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自己的貪心不足而愧疚,可汪國芳深知自己出來一趟不容易,這次的機會要是錯過了,下次再想說就難了。不管,哪怕臉皮再厚,還是得試一試。
既然來了就得要厚臉皮,不為別的,就為了兒以後有個安穩的日子。
看的出來,夏家的這幾位表哥都是良善之人,只要把錢給他們,肯定也不會讓自己吃虧的。哪怕往後要真出了什麼事,也算是為兒在家鄉鋪了一條路。
轉頭看一眼和大家聊的很開心的丈夫,再看一眼跟幾個孩子玩在一起,臉上笑容不斷的兒,汪國芳覺得不管怎麼樣死皮賴臉,也得求夏雨他們答應自己的要求。
懷著忐忑的心一直等到了晚上大家吃過飯以後散去了,家裡就只剩下了夏振興夫妻和夏雨楚為先,公爹和他們一家,汪國芳才開口。
「小雨!我有幾件事想和你商量商量,你看可以嗎?」
大著膽子,汪國芳希自己的願能在新年前實現,過了年就不好提這事了。大正月里的,說那些讓人糟心的事做什麼呢?哪怕想說,也覺得自己這個做表嬸兒的太不地道。
還沒出十五呢,就給人添堵,可不就不地道嗎?
今天是大年二十九,明天才是三十,還有時間可以商量商量。
該說的都說出來,為了孩子,也顧不得什麼要臉不要臉的了。
沒等小雨回答,李雲樂先出了聲:「國芳!這事我來說。」
夫妻倆一副嚴陣以待的表,看的大家都有點懵。
李桂寶看了看兒子兒媳婦,問:「雲樂!你想跟小雨說什麼?」
沉默了片刻,李雲樂毫不避諱:「就想說請夏雨給歡愉看病的事,回來這麼些時候了,大家也都看的出來,歡愉不會說話。」
夏振興是一臉的疑:「我正想問你呢,雲樂!你家兒能聽得見大家說話,就是不開口,這是個什麼病?要說天生的聾啞也不像呀,聾啞人一般耳朵聽力很差的,可你家孩子耳朵一點都不差,聽力好的很。」
丈夫說他來解釋,汪國芳也就不多言了,只是夏振興提起孩子的時候,心如刀割,忍不住眼底泛起了一層白白的水霧。
「孩子三歲之前是會說話的。」李雲樂苦嘆,「都是自己家裡人,我也不瞞著,我們夫妻在一基地上班。孩子從出生就一直跟著我們生活在基地,平時我們忙著的時候就託付給醫務室的大姐。
三歲那年,基地進了歹徒,挾持了大姐和孩子。歹徒很兇殘,當著孩子的面開槍打死了那位大姐,等我們的人趕到救出孩子時,就再也不會開口說話了。不管見了什麼就只是用手指,問什麼也不說,搖頭點頭。一讓說話就嚇的臉上鐵青,瑟瑟發抖。我們也找了許多的醫生看,可怎麼都治不好。
本來,按照規定,基地的孩子會被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養長大。只是我們夫妻不捨得,跟組織提出申請要護送孩子回來給親人養。孩子況特殊,組織上批準了。我們帶著孩子就這麼渺渺茫茫地回來了,沒想到遇到了大侄。」
說到此,李雲樂臉上全是愧,停頓了一分鐘左右。
「我聽說大侄是位全科型醫生,我想孩子的這種況,或許是有辦法的。還有就是孩子的養問題,我爸年紀大了,不適合當孩子的監護人。如果留在這裡,累的還是三哥三嫂。所以……」
後面李雲樂實在是說不出口,畢竟強人所難的事,真的太難以啟齒了。他是一廂願希夏雨能接自己的兒,可人家會怎麼想他呢?這話要怎麼說?
汪國芳看丈夫沒說全,站起來,對著夏雨和楚為先鞠了一躬。
「抱歉!是我們貪心不足,得隴蜀了。可話已經說到了這裡,就索說個明白。我是想把歡愉給你們夫妻養。爸爸一個是年紀大了,管不了孩子,跟孩子通會出現許多問題,再一個是我自私,希歡愉能得到更好的學習資源,更好的生活環境。
小雨!表嬸知道這讓你很為難,可京都的條件跟蘇縣肯定是不能相提並論的。作為媽媽,當然希自己的孩子能去最好的地方生活,請原諒我的自私,向你提出這樣的要求,對不起!」
這個要求是真的很突兀,不但楚為先和夏雨沒反應過來,哪怕李桂寶也沒反應過來。
「雲樂!敢你們這趟回來是送孩子來的?」
「是!」李雲樂低著頭,臉上憂戚深深,「我們不想把孩子送去基地指定的地方,不會開口說話,沒治好就送走,怕會耽誤孩子一輩子。當然,也是多年沒回家了,想回家看看您!」
話說完,夫妻倆都低著頭,有點不敢見人的窘迫。提出來的要求是真的很過份,哪兒還有臉。
夏振興和葉仙都是很誠實的人,聽了李歡愉的遭遇,都覺得那孩子是真的很可憐,雖然沒說什麼,可一雙眼裡都帶著期待看向夏雨,希答應收留那個孩子。
其實夏雨也不是說不答應,問題是連自己的兩個孩子都是公公婆婆帶大的,好不容易長大一些了,再弄個小的回去,公公婆婆會怎麼看?
養孩子可不是養一隻什麼貓啊狗的,那可是人,接下了重擔就得對得起表叔表嬸,這是個很艱巨的任務。
轉頭看了看楚為先,夏雨有點心虛,不敢直接答應。一個星期都難得休息一天,基本上都泡在醫院裡。何況回去后還想把葯膳這一塊兒做起來,把王府井那兩座四合院給充分利用起來,把姜家宮廷葯膳的名氣給打出去,哪裡有時間去照顧孩子?
小媳婦遲遲不開口,楚為先知道為難,再看看已經年邁的岳父岳母,照顧一個老人,侍弄田裡地里,縣城的店鋪已經很辛苦了,還得加上一個孩子,他們哪裡照管的過來?
萬一把老兩口累壞了怎麼辦?還不得把小媳婦急壞?與其那樣,不如就把李歡愉帶回家去,反正兒玲玲不是很喜歡嗎?兩孩一塊兒養,正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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