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映心中疲憊,搖了搖頭道:“沒有。”
“你讓人把房里打掃打掃吧。”
泠春應下,看著房里散落的櫻桃,心中不免可惜。這些櫻桃是家姑娘從一籃子一顆一顆挑出來的,是里面最大最紅的一部分。
包括一些藥材需要磨,都是云映親自磨的,很見家姑娘對什麼事上心,也很見做什麼活,這些櫻桃可以說花了云映很多心思。
不吃的話哪怕給也好啊,最喜歡了,可是昨天家小姐只分給了一小碗,剩下的一大碗都留給了赫崢。
結果……
等云映穿上裳,房間差不多收拾完時,已經是巳正時分,今日是嵐哥生辰,云映怎麼也得去看看的。
昨夜半宿未眠,今日難免有些頭痛,也沒什麼功夫去思索送什麼,便人隨便從庫房里拿了個夜明珠出來。
等去時,竹謹堂已經來了不人,嵐哥兒還有幾個小孩在屋里跑,徐怡風正收著禮同人寒暄。
云映一去,徐怡風便對著招了招手,道:“大嫂,你可算來了!”
站起親自來迎,道:“嵐哥兒從早上就念叨著新娘子新娘子呢,你那天著實是著他了,這都跟我說好些天了。”
云映笑道:“都這麼長時間了,我不是新娘子了。”
拍了拍徐怡風的手,賠罪道:“我昨日子不太好,今早便多睡了會,怡風你莫要在意。”
徐怡風嗐了聲,道:“那有什麼,你能過來就好了。”見云映形纖細,又忍不住道:“大嫂,我瞧你太瘦了,怎麼平日不多補補子。”
云映敷衍道:“在補的。”
抬了下手,泠春便拿著錦盒上前來,云映道:“我那兒也沒什麼好東西,這夜明珠還是當初爺爺送我的,我思來想去,覺得這個最是合適,就給嵐哥兒閑悶時玩吧。”
徐怡風笑了笑道:“嵐哥兒見了定是很開心,來快進來。”
徐怡風一邊走一邊道:“瞧瞧誰來啦。”
云映跟著走進,卻發現這兒人竟然比想象中要齊的多,坐了一屋子。
不止蘇清芽,竟然連赫延都在。
今日也不是旬休日,他這會兒不是應當在閣嗎。
想不了那麼多,云映上前對著赫延行了個禮,赫延抬手,道:“小映不必多禮。”
他往門外看了看,道:“崢兒沒過來?”
云映道:“夫君他今晨有急事,忙到如今還未回府,兒媳便先過來了。”
赫延聞言嗯了一聲,道:“我要走了,他這段日子確實是忙些,也無妨。”
蘇清芽在旁邊道:“崢兒心中掛念著你,這些年也為你分憂不。”
赫延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云映見狀,思緒轉了轉,立馬猜出來赫延恐怕是今日就要走,這堂中些人,不過是在送赫延罷了。
不過赫崢沒有跟提起過這件事,以至于到現在才知曉。說起來,與赫崢也朝夕相了幾日,這幾日他從未提起過赫延,以前云映還一直覺得赫崢跟赫延的關系尚可,如今來瞧,也并不盡然。
赫延要走,赫崢不可能不知道,他要是真想騰出時間,應當也不難,今日不來恐怕是不想來。
而赫延看起來也見怪不怪。
赫延申初時分便會,所以中午正好借著嵐哥兒生辰,辦了一場家宴。
散席后,云映同徐怡風等一同坐在堂,赫延在主位上,同那幾位表叔代府中諸事。
云映昨夜沒有睡好,這會子又酸又乏,應付了旁人的搭話后,便坐在那兒出神休息。
直到赫延看向,問道:“小映,聽說你之前在裕頰山生活,對嗎?”
云映應了一聲,道:“我自有記憶起,便一直在那個地方。”
“那你養父母是……”
“我的養父母是一對果販,們說們在冰天雪地里撿到了我,然后將我帶回家,養長大。”
赫延嗯了一聲,又道:“話說我這次去的地方離裕頰山也不遠,小映覺得,在那山里的生活如何?”
云映道:“自給自足,山清水秀,富貴不能與京城比,但倒也各有各的好。”
赫延點了點頭,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啊。”
“我也有些年沒出去走走了,這次借著公事,正好也去隨便瞧瞧。”
赫延好像只是隨口一提,話帶過去就過去了,沒再提起過。
赫延昨日起便沒再去閣,準備了一天,也該是啟程了。
他這一行輕裝簡從,也不打算暴份,隨行的不僅有赫家的護衛,還有宮廷親派的親兵。
等他們來來往往的寒暄完,眾人一起出門時,云映也跟在其中去送。
站在徐怡風旁邊,跟著大家一起做出不舍得神來,看著蘇清芽抹著眼淚送赫延上馬車。
馬車駛,蘇清芽仍站在原地看著,焉,才轉過來,眼眶通紅著,抬手用帕子拭了拭淚水。
云映上前扶住的手臂,道:“夫人,別太難過了。”
蘇清芽笑了笑,道:“我不難過。”
抬起步子踏進門檻,道:“他想這一程,可想了許久了,這也是件好事。”
云映總覺得這話中有話,據他所知,赫延此行純粹是為了公事,不管是考核員還是暗中監察之類的,應當都不至于蘇清芽這般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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