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容大抵是怕找不到他,又或是不放心一個人回去,這才沒有直接離開。
加快了步伐,幾乎是小跑了過去:“長卿……”
聽見輕快的嗓音,他形一頓,側過頭看向,低低應了一聲:“嗯。”
元容的視線掃過的手臂,沒見到那只小松獅,輕聲道:“怎麼沒把它抱出來?”
顧休休在他旁停下,手搭在赤兔馬上,微微俯著子,了一會兒:“不養了,那小松獅跟狗娃哥更親近,我怎能奪人所。”
抬起眸,笑著道:“我們回家吧。”
聽見‘回家’二字,元容怔了怔,指尖叩在玉轡上,不知不覺中便用了兩分力:“好。”
顧休休會騎馬,元容早便知道這一點,卻還是先翻躍上馬背,朝出了手。
角上揚著,緩緩出手去,迎著,握住了他略顯蒼白的大掌,借力踩著馬鐙上了馬背。
待顧休休坐穩后,他的手臂穿過的腋下,握住那玉轡韁繩,雙微微夾馬腹,便見渾赤紅的赤兔馬仰揚蹄,嘶鳴著向前奔去。
似乎有金燦燦的灑在了頭頂的帷帽上,風鼓著白絹,如湖泊中的波紋,波瀾瀲滟。
的后背依靠著他的膛,明明他穿著狐裘,隔著厚實的,卻仿佛到了他心臟的躍,砰砰有力,急促而快。
顧休休仰起頭,近他的脖頸,那帷帽隨之向后墜了墜。過那薄薄一層的白絹紗,向上仰視著他的下頜,弧度流暢,有些削痩,卻并不顯生,反而看起來些許和。
“元容。”看著他,沒有喚他的字,也沒有他太子殿下,嗓音似是遲疑:“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讓秋水置那只小松獅嗎?”
不難聽出話語中小心翼翼的試探,仿佛只要他表現出一分不愿,都會立刻改口,再也不提那松獅半句。
許是沒有底氣,顧休休說話的聲音并不大,被呼嘯撲面的風聲一下就吹散了。
元容沒有說話,這讓不知道,他是聽到了不想回答,還是本就沒有聽見在說什麼。
顧休休心忐忑著,不知等待了多久,就在以為他會一直沉默下去時,他低沉的嗓音,混著簌簌作響的風聲,在右耳畔邊緩緩響起:“你還記得,你曾在采葛坊中問過孤,孤是如何知曉春合散的解法嗎?”
回憶了一下,很快便點頭:“記得。”
那次是跟顧佳茴一起到采葛坊取布料,但在客室中等候伙計取布時,不慎吸香爐里摻有春合散的香料,兩人都中了不同劑量的春合散。
見四皇子闖進來,倉促間逃離,從樓跳到了二樓的臺上,幸好被元容所救,才沒有將名聲和清白毀在四皇子手里。
但奇怪的是,彈幕上明明說那春合散乃是苗疆傳來的東西,不解毒會死人。
元容卻只是用一些冰塊給降溫,便讓漸漸恢復了理智,將春合散的毒解了。
心中好奇,一時沒忍住,便將心底的疑問了出來——殿下如何知曉怎麼解春合散?
但當時元容并沒有回答的問題。
一直到現在,顧休休仍不知道,元容怎麼會知道春合散的解法。
遲疑了一下:“春合散和小松獅……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系嗎?”
第63章 六十三條彈幕
在顧休休問出口的那一瞬, 看到眼前飄過的數條彈幕。
【天啊,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松獅,春合散……西燕君主那個可怕的男人, 不會給元容下了春合散,然后讓他跟松獅……】
【別說了別說了, 我已經快哭了】
【元容這些年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明明是份尊貴的太子殿下,卻在西燕了這麼多苦,心疼死了】
【太可惡了!我看原著的時候還沒察覺到有這麼一段, 這西燕君主真該死啊!】
【可不是, 我一開始就知道西燕君主是個斷袖,但現在才知道, 他不是斷袖,還是個偏執的神經病】
【都過去多年了,多大仇多大怨,怎麼西燕君主還不肯放過太子】
【太子殿下快反擊他吧,不要忍了,我都快氣死了!】
或許是低估了人的惡。
從始至終,顧休休都沒能將松獅和春合散聯系在一起,甚至在看到彈幕上讀者們的猜測時,第一時間都沒能反應過來那是什麼意思。
可隨著越來越多的彈幕涌出來,上面的言辭亦是越來越直白,任是想自欺欺人,也做不到了。
撲面呼嘯而來的風, 吹起了那頂絹白的帷帽,白紗飛舞,顧休休仍在仰首看著他, 只是眼底泛起了紅:“他……他給你下過春合散?”
的嗓音輕著,嚨像是被什麼異堵住了,說不出的意。
元容似乎知道在看他,他垂下眸去,薄微微下:“嗯。”
“西燕宮中佳麗千,不乏人。偏偏他有龍之癖,喜好白貌的年。”
元容頓了頓,猶深潭般幽黑不見底的眸中,顯出一譏誚:“他先是威懾孤,當著孤的面,給不聽話的男寵喂食春合散,將其與一條年的松獅公犬關在鐵籠里……”
他沒能繼續說下去,抿住薄:“他想讓孤屈服于他,便如法炮制。只是孤與那些男寵不同,孤是北魏的太子,他不能將孤關進鐵籠里,便將孤與那松獅犬鎖在了寢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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