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劉緯驚訝地發現,來訪的南蠻使節,竟然是孟優時,也是立刻便知道了他所代表的是誰,那就是朱提郡納蘇部蠻人孟獲!
這個納蘇部,是朱提郡主要的南蠻部族之一,其實力不亞於劉楷的爪哈部,而且,納蘇部與當地的豪強大族孟氏,有著的關係,雙方通婚好,經年日久,所以孟獲雖然是個蠻人,其姓氏卻是漢人的孟姓。
如今的朱提郡太守孟固,雖然名義上是個漢人,也是朝廷委任的吏,但是,他與孟獲有著千萬縷的聯係,也有八竿子能打著的親戚!借此背景,孟獲所在的納蘇部,盤踞在朱提郡的核心區域,是一非常強大的勢力!
當然,朱提郡還有一勢力,那就是盤踞在堂爨(讀音:竄)縣一帶的爨氏一族,現在還沒到他們登場,暫且不提。
孟優上得堂來,彬彬有禮,顯得十分客氣,一點也沒有蠻族人的那種鄙無禮的覺。很明顯,此人深漢人禮儀文化熏陶不淺,而且漢朝話說得也是有模有樣。
“爾族首領何人也?”盡管劉緯已經有所猜測,但還是想確定一下。因為,之前他與阿朵他們路遇孟獲時,那些蠻兵嘍囉都稱他為王子,並不是所謂的大王。
這個問題是必須要搞清楚的,外事宜,首先要搞清楚打道的對象是誰,才能有的放矢。
“我家大王,乃朱提孟氏,諱名獲也!”孟優坦率地回答道。
孟獲!果然是他,這才不到兩年的時間,他就了納蘇部的首領?如今的孟獲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就了一族領袖,著實不簡單!劉緯心裏想著這些,但有一點卻讓他很疑,孟優此來究竟意何為?
“竟是孟公,其別來無恙乎?”劉緯忽然裝作與孟獲很識的樣子,還詢問起孟優來。
這個問題倒是出乎孟優所料,看來他並不知道孟獲曾與劉緯有過一麵之緣的事。也對,孟獲一時大意,竟然被幾個孱弱年挾持,這樣丟人的事,他肯定不會大肆傳揚出去了!
“勞守公記掛……兄長皆安好也……”孟優雖然猶疑,但還是客氣的拱手一禮,寒暄道。
“足下此來,可有要事乎?”閑話敘,劉緯終於還是轉了正題,詢問起孟優的來意。
“此來奉我家大王之命,致敬守公,亦洽通商之事宜也!”孟優說著,還小步上前,遞了一張禮單給劉緯。劉緯滿心疑,打開禮單一看,這份見麵禮還厚。
當然,蠻人能送什麽,都是些土特產品而已,不過,這些東西很多,所以顯得禮很厚。劉緯此時到莫名其妙,從孟優的表現來看,他這是來示好通商的,難道攻占鹽井的蠻人,不是孟獲他們納蘇部?
“孟公之誠,吾心甚,然……”劉緯現在哪有心談什麽通商友好之事,他一心惦念的還是鹽井那邊的事態。
劉緯此時頭腦飛速運轉起來,他在分析這種種奇怪現象背後的真相究竟是什麽。誠然,孟優的表現讓人一看印象就好,本不像那般兇狂無禮之人,他所代表的孟獲看似也不像能幹出攻占鹽井這樣的事來。可是,不是他們又會是誰?
劉楷是不可能的,他是既得利益者,如果不是孟獲,還能是誰?難道是越巂郡蠻人幹的?這個可能雖然也有,但是,劉緯始終覺得整件事有些詭異,說不上來什麽原因,他就是覺得,攻占鹽井的人,一定是孟獲!
也許是曆史記載的影響很深,除了孟獲,他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有這般本事,竟能率領一支飛軍,兵不刃地占領鹽井!想到這裏,劉緯決定詐孟優一下!
“然既有此誠,何故圖吾鹽井哉!”剛剛還麵帶些許笑意的劉緯,突然變了臉,用質問的口吻,反問孟優道。
此話一出,孟優不渾一!很顯然,他非常意外,證明劉緯的話正說到了他的心裏去!
“足下……足下此言何意?”孟優剛才不自覺的表現,已經出賣了他的心,不過,他還是故作鎮定地反問了一句。
“汝等自知也!”劉緯見試探出了效果,繼續板著臉,諱莫如深地說道。
“哈哈……”孟優突然大笑起來,他索也不裝了,“公子果然明,竟看破此計!”
計?這是什麽計?鹽井已經被占了,還來送禮示好,這究竟意何為啊?孟優的此種表現,更讓事的詭異程度陡然而升。
劉緯見孟優的心理防線似乎崩潰了,索沉不語,隻是目如電地直視著他,此時無聲勝有聲,他不表態是想聽聽孟優接下來還能說什麽。而公廳的其他眾人,此刻更是一頭霧水,除了法正已經看出了些端倪外,其餘的人也是到現在為止還是沒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
“看破也晚了!我家大王此刻恐怕已經攻占了你的鹽井!”孟優不再說話,一的南中方言,表也開始變得狂妄起來,再沒有了之前那假惺惺的禮節。
哦!劉緯突然明白了!原來所謂的計,真相竟然是這樣的啊!
原來,孟優此來不是修好,更不是談什麽通商,他隻是來麻痹自己的!他肯定是孟獲指派,來這裏充當使節,想方設法地裝孫子,低調示好,以麻痹自己,保證孟獲那邊突然襲擊,一舉拿下鹽井!
隻是,他們兵分兩路,在時間點上沒有掌握好!孟獲已經攻占鹽井了,孟優這個來麻痹自己的使節卻晚到了一步,可能是路途中遇到什麽事耽擱了,結果弄了現在這種啼笑皆非的局麵!
也就是說,孟優在進江縣之前,還不知道孟獲那邊進展順利,已經攻占了鹽井,他還在按照既定的計劃實施,上演了這一出鬧劇!看來孟獲在攻打鹽井之前,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才遣孟優前來用計的,隻是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想到,拿下鹽井如此順利,這個所謂的麻痹之計現在看來,簡直就是畫蛇添足!
“然也,彼已占吾鹽井!”劉緯語氣尖銳,直接喝道。
孟優做夢也沒想到,事竟然是這樣的局麵!剛才他哈哈大笑,說的那般話,其實是見自己的計被識破,故意那麽說,給自己壯膽!他哪知道孟獲已經攻占了鹽井?如果知道,他就不會來到江城了!
孟優傻眼了,兄長那邊已經得手,自己這邊卻愚蠢地主送上了門,這下子,自己的小命恐怕要不保了,即使對方不殺他,自己也了人家的俘虜和人質!
萬念俱灰的孟優,再沒有了剛才的驕橫,他畢竟隻是個十幾歲的年,深陷絕境的他也開始害怕,渾戰栗著,說不出話來。
“拿下!”劉緯一聲號令,馬上有幾名衛兵上去,三下五除二把孟優捆了粽子。
“此番,孟獲出兵幾何?”隨即,劉緯厲聲問道。
“哼!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要我出賣本族,休想!”孟優一邊徒勞地掙紮著,一邊慷慨回答道。他表現得倒是很大義凜然,可還是忍不住地渾抖。
“帶下去!”劉緯清楚,孟優指派前來出使,與孟獲是兩個方向,他還真就未必知道的細節,問也問不出來什麽,於是便命人帶他出去了。
“此蠻人當何置?”隨後,劉緯環視公廳眾人,詢問道。
“主公,此人可有大用也!”法正連忙拱手一禮,意味深長地對劉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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