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閱陪嫁？阿朵聽劉緯這麽一說，不是疑竇叢生！公子也不是個貪財之人啊，怎麽突然有了這份閑心！

    其實，劉緯惦記的可不是什麽金銀財寶，而是陪嫁的那個人，也就是他要的那名工匠！實話說，若不是有此人，劉緯興許都不會這麽痛快答應這門婚事，可見其求才若之心！

    對此，阿朵雖然有疑慮，但也還是很快服侍劉緯洗漱更了，一切得當後，又陪伴劉緯一起，來到了州府的庫房！

    沒錯，就是庫房！像劉緯這樣，陪嫁要求一個人的況，實在太罕見了，州府的監（侍的總管），都不知道該如何安排這個人，索把他連同那些財一起鎖進了庫房裏！

    其實，舊時婚俗有陪嫁使丫頭的慣例，這倒是不稀奇。要是個的，就好安排了，關鍵是劉緯所要的人，是個男的，在州府宅，實在無法安排！

    劉緯在得知了人被鎖在庫房裏時，非常不高興！哪有如此待客之道？這可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大才，這般對待，豈不是寒了人家的心？他痛斥了監，讓他趕打開庫房的門！

    豈料，庫房的門被打開之時，眼前的場麵讓劉緯又是一驚！

    偌大的庫房，擺放著琳瑯滿目的各種珍寶財，劉緯還真是第一次來到這裏，突然發現，原來父親劉璋其實非常富有！這裏有堆的金銀珠寶玉，摞的蜀錦絹帛，各種材質的工藝品也是數不勝數，更有滿地的銅錢，都落滿了灰塵！

    這……誰說益州疲敝？父親劉璋他竟然搜攏了這麽多財富！劉緯驚歎之餘，也是心生一鄙夷之意！為一州之主，竟如此小民意識，貪財聚富，卻不用於應該用的地方，實在是有些難大！

    就憑眼前的這些財富，足可以拉攏起一支數萬人的軍隊，如果舍得花錢，何至於益州無兵可派？之前要不是自己力挽狂瀾，張魯一旦得逞打到都，這些財富難道還能保有？

    父親劉璋竟然是這樣的守財奴，劉緯之前實在是沒有想到！

    “嗚嗚……”正在劉緯歎惜不已之時，庫房裏突然傳來一陣輕謐的哭泣聲，聽那個聲音，好像是個孩子！

    “何人！”劉緯四下觀，終於發現了一名衫襤褸的孩，他正蜷曲在庫房的角落裏，渾瑟瑟發抖，泣不已。

    “公子……此乃陪嫁之男也……”那監連忙上前，在劉緯耳邊輕聲解釋道。

    什麽！張魯陪嫁過來的所謂工匠，竟然是個！劉緯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到自己好像被人給欺騙了！看來張魯也知道這工匠的重要，換了個小小前來頂替，真是豈有此理！

    “混賬！”劉緯越想越氣，直接大罵起來！他本想用更惡毒的詞語問候張魯，可是理智告訴他，現在張魯是自己的嶽父，他不能那麽做！

    那個，看似也就是七八歲的樣子，用作書陪讀都嫌小些，能幹什麽？劉緯不是失到了極點！

    角落裏的，聽到劉緯的痛罵，還以為是自己創了禍，嚇得趕跪了下來，磕頭如搗蒜，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劉緯目睹此此景，也是有些心了。張魯的過錯，又不怪這個小男孩，就好像琪瓔一樣，他們都是犧牲品和替罪羊而已！

