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要拿到此藥,現在又被告知它下落不明!
心裏繃的那弦有斷裂的跡象,心口泛著鈍鈍的痛。
忍著那口腥甜,渾渾噩噩地回去了聽竹宮。
接下來幾日是真的病了,如墜雲霧般浮浮沉沉了好幾日,才微有些好轉。
小年這一夜,宮裏張燈結彩,好生熱鬧,段司音一早就打發了宮人,讓他們自行去耍。
曾說過,有可能熬不過今年的除夕。
如今可見是一語讖。
坐在廊下,著漆黑的天上有綿綿不絕的雪花飄落,角噙起一笑。
不知為何,此刻的莫名想起了夙祈。
那張總是戴著麵的臉,那雙總是恭敬又清冷的眼。
想,如果夙祈知道他拚死打探出九死還魂草的下落如今又被弄丟了,不知他會作何想......
此刻安靜的坐下來,才記起他已經死了四個多月了......
收回仰雪天的目,卻不經意對上了不遠男人幽深似海的眸。
段司音微微頓了一下,也未起,隻隔著似薄紗的雪幕問道:“陛下怎麽來了?”
男人看著角那抹雲淡風輕的笑,角也跟著勾了起來。
邊朝走近,邊道:“前段日子聽說你奉太妃的口諭去阿玉宮裏要一味九死還魂草的草藥,朕命人將它找到,專門給你送過來。”
段司音的視線驀然在他臉上凝了凝,直至盯著他手裏拿著一個錦盒自行進了屋。
頓了片刻,起跟了進去。
進去時,就見男人正手烤著火爐,見進來,便收回手打開了錦盒。
“看看是不是你要的東西?”
錦盒裏赫然躺著的正是自己日思夜想、求而不得的九死還魂草!
段司音原本沉靜無波的眸子微微亮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什麽,順著那錦盒視線上移,直至看向男人俊如仙的臉龐。
男人角含著一淺笑,眉目和,似真的隻是來為送東西的。
可知道事不會這麽容易和簡單。
首先與沈漓並無深厚的,他不可能為了而尋找一樣東西。
更何況是九死還魂草這樣珍貴的奇藥。
其次就算是他顧及老太妃的口諭,也不可能由他親自將東西送來。
他可是堂堂一國之君,怎麽可能為一妃嬪跑。
但不管如何,都應先拿到東西再說。
命攸關之際,也想不了那麽多了。
正手去拿,卻被男人避開了手。
男人帶笑的聲音再次從頭頂傳下來,“妃還未說是與不是呢。”
段司音袖中的手微微了幾許,才緩聲回道:“應該是的罷。等明日臣妾將它給太妃,再由醫一驗便知是不是真的了。”
“是麽......”
男人隻模棱兩可的回了兩個字。
段司音抿著,不知他到底要如何。隨即又聽男人問:“那你想要嗎?”
段司音的心口頓時了幾分,回他道:“臣妾也隻是為了完太妃口諭......”
沈漓莫名輕笑一聲,“看來你還是不想要。既然這樣,不如就將它燒掉怎麽樣?”
他說完尚未等人反應,便鬆了手。
那致的錦盒連同九死還魂草一起掉進了火爐裏。
頓時火騰升,段司音手去阻止的袖口也被燒了一個大。
還想將手進火裏,卻被男人手攔抱住。
“師妹,戲該結束了。”
男人始終語裏帶著笑,顯得什麽也無關要。
可就是這樣的他,令段司音遍生寒、氣翻湧。
緩緩仰起頭,很想笑,可是實在又笑不出來,隻能僵地扯起角,“你早就知道是我?”
沈漓挑眉笑道:“你猜梅浸香的父親為何正好死在你來城的路上?”
“你以為那本《百毒經》是誰所寫?你以為九死還魂草為何偏偏會在我這裏?”
“這一切都是你設的局?”段司音隻覺渾的瞬間凝滯。
原來他早就將一切計劃好,隻等著一步步的跳進去!
所以從那本《百毒經》開始,便掉了他的圈套!
還有蘇清月!
他知子要強,所以攛掇蘇清月取自己三碗心頭,一方麵既能折磨,另一方麵又讓心死的離開王府。
“所以蘇清月是你殺的?”問。
男人不以為意的挑眉,“師兄這是為你的那隻貓報仇,你應該謝我才是。”
果然......
果然的一舉一他都了如指掌,所做的一切在他眼裏不過是一場跳梁小醜的鬧劇。
還有心積慮進宮後的每一天......
那麽多日夜......
他就那麽看著每日心急如焚、想盡辦法地接近他。
他就那麽看著毒發時生不如死,一點點在他麵前耗盡生命。
他就那麽看著眼看抓住希,又被無的幻滅。
他就那麽看著此刻因他燒毀了最後的救命稻草的絕和痛苦。
最終還是笑了出來,可眼角的淚也同時落。
“為什麽?”
問:“你為什麽這麽恨我?”
看著臉頰上的淚痕,沈漓的眸頓了一下,角的笑意也一點點隨之消失。
他道:“我當然恨你!我恨不能將你碎萬段!我恨不得你不得好死!段司音,你心安理得的活了這麽久,也該夠了!”
雖然早知他恨,卻沒想到他竟會這麽痛恨。
段司音的心口沒由來痛了一下。
不敢想象曾經那個疼的師兄,有一天會對說出這麽惡毒殘酷的話。
更可歎可笑的是,這些話對他卻說不出口......
當年他們隻是做了不同的選擇罷了。
可為何他會將所有的仇恨記在的頭上?
......
五年前......
那天本是他們師兄妹二人的生辰。
他們原本興高采烈的準備了一大桌子菜,以為又可以和往年一樣可以過一個高高興興的生辰。
然而那日,一向溫和慈祥的師父卻在他們的飯菜裏下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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