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辰?”陸笑兮掐指算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天真的是的生辰!
每天的日子都過得這麼張,又不分白天黑夜,已經分不清到底過了多天,更無心去惦記自己的生辰。
沒想到宋彧記在心上,還在這樣復雜困難的環境里,為準備了一份長壽面。
樸素的湯碗被遞到陸笑兮掌中,炙熱的溫度瞬間由陸笑兮的掌心傳到的全。
“我也想為你辦一次盛大的生辰。”宋彧移開目,“現在條件簡陋,將來一定補你。”
陸笑兮怔怔的看著:“你其實沒必要做這些的。”
自己不在意,也相信宋彧是知道不在意的。可他偏偏就這麼做了。
宋彧搖搖頭:“我生辰時你親手為我準備了長壽面,如今我不會下廚,只能旁人為你準備,比你還落下一程。”
“比這些做什麼。”陸笑兮哭笑不得。
呂小布立刻忍不住道:“哎呀夫人您就快吃吧,這可是我們將軍戰前就吩咐下來要準備的!”
陸續圍觀的將士們也立刻七八舌的起哄。
“就是啊,這可是我們將軍的一份心意啊!”
“夫人要是不吃,將軍估計晚上都睡不著覺了!”
……
他們每個人都笑嘻嘻的,雖然掛著剛剛從戰場回來的疲憊和辛勞,但沒有半分對陸笑兮“吃獨食”的不滿,反而似乎都在饒有興致的“欣賞”宋彧給過生辰。
在他們心里,已經徹底認可宋彧將軍,和這位將軍夫人了。
不過饒是陸笑兮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在這麼多將士面前推三阻四,未免矯。
輕輕捧起湯碗,淺淺的嘬了一小口。
湯的味道并不算濃郁,大約只是最普通的素面,但在這樣的環境下,已經是難得的味。
陸笑兮又挑起一筷子面,準備送口中,最終還是架不住被這麼多人圍觀,端著碗小跑著回了營帳里。
宋彧一愣,推了一把一旁的呂小布:“快,快跟上。”
呂小布“哦”了一聲,忙疾步追上去,又聽宋彧在后喊“是你推著我跟上”,恍然大悟,咻的掉頭回來推椅。
待進了營帳,宋彧又把呂小布支走,獨自推著子到低頭吃面的陸笑兮邊。
兩人都沒有說話,營帳里只有跳的燭火和碗筷輕輕膨脹叮叮當當的聲音。
沒人談及戰爭,沒人談及死亡,沒人在意兩人擺下的磨損和漬,純粹的著戰后獨有的片刻寧靜。
這是殘酷的世間獨屬于他們的時。
……
時間點點滴滴過去,天逐漸大亮,陸笑兮吃完放下碗筷,抬眼便見宋彧一雙目還在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尷尬的捋了捋額前的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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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了問你吃不吃了。”老實的說。
宋彧頓時莞爾。
如此畫面,只盼著還能看上一輩子,哪里還顧得上吃不吃?
他取出懷中被細心疊好的干凈帕子,替陸笑兮了角。
“一晚上沒休息吧?軍隊還需要整頓一陣,趁著個時間好好睡一覺。”宋彧道。
“那你呢?”陸笑兮不答反問。
宋彧淺笑著沒有接話,但他們都知道,現在是關鍵時刻,大軍沒了老宋將軍,一切唯宋彧馬首是瞻,他要調度軍令、整頓傷員、安排部署……是片刻休息也沒有的。
剛才一碗面的時間,已經是百忙里出來的了。
隨著營帳外說話聲、走聲越來越大,兩人都知道,這段小小的甜,就要結束了。
“送你去榻上?我他們離遠些,免得擾到你歇息。”宋彧低聲道。
陸笑兮垂眸搖了搖頭:“不睡了,我得先回一趟京城。”
與宋彧一樣,也有一定要履行的職責。
“為了父母?”宋彧問。
陸笑兮“嗯”了一聲。
雖然早已百般囑咐父母,京城一旦有變及時撤離,但不親自確認,始終是放心不下。
宋彧沒有立刻接話,只是傾過子,灼熱的氣息噴灑在發間。
“如果我說,此事我前些日子已著人安排了,你可否暫時無憂?”
陸笑兮驟然睜大眼。
“你?什麼時候的事?”
“自然是你在為我奔波的時候。”宋彧道,“笑兮,不要只把我的事當做你的事,而把你的事自己扛。”
“我沒……”陸笑兮下意識否定。
“我們是夫妻。”宋彧認真的看著,“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你的一切困難,我都會想辦法為你解決。”
“更何況。”他攬過的子,“我再也不敢面對你離開我的覺了。”
“……一刻也不行。”
著邊的溫,陸笑兮呆呆的發覺,宋彧說到后面,聲音都帶了些許意。
這才頭一次真切地意識到,對于宋彧來說,到底是多重要的存在。
明明是一個把從黑暗中拯救出來的人,卻反過來將視為明。
……
也不知過了多久,陸笑兮在宋彧懷中睡著,迷迷糊糊有意識的時候,已經躺在榻上了。
安心的睡了一陣,覺邊一沉,知道是宋彧忙完了躺上來,四肢并用纏了上去。
可還沒等取夠暖,宋彧就又結束了休息,匆匆更離開,聲音輕得幾乎沒有察覺。
著邊殘留的暖意,陸笑兮明白,只有盡快結束這一切,才能和宋彧過上兩輩子都夢寐以求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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