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映的臉著他的口之間，這是以前最喜歡的角度。沒什麼力氣，索也就不掙扎了，趴在那不，甚至還下意識幾分。

兩狗尾草編的小兔子，又變了兩顆散落在地上的，已經被折斷的草，上面猶有痕。

云映睜著眼睛，眼睫眨時，睫羽會掃過赫崢的口。他沒有帶去沐浴，他們互相沾染著彼此的氣息，就這樣躺在榻上。

云映突然道：“我們和離吧。”

第52章 荒謬

此時仍是深夜。

外面猶有繁星， 這句話實在沒什麼重量，輕飄飄的散在房間里，云映從赫崢上撐起子， 隨便披了件裳，坐在床里。

赫崢在短暫的愣神以后， 也跟著坐了起來。

云映聲音有些沙啞，抱著膝蓋，像平常一樣， 清醒道：“我仔細想了想。”

“你說的對， 我們起初是一場錯誤，是我一手促。那時況混， 我其實并沒有想太多， 有怎樣的沖就怎樣做了， 我也的確是一個自私的人， 為了滿足自己的私， 所以沒有問過你愿不愿意。”

“你不喜歡我我知道， 但關于這件事， 我不想辯解什麼，更沒什麼不得已的原因。”

側眸看向赫崢， 像是那天解釋自己其實沒有那麼心機深沉一樣， 也想告訴他之前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 知道赫崢是赫崢，寧遇是寧遇。

“雖然我接近你的原因并不那麼坦，但婚之后， 你就是你， 不是別人。”

“小魚是送給你的， 因為我覺得你們一樣可。”

嘆了口氣， 道：“我的道歉一定很蒼白，但我屬實不知怎樣補償你。分開以后，你若是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我會幫你的。”

赫崢曲著，一只手搭在膝上，手指僵，垂首不語。

“還有，跟你和離僅僅是因為我認為我們已經沒辦法繼續走下去了，不是要去找他或者什麼別的。”

跟赫崢在一起這段時間，其實也稱得上快樂。至比在裕頰山，比在國公府要自在的多。

但也不可否認的是，他們之間的確有些不可調和的矛盾，這些矛盾不能永遠伴隨著他們。

曾經因為寧遇而堅持這場婚事，如今寧遇一回來，一直堅持的要把這場婚姻繼續下去的那線，就突然斷掉了。

也開始迷茫起來。

以前為什麼那麼執著，以后又該怎麼辦，都沒有什麼太確切的答案。就論當下，赫崢厭惡，欺騙他，他們都不開心，倒不如彼此放過。

赫崢仍然低著頭，夜朦朧中，月給他的側臉蒙了一層晦暗的影。

他們婚到現在，才剛剛四個月。

新婚第一天，他看見云映坐在床邊等他，那時心里很怪異，因為從此往后，邊會多出一個人，跟他共寢共食直到白頭。

那時他尚且不覺得自己喜歡，但仍在心里想，來日方長，他們總會悉，會習慣彼此存在，為特殊的那個人。

至絕對不會像赫延和褚萬殊那樣。

然而他們甚至不如赫延與褚萬殊。

認識不到幾個月就婚，婚不到幾個月又和離，就說了吧，未曾有個好的開始，有怎麼會有好的結尾。

云映問他：“赫崢，你覺得呢？”

赫崢張開，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他道：“我能有什麼需要你的。”

云映輕聲道：“萬一有呢。”

赫崢蜷手指，的解釋并未讓他好半分，他寧愿云映今天晚上什麼也沒說。其實比起當替代品，讓他更接不了的是，云映喜歡的人不是他。

或者再退一步，倘若寧遇沒有出現就好了。

或者他不該有那可笑的清高心思，認為那個庶子回家與他無關，他該殺了他。

讓他永遠沒有踏足京城的機會。

夜清涼，天約亮了幾分，云映只披著單，這會覺察出幾分冷意，并攏雙腳。

赫崢扯了下薄被，隨手蓋在上。

云映又重復：“你覺得呢。”

赫崢不想回答。

當初親時，他就沒想過跟分開。

可是眼下，把一切擺在明面上，他又不知道怎麼回答。

想說兩句狠話？告訴憑什麼想婚就婚，想和離就和離。

他不會跟和離，就是要跟折磨到老。

可是在話出口的那一瞬間。

他恍惚覺得他不是赫崢，他了他的母親。

喜歡，所以其實不是很想折磨。

但是要怎麼開口去說分開呢。

說不出口。

正是這時，房門被扣響。

云映愣了一下，在還沒反應過來時，上的薄被便被赫崢展開披在的肩頭。

男人沉聲對門外道：“什麼事。”

外面的小廝聲音微，一看就是匆匆趕來，他道：“公子，東宮遇刺，太子殿下召您過去，要求即刻就去。”

云映攬的著被褥，被這個變故弄的有些愣神，看向赫崢，道：“怎麼這個時候……”

相較于云映的迷茫，赫崢的覺就復雜多了。

他迅速起，然后穿上服站在床邊系著革帶。

驚喜，安心，他甚至在那一瞬間如釋重負。

這場變故正是時候，他頭一回在心里謝蕭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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