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這次族學的小考又是甲等,黎先生都說公子明年的春闈定是十拿九穩了。”慶安興的說著。
謝羨予恍惚間回神,發現自己水榭書房,眼前的書案上沒有折子也沒有卷宗,只有堆積的四書五經。
他腦子里過了一遍慶安的話,忽然問:“現在什麼時候?”
“公子糊涂了,這都忘?天啟二十七年,明年開春就是春闈啦!”
謝羨予腦子里“叮”的一聲,眸一閃,他,重生了?
天啟二十七年,他才十六歲,許婉若,十二歲?
他猛然想起什麼事來,立即起:“給我備馬,我要去林州。”
慶安都嚇傻了:“啊?林州,這,這怎麼行?這都快過年了,怎麼去那麼遠的地方,老爺夫人定不會答應……”
他一記冷眼掃過去,慶安嚇的一個哆嗦,再沒敢多說一句。
“等等。”他又突然住他,“你拿我的帖子,去請劉太醫。”
林州到燕京若是車馬得走半個月才能到,他一路快馬加鞭,但劉太醫畢竟年紀大了些,趕路太過也有些吃不消,堪堪十日趕到。
現下已經了冬,凜冽的風刺骨無比,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因此不本就子不好的人,猝不及防的死在了這個冬天。
馬車停在了許宅門口,此時許家已經一鍋粥。
許夫人子忽然不好,許老爺幾乎請了滿城的大夫來幫忙看診,可都搖頭說怕是不行了。
“哎,你什麼人?”小廝忙碌間攔住他們。
劉太醫了汗,連忙看向謝羨予,他也不知道他算什麼人。
謝羨予冷聲道:“我們是大夫,路過此地聽說有人病重,便來幫忙看看。”
劉太醫氣兒都還沒順,笑呵呵的點頭:“是,路過。”
小廝一見他們這打扮不俗,也立馬信了,連忙請進去:“那快請進,我們老爺正在四找大夫,我們家夫人子忽然不好……”
謝羨予帶著劉太醫大步走進院,此時院中已經滿是藥味,許多大夫們都站在外面搖頭。
小丫鬟急忙通傳:“老爺,又有大夫來了!”
這話一出,趴在床邊的一個梳著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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髻的小姑娘淚眼朦朧的回頭看他,眼睛紅彤彤的,還有些的小臉上已經浸滿了淚水。
他心臟猛的被攥。
“您就是大夫?”許老爺匆匆出來迎。
劉太醫連忙上前:“是我,我是大夫。”
“那您快請進!”
徐老爺將劉太醫請到了房,給許夫人診脈。
劉太醫診脈之后,神也凝重著:“尊夫人這是生產之后子虧損太過,落下了病,平日里怕是勞累太過,也沒有休養好,這才虧損這樣。”
“那,那可還有救?”
“我先盡力試試。”
劉太醫是太醫院極負盛名的婦科圣手,他也是意外的回頭看一眼謝羨予,他是巧找的他?
劉太醫先給施針,隨后又開了藥讓人去煎藥,好歹為許夫人搶回了一口氣。
劉太醫卻依然神凝重,起去找謝羨予:“這許夫人的子虧損太過,我現在盡全力救治也只能為多延緩幾日壽命,只是想要續命,還是沒法子的。”
謝羨予拿出一個錦盒遞給他:“用這個藥可以嗎?”
劉太醫打開錦盒,頓時目瞪口呆:“這這這,這,這能用嗎?”
這“紫金丹”極其難得,謝家珍寶閣里的最珍貴的東西便是這一枚丹藥,世上難尋第二枚,聽聞有麒麟心頭制,可延年益壽,去除百病,珍貴無比。
“我既拿來了,自然是能用的。”
劉太醫小心翼翼的捧著錦盒,也顧不得多想了,立馬給那許夫人用上。
謝羨予走到梳著雙髻的小丫頭跟前,彎腰給淚:“別怕,你娘不會有事的。”
婉若哭的鼻子紅彤彤的,淚蒙蒙的眼睛眼的看著他:“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我不會騙你。”
婉若似乎信了,重重的點頭。
三日后,許夫人當真病好轉,還清醒了過來。
婉若撲在的床邊哭的停不下來:“娘親,你終于醒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許老爺也紅了眼睛,連連抹淚,許書謹也趴在床邊跟著哭。
謝羨予站在院外,劉太醫也終于舒了一口氣:“多虧了公子那藥,否則這許夫人當真是救不回來的,只是公子用那樣珍貴的藥材給不相干的人,實在有些可惜。”
謝羨予看著屋哭淚人的小姑娘,角微揚,哪里可惜呢?
