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綿綿看見新聞推送,知道溫靜芝流產,溫閶被關進神病院。
五年前所到的傷害,如今終于以牙還牙,讓溫靜芝嘗到了苦果。
可是為什麼卻一點都沒有大仇得報的暢快?
恰好章子初打電話來,約去夜店喝酒。
葉綿綿沒推辭,答應下來,按著章子初給的地址找過去。
盛州的夜店下午五點就開始營業,門口站了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男。
葉綿綿剛到,就有白襯小哥哥過來攬客,“小姐姐,一個人嗎?”
“我有朋友已經到了。”葉綿綿看著對方幾乎跟秦倦同齡,沒敢多看。
“在哪個包廂,我可以帶你過去。”白襯小哥哥特別熱。
他門路,反倒襯得葉綿綿像沒見過世面的大學生。
報了包廂號,對方領著過去,一路上幾乎將祖宗十八代都盤問了個遍。
等到了包廂,葉綿綿趕溜進去,章子初一見對方依依不舍的樣子,沖葉綿綿眉弄眼。
葉綿綿把推進去,順手關了包廂門,這才重重地了口氣。
“太熱了,不了一點。”葉綿綿扯著領口扇風。
熱!
更多的是尷尬。
章子初瞧尷尬得腳趾摳地,忍不住笑出了聲,“瞧你這點出息,這些年沒人向你投懷送抱?”
葉綿綿在沙發上坐下,“那還真沒有。”
“要不我幾個小哥哥進來,給你長長見識,再開開葷。”章子初說著,就要去拿桌上的遙控搖人。
葉綿綿趕求饒,“你饒了我吧,我就想喝酒,不想搞七八糟的男關系。”
章子初把遙控扔了回去,
蹲在矮幾邊開瓶蓋。
“我看到新聞了,姓溫的終于自食惡果,簡直大快人心。”
當年葉綿綿差點被那對可惡的姐弟弄死,如今終于大仇得報。
痛快!
“來,我們干一杯!”章子初遞了杯酒給葉綿綿,兩人杯。
葉綿綿仰頭干了,放下酒杯,又倒了一杯,悶聲干完。
章子初瞇眼打量,“綿綿,你是不是后悔了?”
葉綿綿那晚故意招惹溫靜芝拉仇恨,就是在等溫靜芝出手。
溫靜芝也是真蠢,五年了手段都還如此卑劣,一點沒升級。
今天發生的一切,早在葉綿綿的算計之中,溫靜芝會栽跟頭,也是罪有應得。
“我有點害怕,我會變跟溫靜芝一樣的人。”葉綿綿的嗓音輕著。
回盛州,就是來報仇的,對不起的人,都會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可卻害怕自己深陷在仇恨的旋渦中難以自拔,最后會毀了自己。
章子初傾過去抱住,輕輕拍著的背,“綿綿,你別這樣想。”
“那是一條人命。”葉綿綿閉了閉眼睛,唯一愧疚的是那個未來得及出生的孩子。
不管溫靜芝有多作惡多端,失去孩子對一個母親而言都是重大的打擊。
章子初摟了摟,“人綁架你的時候,也沒為腹中的胎兒積德,要我說,這孩子沒生下
來正好,否則有這樣一個自私又變態的母親,他未來也會被教一個小變態。”
葉綿綿“嗯”了一聲,不想讓章子初擔心,“好啦,我們喝酒。”
“要不我幾個小哥哥進來陪我們玩,玩嗨了,你就不會記得今天驚的事了。”
章子初二話不說,按鈴搖人。
不一會兒,四個穿著白襯的小哥哥魚貫涌。
葉綿綿和章子初左右分別坐著一個,聊天劃拳,紙醉金迷。
包廂門被人從外推開時,包廂章子初剛劃拳輸了,小哥哥們不讓喝酒,讓唱藍靈。
章子初上學那會兒就五音不全,唱歌跑調,就算是兒歌,也能跑到山的那一邊。
葉綿綿不忍心一個人出糗,站起來跟一起唱。
兩人跑調跑到繞太平洋一圈,愣是沒拉回到原調上。
幾個小哥哥捧腹大笑。
包廂門從外推開,薄淵和傅晏寒站在門邊,寒惻惻的目掃向室。
葉綿綿對上傅晏寒的眼神,打了個酒嗝,默默將臉躲向一邊,假裝沒看見他。
薄淵大步走進來,拎著章子初的后頸皮,“出息了,敢點鴨子尋歡作樂,當我是死的嗎?”
章子初嚇得了脖子,隨即不知道是不是酒給的勇氣,抬眸瞪著他,“要你管我,你去管你的白月啊。”
薄淵蹙眉頭,“我說過,方慧一個人在盛州,方伯伯不放心,讓我照看。”
“那你去照看啊,管我做什麼,放手。”章子初甩開薄淵,朝小哥哥們走去。
“
來,我們繼續玩,今天不醉不歸。”
章子初拿起骰子,卻見薄淵神冰寒,“都給我滾!”
小哥哥們見他氣勢懾人,以及手腕上那塊江詩丹頓限量版腕表,便知來人非富即貴。
除了剛才帶葉綿綿進來的白小哥哥以外,其他三人趕起離開。
“姐姐,我們加個微信吧,下次你來夜店玩,可以提前給我打電話。”
白小哥哥掏出手機,要加葉綿綿的微信,葉綿綿想起剛才他逗開心,也不好拒絕。
醉醺醺地去沙發上找手機,被一只滾燙的大手扣住了手腕。
傅晏寒俊臉沉,直勾勾地盯著那個白小哥哥,“不加七八糟的人。”
白小哥哥見兩人來頭不小,不敢強求,一步三回頭離開了包廂。
章子初紅著眼睛瞪向薄淵,“如果我就要你在我和之間選一個呢?”
二選一,從來就沒有勝算。
因為在薄淵心里,就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床伴。
睡了五年,早就膩了。
薄淵的表慢慢沉了下去,吐出的話像利刃一樣,“章子初,別自找難堪。”
葉綿綿看見章子初的眼淚大顆大顆地砸落下來,心都揪一團。
掙開傅晏寒的手,跌跌撞撞到兩人中間,“薄總,你別欺人太甚!”
薄淵的眼眸冷得像冰,越過葉綿綿盯著章子初,“不跟我回去是嗎?”
章子初咬下,避開他的目。
薄淵冷笑著點頭,“好,那你永遠都不要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