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初拍了下韓羨的肩膀，

    “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這邊周甜甜拉著秦嫿的手，一臉心疼。

    “嫿兒，為什麽每次傷的都是你…”

    秦嫿揪著周甜甜臉頰的往兩邊扯了扯，

    “行了，我這麽遠過來，又了傷，見了，你氣總該消了吧。”

    周甜甜撇，

    “我又沒生你的氣。”

    秦嫿歎了口氣，

    “你也是，遇到事也不說跟我打個電話，是不是不把我當朋友？”

    “怎麽會！我那不是看你自己都一大堆糟心事，不想你再擔心我嘛。”

    秦嫿當然明白周甜甜的用意，心裏湧上一暖流。

    眼神掃了韓羨一眼。

    “人聽說你回明溪鎮了，張的不行，連夜拉著我們就要來找你，看在人這麽誠心的份上，別再鬧脾氣了，不然，再好的也都造沒了。”

    “聽我的，給個臺階就下，再過一個星期就做新娘子了，到時候不論是人還是心都給我的。”

    看見周甜甜點頭，秦嫿才算徹底放心。

    上車後，秦嫿看向江景初，

    “現在去哪兒？”

    江景初手指敲了敲方向盤，

    “到你地盤了，你問我去哪？”

    秦嫿垂眸，深吸了口氣，

    “那就先回我家吧。”

    江景初來過明溪鎮幾次，對這裏還算悉，開著車子徑直到了秦嫿的家門口。

    秦嫿本以為自己幾年沒回去，院子外麵一定是雜草叢生的景象，沒想到卻是出乎意料的整潔。

    心裏閃過一狐疑，莫非是母親曹芳在家裏？

    江景初心裏也有疑，看秦嫿站在門口遲遲不，主上前敲了敲門。

    不一會兒，一個係著圍的中年婦人牽著一個小男孩走了出來，看了秦嫿跟江景初一眼。

    “你們找誰？”

    秦嫿有些怔住，

    “不好意思，這是我家，我還沒問，你們是誰？”

    “你家？”

    中年婦人皺了皺眉，

    “這房子我兩年前就買下了，現在房契上的名字是我男人。”

    一聽這話，秦嫿猶如當頭棒喝，上前幾步抓住婦人的手，

    “誰賣給你的？這是我的房子，誰有權利把它賣給你？”

    中年婦人不明所以，被秦嫿失控的樣子嚇得不輕。

    “唉，你有話好好說，別手腳的！”

    江景初忙把秦嫿拉回來，護在懷中，又衝著中年婦人說道，

    “不好意思，這房子之前的確是的，之前一直在國外，沒回來。能方便一下，是誰把房子賣給你們了嗎？”

    中年婦人甩了甩被秦嫿抓疼的手臂，

    “沒什麽不方便的，賣房子給我們的是個五十歲左右的人，曹芳。”

    曹芳。

    真是！

    秦嫿大腦先是一片空白，隨之湧上一強烈的恨意，恨不能現在就把曹芳找回來，當麵質問！

    問怎麽舍得！怎麽能狠心賣掉留在這世上唯一的房子！

    中年婦人見秦嫿麵如此難看，拉了兒子連忙退回屋，順便把門關得的。

    江景初看著秦嫿失控的表，心裏閃過一心疼。

    “走吧，有什麽事到車上說。”

    秦嫿坐在車，半晌緩不過來，覺有繩子狠狠勒住的咽，讓不過氣。

    沒了，現在，家也沒了。

    似乎永遠都是這樣，什麽都留不住。

    秦嫿越想越覺得悲悸，雙手捂住臉，深深埋了下去。

    江景初心尖被刺得一痛，打開一瓶礦泉水，遞到手邊，

    “先喝口水，房子的事你別太著急，實在舍不得，我給你買回來。”