從此以后,就有娘親疼了。
似乎察覺到他的視線,轉頭看他,然后用手背了淚,邁著步子走出來,怕冷,冬日里總是裹的很厚實,瞧著有些稽的可。
“謝謝你救了我娘。”婉若看向劉太醫。
劉太醫慌忙道:“這得謝我家公子。”
婉若又看向謝羨予,甕聲甕氣的吸了吸鼻子:“謝謝你救了我娘,我一定讓我爹給你很多銀子,報答你。”
謝羨予低頭看著:“銀錢我不缺,你若真的想謝我,就用別的。”
有些茫然的看著他:“什麼別的?”
他拿出一枚的玉佩,送給:“這玉佩你拿著,等你及笄后,我便來娶你。”
“啊?”
婉若呆了一呆,淚珠子都還懸在睫上也顧不得:“可我都不認得你。”
“燕京謝氏,我謝羨予,你現在認得我了?”
還呆呆的沒反應過來,大概是年紀小,還不大明白嫁娶這種事的重要。
他牽起的手,將玉佩放在掌心:“你只記得,三年后要嫁給我。”
眨了眨霧蒙蒙的眸子,茫然的盯著手里的玉佩。
他這才彎,了的發。
還小,無妨,等長大了,自然就喜歡他了。
他不好在林州久留,畢竟如今謝家還沒上他掌權,回去興許還得挨一頓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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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無妨,他畢竟重活一世,上一世的流程也可以走的更快些了,聯合宣王,整垮晉王,拿晉王和他爹謀逆的罪證,在謝家掌權,三年時間,足夠了。
等三年一過,他便將萬事準備妥當,直接來娶。
哦,還順便把陳家整垮,如此一來,陳家也沒機會惦記宣王了,陳清函過上一年的苦日子,明年蘇言就中探花了。
如此安排妥當,他這才放心的離開了林州。
一轉眼三年將至,婉若也要長大了。
“我們婉婉就要及笄了,這婚事也該挑揀起來了。”許夫人念著。
許老爺道:“這還有什麼可挑揀的?不是都定了燕京的謝家?我可早讓人查過了,那謝家可是數一數二的名門族!三年前來過的那個小公子,還是謝家嫡長子!我們婉婉有福啦!”
婉若聞言從藥材柜里抬頭,皺了皺眉:“爹你想的也太簡單了些,謝氏那樣的門楣,怎麼可能娶一個商戶進門?更何況你也說了他是嫡長子,必定是宗子,那謝氏族人能由著他胡來?”
許老爺呆了一呆:“這,這,可是他自己答應的……”
婉若撇撇:“他一個小輩,答應頂什麼用?越是世家大族越是重規矩,他這樣的人,婚事必定得長輩做主的,興許他說是這麼說,回頭把我騙去京城,就我做妾!”
許老爺一聽這話臉都變了:“簡直豈有此理!我家兒便是不嫁人也不能給人做妾看人臉過日子!”
“爹娘疼我,自然不會讓我去冒這個險,門不當戶不對,必定委屈。依我看,要麼招個家世清白簡單的上門婿,要麼扶持個清貧士子,興許他日得了功名,還能給咱家爭點彩。”
許夫人連連點頭:“還是我們婉婉想得周全。”
許老爺犯愁的撓頭:“可咱們已經答應了他,他說等你及笄便來求娶,萬一他真的來了,可怎麼辦?”
“那就先尋個好人家定下親事!”
婉若十分堅定:“我們又沒有婚書,本就不作數的,若要報恩,給他銀錢就好,總不能讓我把終賠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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