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緒凜那句話說出來,阮心裏一哆嗦。
連應緒雲都皺起眉頭,轉過頭盯著。
阮還算鎮定,提醒,“二弟,是我。”
應緒凜靜了會兒,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阮的語氣有不對勁,收斂了那輕挑,人仍是慵懶的,“哦,是阮經理啊——我在等重要的電話,沒事先不聊。”
大家都知道應緒凜是什麽德行的人,他也就是最近回國忙工作才消停了點,之前經常有各種緋聞傳出來。
應緒雲一猜就是應緒凜在勾搭人,電話進來沒看就接了。
他急著讓阮按他的計劃行事,不住地使眼。
阮知道應緒雲是不達目的不罷休,隻好說,“二弟,項目出了點問題,我想當麵跟你說一下……你在哪裏?”
怕應緒凜一不留神又說什麽過分的話調侃,阮堵住他的話頭,“方便的話,我想現在過去找你,公事很急。”
應緒凜聽又一本正經地他二弟,低笑了下,說,“好啊,我在家,我把地址發給你。”
那聲笑,很,從間深發出來。
隻有阮和他知道,那個笑聲是在笑那個稱呼。
應緒雲並未過多留意其中的小細節,阮很快就掛了電話,拉開車門,“那我過去了。”
應緒雲叮囑,“事告訴我一聲。”
阮點了點頭,下車走了。
回到自己的車上,才長出了口氣。
手心有點發汗,現在在兩座大山的夾之中,走錯一步,都有碎骨的可能。
不過,這個夾,卻是最好的生存環境。
阮收拾心,開車去找應緒凜。
他沒發地址過來,他應該是察覺到這邊電話旁還有別人,自從那次出差,他說二弟這個稱呼,對於男人來說別有所指,阮鬧的窘迫,再也沒有那樣過他。
應緒凜極度聰明,一個稱呼的改變,他馬上就覺到了端倪。
阮忽然想起,那天在辦公室,他隨手放在桌邊的那個合同。
他明知道最近公司上下,甚至行業,都在盯著他在應氏的大作。
他換掉了供貨商,一下子搖了應緒雲的基,應緒雲肯定跳腳。
信封裏的東西,阮不看也知道,必然是能讓應緒凜倒黴的東西,應緒雲都想直接下黑手了,不信應緒凜一點預料都沒有。
既然不可能沒有一防備,那麽……
阮想,能讓看到的東西,可能,也不是真正重要的東西。
收拾心,往應緒凜家去。
到了那,剛下車,一個人不知道從哪裏忽然衝出來,一把拽著。
阮嚇了一跳,以為來者不善,不料那個人卻急聲說,“你來找應緒凜是不是?你幫幫我,把我帶進去!”
阮並不認識這個人,隻是細看有些眼,那人見阮疑,摘掉墨鏡,出一張豔至極的臉,卻鼻青臉腫的,顯然是被打的不輕。
人說,“你一定聽過我,我曲繆。”
阮這才想起來。
曲繆,是早聽過,最早應緒凜開發布會,阮去找曼斯教授,正好目睹了曲繆跑去對控訴應緒凜始終棄玩弄。
最近,曲繆收了好又倒戈,來公司散布了和應緒雲的親照,攪得汪月冉幾乎搖了婚事。
阮看著曲繆,這個人可是不簡單,在兄弟倆之間反複搖擺,攪得風雨不定。
“你認識我。”阮沒想到,這麽個沒有存在的人,曲繆竟然認得。
曲繆戴起墨鏡,“我當然認識你,你跟應緒雲生了個孩子麽,可惜你沒汪月冉家世好,不了應家的門,你跟我一樣,都被那個男人白白玩弄。”
話難聽,但阮找不到話反駁,轉過,“你要找應緒凜,自己打給他,我沒法帶你進去。”
曲繆咬牙,“他不肯見我!他們兄弟倆都是混賬,利用完了就想把我扔掉,應緒雲可算是找了個有錢又蠢的人,那個汪小姐被他三言兩語就哄住了,我怎麽破壞都不肯分手,應緒凜看我沒用了,就給了我一張支票打發我走。”
阮猜到會是這樣,應緒雲會哄人,汪月冉涉世未深,很容易被他哄腦。
“那你好歹拿了支票,怎麽不走。”阮看著。
曲繆捂著臉,“我不甘心!汪月冉人來打我,辱我!我現在在圈子裏本混不下去了,名聲也毀了!他們都在利用我,都把我當玩!我不甘心,我要應緒凜給我個代!我沒那麽好打發!”
還年輕的人,被人打得幾乎毀了容,不能說不可憐。
但阮沒那個泛濫的同心,現在自己的境不會比別人更好。
阮看有點瘋瘋癲癲的,不想多惹麻煩,“對不起,我莫能助。”
阮扭頭想回車上,先避一避。
曲繆好不容易找到機會,等到個能跟著進去的人,“你站住,你進門的時候帶上我就好,應緒凜肯定給你授權了!姓阮的,你站住!你裝什麽裝,你跟我不是一樣的可憐蟲嗎!我的今天,難保不是你的明天!”
阮覺得有點刺激過度,加快腳步,曲繆不肯放走,糾纏的時候,推了一把,阮腳底下在地磚邊緣磕了下,一個趔趄摔在地上。
腳踝劇痛,跌在地上正嘶嘶氣,一旁忽然傳來曲繆又哭又笑的聲,“緒凜,你終於出現了!”
阮抬頭,見著一道拔的影迎麵走來。
那高大的影帶著幾分凜冽的怒意,甩開曲繆糾纏的手,“離我遠點!”
將曲繆弄開,應緒凜快步走到阮邊,蹲下來看的腳,“怎麽樣?能嗎?”
說著握住的腳踝,想看看那裏的傷勢。
阮急忙推開他的手,“我沒事。”
應緒凜也沒再傷,抬手扶,“能不能站起來?”
阮也沒讓他扶,咬牙自己站了起來,“沒什麽了——你這裏有事,我就不打擾了。公事回頭上班說也可以。”
一旁的曲繆看著應緒凜那樣關心阮,心裏嫉恨不已,尖酸著說,“怎麽著,應緒凜,你不會跟你大哥一樣的病,看到對方的人就想勾搭上手,跟你大哥都生了孩子了,你也看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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