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炫耀嗎，宋慢又不是不會……

    劉歆雅和劉阿姨肚子立刻搐起來，兩個人尷尬地互相攙扶著離開了。

    來的時候意氣風發，走的時候垂頭喪氣。

    好不狼狽。

    宋媽媽默不作聲地關上門，宋慢剛想吐槽劉歆雅們，結果差點被宋媽媽的尖聲嚇死。

    “啊！兒你太棒了！”宋媽媽抓住宋慢的肩膀，左臉一個吻，右臉一個吻地親了過去。

    宋慢直接被親懵了，“媽？”

    “你太給我爭氣了，你沒見劉歆雅接你電話的那一瞬間，臉都綠了哈哈哈哈……不過……”

    宋媽媽止住了笑意，明的眼神了過來。

    宋慢倒吸口涼氣，“……怎麽了？”

    “那個江淮……跟你什麽關係啊？”宋媽媽嘿嘿一笑，“是不是喜歡你？你看他說話都含著糖似的，膩歪死了。”

    “媽！你胡說什麽？”宋慢心虛地推開，手忙腳地倒了杯茶，“他是江澄的哥哥，所以我們關係才親近一些的。”

    “江澄……”宋媽媽有印象了，以前他們一家為了宋慢上學方便，搬到了江澄家附近。隻是那個時候江淮在杭城上大學，每次江淮放假，他們都回老家了，一直沒見上麵。

    現在宋慢去了外地上學，他們一家也就搬回來了。

    “原來他是江澄的哥哥啊，早就聽說他有個哥哥，就是沒見過。”宋媽媽樂嗬嗬地拍拍宋慢的肩膀，滿眼寫著八卦。

    “長得怎麽樣？”

    宋慢咽了口唾沫，眼神飄忽，“一般吧，哎呀我還有工作，去忙了。”

    說罷給宋媽媽留了個背影。

    宋媽媽一邊樂嗬嗬地收拾東西，一邊嘟囔：“你是我親生的，我還不知道你想的什麽？提到江淮都快咧到天邊去了，江淮那通電話也是抹了似的甜。哎……看來我們家慢慢，也該談婚論嫁咯……”

    -

    宋慢改到倒數第三集劇本時，除夕夜悄然而至。

    街道兩側掛滿了燈籠和七彩燈鏈，周圍的鄰居喜氣洋洋地穿著大紅裳忙進忙出。

    天漸晚，雲邊著繁星，晚霞似火，紅彤彤的年味仿佛燒到了天上。

    今年的冬天不算太冷，東風也不燥，從窗裏溜進來的涼氣還沒傷人，便乖乖地下棱角，跟空調風一起暖乎乎地蹭著人的耳撒。

    宋慢口氣，站起扭扭脖子，關上電腦出去幫宋媽媽做年夜飯。

    宋爸爸忙著團丸子，見宋慢來了便擺手道：“你別進廚房了，去看電視吧。”

    宋慢哼了聲，“怕我吃？”

    宋媽媽笑著看一眼，“什麽時候讓你下過廚房？”

    宋慢仔細想想，確實沒進過廚房。就算在杭城住的時候，也是江淮下廚。

    提到江淮，他倆好像又是好久沒聯係了。

    宋慢的緒突然就低落了，垂首走到客廳打開了電視。

    以前看春晚，看的是董卿。

    現在看春晚，看的是懷。

    宋慢盯著尷尬到摳腳的小品，莫名覺得手機好像在房間裏召喚。

    瞅瞅廚房裏忙的不沾腳的宋爸爸宋媽媽，地進房間了手機出來。

    有不以前的老同學給發了新年祝福，大都是文字小表組的古老拜年套路。刷新了幾下手機，都沒有江淮的消息。

    宋慢煩悶地把手機丟在一邊，看著電視裏麵明星們興高采烈地扯著嗓子唱著“明天會更好，新的一年繼續你”，突然想手撕了江淮，讓他見不到新一年的太。

    又結束了兩個歌曲和小品，宋慢過半小時前被塞進沙發裏的手機看了眼，徹底死心了。

    宣布，今年再也不要喜歡江淮這個家夥了。

    宋爸爸和宋媽媽端著菜出來，年夜飯正式開始。宋慢有一筷子沒一筷子地吃著，偶爾看看電視裏那幾張悉的臉，一頓飯下來索然無味。

    飯後宋爸爸宋媽媽把餐盤收拾起來，一家人圍坐在沙發上看春晚守歲。

    宋慢深吸一口氣，著手機許願：如果江淮還沒給發消息，就這輩子都不搭理他了！

    就在打算看微信時，門鈴響了。宋媽媽走過去打開門，是隔壁已經上三年級的小恒。

    小恒的短發張牙舞爪，一張小臉黑乎乎的，手裏還拖著一個大袋子。

    “小恒，你怎麽來了？”宋媽媽笑著問。

    “我想讓宋慢姐姐陪我去放煙花。”小恒拖不那一袋子煙花，隻能踮著腳示意他拿了很多煙花過來。

    眼見還有半個小時就十二點，小恒一個人出去確實不安全。宋慢把手機揣兜裏，麵無表地穿上外套，“媽，我一會兒回來，”

    “注意安全哈。”其實宋媽媽看出宋慢這一整晚都悶悶不樂了，出去散散心也好。

    宋慢圍上圍巾，牽著小恒黑乎乎的小手，拖著拿一袋子煙花下了樓。

    小恒走得慢，宋慢低頭看他：“你跟喜歡的孩子說新年快樂了嗎？”

    小恒哼哼鼻子，“說了。”

    “那呢？跟你說了嗎？”宋慢也不知道為什麽，跟一個小孩子討論起這種問題來了。

    “沒有啊，不想跟我說，我就自己說唄。”小恒通的像個大人，倒讓宋慢有些愧疚了。

    “要是都不想說呢？”宋慢突然問。

    “那就是沒那麽喜歡呀。”小恒在子上黑乎乎的手，從口袋裏掏出一顆糖遞給宋慢。

    “幹嘛？”宋慢笑著接過來。

    “賄賂你，”小恒低聲音，“別告訴我媽我有喜歡的孩子。”

    宋慢不失笑，“好。”

    …

    臨近午夜，樓下聚集了很多放煙花的人。

    漫天煙花齊綻放，將這一片墨穹映照的宛如白晝。

    小孩子們拿著仙棒跑來跑去，笑聲吵鬧聲不斷。宋慢口氣，白的霧打在臉上，眼睛也跟著潤了幾許。

    慢吞吞地把煙花從袋子裏掏出來擺好，眼淚止不住地大顆大顆掉在手背上，明明委屈的要死卻咬著下忍。

    “不想說就不說唄，我還不稀罕呢……”

    小恒正跟別的小朋友打鬧，沒注意到宋慢的緒。蹲在擺放好的煙花旁邊發呆，剛騰出手，手機就響了。

    眼淚，掏出手機。

    江淮的電話。

    大腦提醒要掛掉，可是這一刻正值人鼎沸，突然特別特別想聽聽他的聲音。

    看過一句話。

    越是熱鬧的時候，我越希你在我邊。

    深呼吸幾許，站起走到一旁按下接聽鍵。

    “喂。”剛哭過，鼻子悶悶的，聲音攜帶著委屈。

    江淮一下子就聽出來了，“慢慢，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