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胡大夫過來了。”
云映回頭匆匆道:“你的傷長。”
看了眼赫崢的上半,然后擋在他面前,開門之后,胡大夫背著藥箱從外面走進來,云映順手關上了房門。
“夫人。”
云映錯開子,胡大夫一瞧這就頓時心神一凜,連忙放下藥箱朝赫崢走了過去,赫崢坐在紅木椅子上,胡大夫小心翼翼道:“公子,草民需要把您腰上的布解開看看,可能會比較疼。”
赫崢看向云映。
云映不明所以:“怎麼了?”
赫崢道:“不太好看,你要不先出去吧。”
云映失道:“我不能留下嗎?”
……
赫崢:“可以。”
沒等大夫手,他自己手將把白布解開,傷口目驚心,塊凝結發黑,看不清有多深,但看的出來,比赫崢方才自己比的還要長一些。
胡大夫蹙眉道:“這……”
赫崢:“昨日不慎被劃了一劍。”
他到底第一次在云映面前說謊,不甚練,說完想起自己寢上沒有劃口,又稱得上掩耳盜鈴的補充道:“當時在那隨便包扎了一些,換了件里。”
云映全然沒察覺出不對,對赫崢十分信任,本不覺得他會在這種小事上騙。
而胡大夫面疑,兩條眉越蹙越很,他道:“可這傷口看起來——”
赫崢沉聲打斷道:“路上一直騎馬,傷口總裂開。”
胡大夫抿住看著赫崢。
赫崢眼眸平靜盯著他。
……
胡大夫迅速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樣,我先給公子您撒些藥,您切記傷口不要沾水,這幾日臥床休憩就好。”
“明天我再來給您換藥,您這傷口不淺,起初幾日得格外慎重。”
赫崢道:“藥留下吧,明天你不用來了。”
“我自己可以。”
胡大夫不敢違抗,他道:“那也好,您若是有什麼不適一定要及時傳喚草民。”
“三天后草民再過來給您換旁的藥。”
傷口理完之后,云映命人將盛著水的銅盆端出去,看赫崢披上服。
道:“你休息吧。”
赫崢問:“你呢?”
云映:“我要用早膳,你要跟我一起嗎?”
赫崢原想答應,因為如今那個庶子堂而皇之進了赫家大門,他與云映青梅竹馬,共一地,誰知道那個庶子會做出什麼來。
所以如果可以,他想一刻不停的陪著云映。最好讓那個庶子永遠沒有接近云映的機會,那人看著一張溫和面孔,誰知道心里想什麼臟東西。
但是他最終還是沒應下。
他已經可以想象到,他與云映對面坐著,必定是一片沉寂。
屆時云映對著他,很容易就想起和離一事,他有食不言的習慣,但云映可沒有。
若是問他,他該怎麼應答?
此刻他尚且不知道云映怎麼想的,半點不敢輕舉妄。
云映沒他想的那麼多,只是有點了。
以前因為赫崢每日出門出的早,他們倆很在一起吃早膳,也習慣早上一個人,偶爾趕上日出時,還會在亭子里慢悠悠的吃。
晨風拂面鳥語花香,那是悠閑一天的開始。
赫崢躺下后,云映幫他關上了房門,然后打算去慣去的亭子里用膳。
今日因為赫崢,起的比往日都要早一些,心不佳,所以一路沒怎麼吭聲,只是途徑秋水齋時,停下腳步看了過去。
院門敞開著,看見了寧遇,他看起來要出門,此刻正在低頭同小廝吩咐著什麼,并未注意到。
寧遇是昨天晚上回到赫家的。
那時正是日落時分,府人多,寧遇也沒有要跟眾人寒暄的意思,他只是跟在蘇清芽邊見了他一面,連話都沒說一句。
赫延平日公務繁忙,云映很見到他,但是聽說赫延昨日下衙后特地來了一趟秋水齋,時隔半個時辰才出來。
聽說他找了寧遇很多年,找到之后自己又親自去接,就像當初云安瀾找一樣。
不同的是,愿意跟云安瀾一起回來,而寧遇沒等他,選擇自己回京。
寧遇一定不喜歡這個父親。
家族仇恩怨里,寧遇的是個很尷尬的存在。倘若不認識他,那就可以輕飄飄的去指出,他的出生就是一個錯誤。
那天是說認真的,誰都可以說他是錯誤,但是不行。
泠春在一旁道:“寧二公子與姑爺可真像啊。”
“姑爺跟赫閣老可都沒這麼像。”
男人側臉白皙,此刻低頭說話時面溫和,小廝有疑問,他便耐心的聽著,然后解答。
就算是蹙眉,也不會讓人覺得冷漠。
還是那樣。
寧遇沒有回來的時候,覺得他跟赫崢很像,甚至覺得寧遇就長赫崢這個樣子。
可是寧遇一回來,兩人實際的一對比,卻又覺得就差別明明很大。
難道跟赫崢久了,已經不記得寧遇細節模樣,所以自用赫崢的特點來補充記憶里的空白了?
正是出神時,寧遇似有所的朝了過來。
男人目頓了片刻,隨即笑意輕淺,張對說了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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