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蕭矜再去陸書瑾的宅院可謂是來去自如,再不用翻牆。
但這個時辰陸書瑾已經睡下,蕭矜推門進去,隻剩一盞小燈亮著,整個房間都無比昏暗。
陸書瑾這段日子難得舒坦,房中還點了蕭矜給拿的安神香,睡起來格外安穩,時常一覺到天明,再不是之前那般聽到一點靜就會驚醒。
蕭矜進門,鞋,赤腳踩在地墊上麵。
腳步落在地上沒有聲音,緩緩來到床榻邊,開床幔往裏看。
陸書瑾睡得很安寧,半張臉埋在薄被之中,蜷著,是一慣的睡覺姿態。
自己睡的時候,總是會把蜷起來,這是很久以前留下的習慣。以前在姨母家的時候,那個小屋子總是的,冬日裏冷得厲害被窩又冰涼,隻能蜷著子自己取暖,加之自己睡的時候孤單,久而久之就形了習慣。
小小的一團,麵容雪,看起來可憐可。
蕭矜站著看了片刻,酒意又上來了,暈暈沉沉地看著眼前滿心滿眼喜歡的姑娘,抬手解了外袍,鑽進了床榻上。
他的帶著夜風的清涼,往陸書瑾的背上一,立即就鬧醒了睡夢中的陸書瑾。
聞到了悉的氣息,睡眼蒙矓地睜開,囫圇看見蕭矜的臉,比腦子反應更快,似乎是出於本能,翻了個上去,抬手摟住蕭矜的腰。
整個人窩在了他的懷裏,臉往膛,過單薄的料到他源源不斷的熱意,還有敲擊著心腔的心跳聲,穩健有力。
忽而耳朵一熱,的覆上來,還有熾熱的呼吸,是蕭矜輕輕含住了的耳尖。
他黏黏糊糊地靠過來,用牙齒輕輕在耳朵尖上留下牙印,陸書瑾這才慢慢清醒,聲音裏拖著懶懶的睡腔,糯沙啞,“你怎麽來了?”
蕭矜沒說話,隻抱著親個不停,從耳朵順下來,落在腮邊,又印在角。
陸書瑾在他肩頭推了一把,睜大烏黑的眸去看他,“你喝醉了?”
“喝了點,沒醉。”蕭矜吻住的含糊地說。
他喝的酒沒有果香,也沒有花香,在口中殘留的尚有些辛辣,纏著陸書瑾小巧的舌尖,要把所有滋味都渡給,同時手也不老實,往襟裏探。
他是喝醉了,沒有醉得那麽厲害,以往親的時候手都是安安分分的,不會像現在這樣。
陸書瑾沒有抗拒,卻在滿是薄繭的手掌上皮的時候,忍不住瑟,將年輕好的往裏藏。
於是蕭矜就有幾分強,暗暗鉗製,迫使隻能仰起頭,承這不太溫,卻也不魯的親昵。
深陷其中,慢慢,蕭矜卻停了下來,著的臉頰蹭了蹭,忽而開口說話:“今日是新皇登基之日。”
陸書瑾輕輕氣,說知道。
新皇登基,就意味著朝中勢力的大清洗,蕭家為新皇最倚重的家族,一躍位於一人之下萬人
之上(),蕭雲業如今在朝中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語。
蕭矜自然是高興的◎()『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這表明他裝了十幾年的紈絝總算有了滿意的回報。
“我爹傳信說如今朝中多個職位空缺,正是新皇培養新勢力的時候,要我前去京城任職。”他又道。
陸書瑾一下子抬頭,去看蕭矜的臉,尋了一會兒就對上他朝下看來的眼睛,裏麵含著朦朧醉意,又相當清醒。
輕輕問,“那你什麽時候啟程?”
