系,也了那監服,解了鐐銬。
一自由,卻始終無法走出江微被沉海的那個夏天。
所以只能將心的痛苦都從懸崖高跳大海釋放出來,跳到最后赧淵竟無師自通的學會了潛水。
路汐站著不,他依舊坐著側過臉,廓削瘦到棱角很分明,猶如被天際的夕涂抹上了一層濃墨重彩:“后來一次潛海底時,我在被沉的那個鐵籠位置,看到了一只水母。”
路汐垂下的眼睫猛了下,說:“我也看到了。”
“宜林島的生態環境被容伽禮建立的慈善基金會恢復,蝴蝶回來了,海里也同時出現了一群自由自在的稀有水母品種。”赧淵雖然一開始也不知基金會幕后的神人是容伽禮,卻在看到水母朝他游來的那刻起,心對這片大海有了新的認知。
他告訴路汐:“從此我每一次深夜海,都是在跟江微約會。”
宜林島的海埋葬了他的所有人,卻為了他靈魂所期盼的最終歸宿。
也是因此。
赧淵又告訴路汐:“不渡是因你而拍,路汐,不要恐懼回頭,不要再困在十八歲的盛夏里,你該借著這部劇本自渡一場。”
而不是像當初出道簽約給江岑的那三年里,演了一部又一部為量定制的劇本后,看似神世界遠超正常人,卻始終還是獨自站在黑暗里恨自己。
“不要恨自己了。”
赧淵的嗓音隨著海風拂面而來,恍惚間和記憶深那抹悉的聲音重疊,也在耳邊極輕說:“不要恨自己了,汐汐……”
路汐聽著,腦海中猶如電影回放掠過了無數曾經的片段,初次借宿在江家之后,與江微一起經歷過的點點滴滴,還有最后浮在藍海洋里,瀕臨死亡時見到的那只淡小水母。
江微與,從今往后都該獲得了新生。
夕沉海平線之前,赧淵起站了起來,親手摘了一朵紅花很是珍貴放進了襯衫口袋里,隨后,朝萬丈懸崖一躍了下去,形在趨于平靜的海面瞬間激起了金粼粼的浪花。
他帶著花,去找那個深著的孩約會了。
路汐安靜地置于懸崖邊緣,垂膝的擺被海風吹得輕輕飄,站在原地等待,等不了片刻,不遠距離的白燈塔方向——十八歲路汐最的年,也來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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