    秦嫿聽到這番話，覺被誰用尖刀狠狠到心上，再使勁攪了幾下，眼眶一陣酸痛，淚水再也控製不住流了下來。

    “江景初，你別對我那麽好行不行，我不值得，我對你那麽壞，這些是我的報應，我活該什麽都留不住！”

    江景初一把攬過秦嫿的腰，將狠狠按在懷中。

    “老子就是犯賤，就是喜歡對你好，說什麽報應，真當自己是大神了？”

    秦嫿哭得泣不聲，一邊使勁推江景初，

    “你走行不行，真的，我求你了，房子也不要你買回來，五年前它就該沒的，因為你，多留了幾年，我知足了。”

    江景初聽東一句，西一句說著自己聽不懂的話，眉心皺了皺，來不及深究，將秦嫿使勁抱在懷裏，阻止掙紮的手。

    “你要我走哪裏去，都到家門口了，不去祭拜，老人家一定會生我氣的。”

    秦嫿聽見江景初說起，激的心總算稍稍平複，趴在江景初前，靜靜掉眼淚。

    眼淚剛開始是熱的，濡了江景初的服，不一會兒就變得冰涼。

    江景初把秦嫿又抱了一些，抵在的頭頂，

    “誰說你什麽都留不住，隻要你願意，我可以永遠在你邊。”

    秦嫿抓著江景初的手了，覺整個，靈魂都因為江景初這句話震不止。

    一直以來，於啟齒問出的話，終於借著這個機會問了出來。

    “江景初，你難道真的不恨我嗎？”

    “恨啊，為什麽不恨。”

    江景初嚨滾了滾，語氣散漫輕浮，

    “這麽多年，我全靠對你的恨意，支撐到現在。”

    秦嫿眼睛重重閉上，兩行淚水從睫洶湧溢出。

    就聽頭頂江景初輕笑了聲，

    “可惜恨你這件事，讓我太痛苦了，那種抓心撓肺，夜不能眠的滋味，我足足嚐了五年，嚐夠了，真的。”

    “所以，秦嫿，我最後問你一次，你要不要跟我再試一試，解救一下我？”

    秦嫿心髒像是被人狠狠擂了一拳頭，鈍痛至痙攣，拒絕的話在舌尖繞了幾圈，再也沒辦法像前幾次一樣輕鬆說出口。

    江景初半晌沒聽到秦嫿的回答，但沒立即拒絕，已經出乎他的意料了，了秦嫿的發頂，

    “秦嫿，我不你，你好好考慮，等韓羨跟周甜甜婚禮過後，再告訴我答案。”

    趁著秦嫿收拾心的時候，江景初去買了一些祭拜用的東西。

    兩人驅車到了明溪鎮的墓園。

    的墓前長了很多雜草，墓碑上也積著厚厚的灰塵。

    秦嫿心裏泛酸，跪下來用抹布一點一點的拭。

    等到的照片徹底出來，看到小老太慈眉善目的樣子，秦嫿終於忍不住淚奔。

    “，我這麽多年才來看你，你會不會怪我？”

    江景初跪著往墓碑前放了一束鮮花，看到老太太的照片，

    “，我是江景初，您還記得我嗎？”

    秦嫿下上還掛著淚珠。

    “臨走前，念了好幾次你的名字。”

    江景初想起從前小老太拉著他跟周圍鄰居炫耀他是孫婿時的樣子，心裏有些犯堵。

    “去世的時候，我們還沒徹底分手，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秦嫿不知該怎麽跟江景初解釋，

    “那段時間，我心裏的，事發生又太突然，所以…”

    “秦嫿，我記得上次你說，去世是因為生病，什麽病？”

    秦嫿沒想到江景初會突然問這個，一時說不上來，

    “心髒方麵的吧，時間太久，我記不清了。”

    江景初垂眸，濃的睫在眼瞼上投下一排暗影。

    “當著的麵，你說話能誠實點嗎？”

    他說完抬頭看向秦嫿，目筆直，

    “或者，我換個問話方式，秦嫿，五年前你跟我分開，是不是有什麽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