    “汝何名也，為何哭泣？”劉緯緩和了一下緒和口氣，輕聲問那男孩道。

    “小人……要……小解……”那男孩答非所問，渾抖，結結地央求道。

    劉緯這才明白，小男孩被鎖在庫房裏也不知道多久了，一直憋著一泡尿，而且這庫房裏都是奇珍異寶，他不敢隨地方便，一直憋著，現在已經憋得實在不了了，才如此渾抖，急哭了。

    “速引其至淨房，梳洗更後見我！”劉緯轉頭，非常不滿地怒視著那監，命令道。

    “諾……”那監連忙遵命，帶著男孩走了。

    如今的劉緯已是功名就，再不是那個傳說中被鬼魅附，大不吉祥之人，原本飽冷眼的境遇也隨之轉變，現在別說是州府裏的侍，就連這一向飛揚跋扈的監，也不得不對劉緯惟命是從。

    隨後，那些金銀財劉緯連看都沒多看一眼，便離開了庫房，又返回了自己的房間，傳上早膳，一邊吃，一邊等那男孩的到來。

    監的速度還是快，不到一刻鍾的時間，他便給男孩換了一麻短褐，簡單梳洗一番，帶到了劉緯的房間。

    “汝等退下！”劉緯看見這監之流的小人就生氣，揮手斥退了他們，房間隻剩下了他和阿朵，還有那個男孩。

    “勿怕，汝何名耶？”劉緯坐在桌案之後，目視著麵前戰戰兢兢的小男孩，和聲細語地問道。

    “小人……小人……馬……馬季……”男孩不敢抬頭，吭哧癟肚地答道，劉緯這才發現，這男孩好像有說話有些口吃。

    馬季？劉緯一聽這個名字，立刻想起了那位著名相聲表演藝家來，覺有些出神。不過，他知道，在這個時代，“季”實際上就是“四”，馬季等同於“馬老四”，不是什麽上得了臺麵的名字，隻是個小名。

    古時兄弟排行，有伯、仲、叔、季之分，季就是排行老四，開創大漢江山的高祖劉邦，其實原名就是劉季，也就是劉老四！

    “汝……”劉緯剛想繼續提問，卻發現小馬季，正地窺覷著桌案上的早餐，顯然是非常想吃的樣子。

    “汝否，來之，與吾同食！”劉緯見狀，熱招呼著小馬季，讓他坐在自己的對麵，與其一同用早膳。

    其實，這小馬季真的是壞了，那個可惡的監把他鎖在庫房裏，每天就給他送一頓飯還吃不飽！眼下，見到劉緯桌案上的那些食，他早已經饞得直流口水。

    可是，眼前的公子劉緯，從穿著打扮上就能看出來，是非常有份之人，小馬季哪敢造次，雖然十分，也沒敢。阿朵也是心善之人，見小馬季如此表現，連忙心地把他安置在了劉緯麵前的桌案旁。

    “可食也……”劉緯其實已經吃得差不多了，他一揮手，和風細雨般地注視著小馬季說道。

    男孩真的是壞了，他見劉緯似乎並沒有惡意，好像是真的允許他吃，便也顧不得許多，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直到把劉緯所剩下的食吃了個一幹二淨，似乎還是有些意猶未盡之。

    “再取些來，無須過甚！”劉緯見狀，趕忙對阿朵說道。他很心，知道男孩過於，不能暴飲暴食，會撐壞的，便讓阿朵取些食，千萬不要過量。

    阿朵領命退下了，劉緯則又好奇地開口問道：“汝是何出？”

    誰知，劉緯這個無心的問題，似乎像是了男孩的傷心事，他竟然眼圈一紅，又開始流起眼淚來。

    “莫哭……何由哉？”一時間，劉緯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麽哄這男孩了。

    “小人……小人扶風人也……”男孩一邊流淚，一邊結結地講述起自己的世來。

    原來，這個小馬季，是關中扶風縣人，為躲避戰與家人一道進漢中，途中遇險，父母親人皆亡於賊盜之手，隻剩他一人孤苦伶仃，流浪到了漢中，後來被一位好心的工匠收留，充為學徒，已有兩年時間。

    前一段時間，不知道為什麽，府把他抓了去，也沒問青紅皂白，就把自己送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小馬季非常害怕，不知等待自己的究竟是什麽。

    劉緯聽了男孩所講述的世，有些容，不暗自神傷，可是隨後他突然像電了一樣，渾抖，驚訝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