蕭矜沒有回答,他用手掌著陸書瑾的後腦勺,往上抬了抬,親了一下的臉頰,很突然地一句話順了出來,“我想娶你。”
“啊?”陸書瑾一時懵了,沒料到他的思維跳轉那麽快。
“我想娶你回家,娶進蕭府,走到哪裏都將你帶在邊,餘生夜夜共枕,日日相伴。”蕭矜盯著,一字一句皆十分認真。
不是心來的想法,不是醉後的衝,是他藏在心底,日複一日重複的念頭。
他知道陸書瑾想辦子書院,想要修改大晏律法,將子能夠學,朝堂一律編其中,讓天下子皆能堂堂正正念書科考。
那是出低微的陸書瑾做不到的事,是的憾,也是一直以來的心願。
如今新皇登基,舊律當除,新律當立,正是辦此事的最佳機會。
他想把陸書瑾帶到京城去,想在那無比氣派的將軍府中迎娶陸書瑾,想讓為夫人,還想一步一步往上爬,為權傾朝野的重臣,將的心願分擔,一同去實現。
蕭矜不想從軍,也不會繼承父親的缽守邊疆,他要拿起筆桿舉起書卷做文臣,閣拜相。
“好啊。”
正是想得出神時,陸書瑾的聲音傳來,像一隻純真的,滿眼都是蕭矜一般,仔細回答,“那你娶我吧。”
“跟我去京城?”蕭矜的呼吸一下就了,低聲問。
“我沒有家,在楊鎮是,在雲城亦是,我的人在何,何便是我的家。”陸書瑾笑了笑,想說,你在哪裏,哪裏便是我的家。
嫁給蕭矜,從此之後就有了家,不會在每一個團圓的佳節之中獨自坐在空的房中,品味著無邊無際的孤寂,還要寬自己以前的日子也是這麽過的,不過是冷清了些,沒什麽。
也想熱熱鬧鬧的,跟家人跟朋友一起慶祝佳節,舉杯歡鬧。
蕭矜聽後心澎湃,按不住心中的激,抱著往床榻裏翻了個滾,親了又親,開心的不行。
陸書瑾被鉗著腰,翻到他上,低頭看著他滿是喜悅的眉眼,又覺得他十分孩子氣,瞧著極為可,於是主俯下在他邊落下一吻。
然後就被蕭矜抱住,按進了榻中。
兩人都年輕氣盛,又是相,又是,眼下私定終,自然無法克製心裏那一團熱火。
衫從床幔裏落出來,掉在地上,偶有一兩聲低飄出。
月上柳梢頭,夜風過境,吹得樹梢搖搖
() 晃晃,地上影影綽綽,如房中的床幔一樣。
直到天將明,風才止,葉歸於靜,聲歸於息。
大半夜還讓下人燒水,親自將抱去浴房,給清洗。
這一番折騰,第二日自然睡到晌午才醒來。
陸書瑾難得賴床,起來之後對著鏡子一照,脖子都是昨晚留下的紅痕,想起昨晚實在是被他折騰得淒慘。
可看著賴在屋中坐著喝粥的蕭矜,又生不起氣來,隻問道:“你要在我這房中留一整日?”
“左右也無事了。”蕭矜往裏送著粥,咽下去之後又問:“搬去蕭府如何?與我睡住在一。”
陸書瑾覺得不大妥,若是與他睡在一間房,夜夜共枕,還能有幾個安穩覺睡?
說道:“不用,搬來搬去實在太過麻煩。”
蕭矜怎麽會看不出心中所想,就道:“你不去的話,那就我來找你,一樣的。”
陸書瑾瞪他,早知他臉皮厚,死豬不怕開水燙,瞪了也完全沒用,他笑嘻嘻地湊過來,在給陸書瑾喂粥。
吃完了粥,蕭矜的指頭往邊勾了一下,揩去多餘的水漬,說道:“你起一封信,將想辦子書院的意願詳細寫進去。”
陸書瑾一聽,雙眼登時發亮,抓住了他的手,說道:“是要給蕭將軍嗎?”
蕭矜彎著笑,“皇帝登基大典辦完,就開始論功封賞,你的信送過去,無論如何也要讓我爹給你爭一份賞賜,好歹也是救了雲城的小英雄呢。”
陸書瑾高興得像個孩子,撲過去抱住他的脖子,歡快道:“太好了!太好了!”
蕭矜著的腦袋,說:“你也別高興太早,畢竟此事有違大晏律法,能不能還不一定。”
陸書瑾頓了頓,說道:“也是……”
的眸中失落難掩,蕭矜把抱在懷中,讓坐在上,低聲哄道:“不過就算沒也無事,日後等我爬上高位了,定會年年上奏此法,直到咱們晏國新添一條律法為止。”
陸書瑾抬頭看他,問道:“你要做文臣?”
蕭矜應道:“是呀。”
蕭家往上數幾代都是戰場猛將,沒想到蕭矜竟然不拿刀槍上戰場,反而去做文臣,黑眸盈,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蕭矜就道:“如今朝中勢力清洗,正是新帝基不穩之時,邊疆自有我父兄鎮守,我和二哥在京城足矣,逢盛世刀劍無用,文臣之權反而能救更多的人。”
陸書瑾靠在他的肩頭,“如此也不錯。”
蕭家世代從軍,卻還是遭皇帝猜忌,讓蕭矜裝紈絝長達十幾年,他一定也厭倦了那樣的生活,所以選擇做文臣。
不過不論他選擇哪一條路,陸書瑾都是支持的,就像他全力支持那個違背大晏律法的願一樣。
蕭矜的手順著的後脖子著,著著就要往下去,被陸書瑾一下子攥住。
坐直,說:“我要去姨母家一趟。”
蕭矜驚訝了一下,問:“何時去?我與你同去。”
何時去,陸書瑾還沒想好,總歸不是這兩日,這兩天行走不便,應當會等兩天。
陸書瑾說:“我先寫信,等兩日再說。”
想從蕭矜的懷中下去,卻被他整個圈住,又按回懷裏,低聲說:“寫信也不急。”
於是將在椅上,好好欺負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