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聽說......沈漓對一位太妃十分孝敬,如同對自己的親母後一般親近。
這也是世人所誇讚的地方。
皆說他心寬廣、孝悌忠信,是當之無愧的聖君。
或許,可以從這位太妃這裏下手......
......
福熙宮。
“太妃娘娘,聽竹宮的梅妃求見。”
一寶相花紋春錦長的老婦人停下來手裏撚的佛珠,緩緩抬起那雙深邃威嚴的眼,朝著稟告的嬤嬤緩聲問道:“怎麽來了?”
嬤嬤躬趕回:“說是前段時間省親時專門為您求了件佛寶,可惜回宮時不小心失足掉進了荷塘,回來後一直病著就沒敢來......”
嬤嬤無意識地了自己手腕上多出的一個金鐲子,小心翼翼地看向跪在佛前的老太妃繼續道:“說如今好了,就趕將寶貝獻給您。”
一聽是佛寶,老太妃原本要打發人的話止住,緩聲吩咐道:“讓進來吧。”
嬤嬤“是”了一聲,彎腰退了出去。
不多一會,就有輕淺的腳步聲走了進來。
老太妃也從佛前的團上被人攙著站了起來,就見穿著一素絨繡花襖的妙齡子正朝著屈福禮,“臣妾拜見太妃娘娘,問太妃娘娘安。”
子的聲音清悅舒緩,聽著很是令人舒服,老太妃肅嚴的神舒緩了幾分,道:“免禮吧。哀家的福熙宮離你的聽竹宮也遠的,聽說你近日也病著,路上可累著了?”
老太妃在下人的攙扶下坐在了寶榻上,看向緩緩抬起頭的子。
見容貌雖不及岑如玉,卻也長得十分清秀可人。
不過聽聞平日寡言語,也不與人怎麽走,是個名副其實的悶罐子。
正因為如此,雖知已宮幾年,卻從未見過這位梅妃一麵。
“多謝太妃娘娘關心,隻是臣妾心中一直記掛著太妃,一想到這麽難得的聖一直放在臣妾這等庸俗之人前,心裏便覺忐忑不安,總覺得是玷汙了這聖寶。”
太妃緩緩抬了一下手,便有嬤嬤搬來凳子。
子謝了恩坐下後繼續道:“臣妾想,論佛緣,這宮裏唯有太妃您才能鎮得住這寶,於是臣妾病一好便立馬趕了過來,將寶孝敬給太妃您。”
這番話聽得老太妃臉上的笑意不由多了幾分,放下手裏的茶杯道:“你這丫頭,哀家也不過是一介俗家弟子,論佛緣是有幾分,卻哪裏有你說得那麽誇張。”
“所謂心中有佛便是佛緣。修佛就是修心,太妃您慈悲為懷、心懷若穀,便可見佛緣不淺了。”子笑盈盈道。
聽說得頭頭是道,老太妃忍不住“嗬嗬”笑了兩聲,道:“到底是什麽寶,快拿給哀家看看。”
嬤嬤不由看了眼許久都不曾這麽笑過的太妃,看向這位梅妃的眼裏多了意外。
段司音從丫鬟手裏接過一鏤金菱花嵌翡翠錦盒,站起來雙手遞上。
嬤嬤接過錦盒,給了太妃。
太妃緩緩打開盒蓋,看見裏麵的東西後那雙深陷的眼瞬間亮了亮,抬頭朝著子問道:“這、這是赤珠?”
佛教有七寶。
分別是金、銀、琉璃、珊瑚、硨磲、赤珠、瑪瑙。
其中赤珠又稱赤真珠,人所見一般是紅珊瑚珠。
其實真正的真珠則出魚腹中、竹中、蛇腦中,乃赤蟲所出,且真珠普通呈薄鼠、灰。
赤珠則指珠之稍帶赤者,純赤之真珠極其難得。
所以通常用紅珊瑚珠代替赤珠。
可眼前梅妃獻上的卻是整整二十七顆的赤珠念珠!
這無疑是令人震驚的存在。
子笑盈盈地點頭道:“太妃真是好眼,正是赤真珠。”
老太妃尚不可置信地將那串赤珠拿起來左右查看,越看越驚喜,隨後小心翼翼地又將珠子放回到了錦盒。
但很快將驚喜掩去,帶著疑和懷疑問道:“這樣的寶,你是如何得到的?”
段司音起福禮回道:“前段時間臣妾的父親逝世,臣妾被皇上恩準回家省親。路上臣妾在機緣巧合之下遇見一位高僧,臣妾見他所佩戴的佛珠十分漂亮,就想到如果這珠子戴在太妃您手上必定更好看,於是就想將它買了下來。”
太妃笑道:“花了不錢吧?”
段司音搖搖頭回道:“那僧人是得道高僧,說即遇見便是有緣,便將珠子贈送給了臣妾。”
這番話令站在一邊的幾位嬤嬤不由側目,可見這樣的話連們這些下人也不太信。
老太妃卻笑容加深,“原來是這樣。既是有緣,那哀家就收下了。”
見東西被收下,段司音並未再打算多待,起道:“寶放在太妃跟前臣妾也就安心多了,不敢叨擾太妃休息,臣妾就先告退了。”
老太妃也未挽留,道:“也好,日後你有空了就多來哀家這裏坐坐。”
子端莊福禮:“是。”
再未說多餘的話,便退了出去。
“太妃,這丫頭......”嬤嬤著子離開的背影既疑又歎道:“這丫頭似乎和傳言裏的不一樣。”
這個有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傳言裏的梅妃膽小懦弱、言寡語,是個上不了臺麵的人。
可眼前這位,舉止大方得,言行雖規規矩矩,卻每一句有條不紊、恰到好。
可見此人不但非似傳言中那麽不堪,更是個會韜養晦的人。
太妃再次小心地拿起盛著赤珠的錦盒,一麵細細欣賞著,一麵緩聲道:“這是個聰明人。今後對要比其他嬪妃多重視幾分,這樣的人,遲早會得盛寵的。”
嬤嬤又驚又疑,“可是剛才說此珠是一位聖僧所贈,這世上哪有這麽巧又討便宜的事?想來多半是撒謊騙您的!”
嬤嬤繼續道:“待奴婢派人查探一番,看路上是否真有遇見這樣一位僧人,是否撒謊便一清二楚。”
老太妃卻笑嗬嗬地抬手阻止了,道:“你懂什麽,這才是的聰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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