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不比房間，最后赫崢只能幫一，并未清洗，不由道：“你說我會不會懷孕呢？”

赫崢倒還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他聞言蹙眉道：“那趕回家洗洗。”

云映被他逗笑，道：“你不喜歡孩子嗎？”

思索片刻，然后道：“我還想著如果懷孕了，你興許就不會總是跟我生氣了呢。”

赫崢：“……”

他第一想法是，居然把懷胎生子說的如此輕巧，然后又想怎麼在眼里，還真不覺得自己做的是什麼不可原諒的事，以為他氣兩天就好了。

他不想跟辯解這個問題，遂而黑著臉道：“廢話什麼。”

赫崢幫整好服，又檢查了好半天，確定從外觀上看起來是冠整齊，連個手腕也沒的模樣，才將背起來。

不同于云映的疲倦酸痛，他看起來比昨晚神還好，腳利落，但上還是道：“這山是我爬的還是你爬的啊。”

云映老老實實待在他背上，心想沒有說想爬山，只是說想上山頂。

怕他生氣，云映沒說出來，吻了吻赫崢的側臉，然后埋在他頸窩輕聲道：“還好有你。”

下山比上山要快一些，在赫崢背著云映走到半山腰時，不遠一個破舊的涼亭傳來讀書聲。

云映看過去，亭是個約莫二十出頭的青年，穿著樸素，對這本書卷一邊念一邊頗有悟的絮叨些別的。

云映就這樣多看了兩眼，接著，就見青年的書卷沒拿穩就這樣掉了出去。

他驚呼一聲，手去夠，但那亭子在上坡，書卷正好掉在一塊凸起的石塊上，他在亭子沒撿到，便匆匆跑下臺階想從下面夠，可他量不夠，怎麼也夠不著。

青年的目朝他們投過來，注意到了赫崢，他揚聲道：“這位仁兄且慢！”

他看著赫崢明顯比他高出一截的個頭，然后一邊跑一邊詢問道：“不知這位公子可否幫在下夠一下書……”

赫崢沒有半點要搭理的意思，他腳步不停，連個眼神都沒給。

“這位公子……”

云映趴在赫崢背上，看了眼書生，又低頭看赫崢的側臉，輕聲道：“你幫他拿一下吧。”

赫崢道：“沒空。”

云映又重復道：“拿一下吧。”

赫崢停住腳步，他心想云映只是長的溫和善良，本上并不是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這會是怎麼了。

他不由掃了一眼朝他走過來那書生的臉，跟他長的也不像啊。

赫崢停住腳步，然后把放下，那位書生目在云映與赫崢間停留片刻，目不自覺就被云映吸引住。

直到赫崢擋在云映面前，目不善道：“喂。”

書生這才如夢初醒道：“這位仁兄多謝多謝！方才我正是出神，結果手里沒拿穩，就在那。”

赫崢沒跟他廢話，闊步過去給他撿書。

云映則停在書生面前，挪了挪，扶著樹站穩了子。

書生見狀搭話道：“二位是……”

云映道：“他是我夫君。”

書生了然的哦一聲，心想果真是一對璧人，可這兩人方才是從山頂下來，那不得半夜就上山嗎。

可這碧空山也沒什麼東西，半夜上山能干嘛，剛想問問，就見云映的目一直停在赫崢上，明顯腳不便，鬢發有些凌，那張令人驚艷的臉龐上有幾分疲懶嫵。

他耳朵一紅，想到了不正經的地方去，覺得自己侮辱人家夫妻的清白，想問可又不好意思。

云映知道他在想什麼，但并沒解釋，而是隨口道：“公子怎麼在這讀書？”

恰逢這時，赫崢撿了他的書扔給他，書生連聲道謝，然后道：“在下家住不遠的洪到口，鄰居養的大鵝日喚，實在擾人，我便想尋個清凈地。”

他嘆了口氣，道：“還有一月便是春闈，我得好生準備才行。”

原來這麼快，記得從裕頰山離開時，連鄉試都未曾開始，這麼快都要到會試了。

說起來如果寧遇沒死，他極有可能參加的。

云映點了點頭，道：“愿公子金榜題名，那我跟夫君就不打擾了。”

“借姑娘吉言。”

赫崢又重新背起云映，這下他腳步比方才快了許多，云映道：“好快。”

赫崢道：“什麼好快？”

云映道：“時間好快，我從裕頰山走時，連鄉試都遙遙無期。”

赫崢道：“怎麼，你也想參加？”

云映笑道：“如果我是個男人，沒準會呢。”

赫崢這會倒是很配合，他道：“你扮男裝，等我父親回來讓他給你開個后門，你也去試試殿試的滋味。”

云映心想殿試可是連皇帝都要去的，這樣真不算欺君嗎，道：“對了，赫閣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赫崢低著頭，道：“不知道，殿試之前吧。”

云映聽他語調沒什麼起伏，想起那日蘇清芽似是而非的話，輕聲道：“你知道赫閣老實際是去做什麼的，對嗎？”

赫崢偏頭看了一眼，目里帶著幾分審視。

云映解釋道：“我胡猜的。”

原以為赫崢不會搭理，但隔了一會，聽見男人道：“誰知道他去干什麼。”

那是赫延自己的事，他不想去管，也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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