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他明明問過，要是喜歡張帆，他可以放走，結果說不喜歡，雖然當時是他先把人趕走之後才問的戚玥，但是明明說了不喜歡，為什麽現在跟人在這裏調、吃飯？

    顧大總裁顯然已經將旁邊兩個人無視到底，將這場四人聚餐等同於私人聚餐。

    自己說的不喜歡，現在又去吃回頭草，那當初幹嘛說不喜歡！

    越想心裏越不爽，越不爽，看旁邊的人就越不順眼，顧淮冰冷的眼神，像是要在這對“狗男”上刻個，強烈到令人難以忽視。

    張帆朝這邊看了一眼，他並不認識顧淮，隻是覺得有些奇怪，衝對方點了點頭。

    顧淮哼了一聲，別開眼。

    戚玥……

    哼哼哼！哼你個豬頭！

    蘇未表有點古怪，瞥了一眼戚玥，沒說話。

    張帆也不計較，給戚玥切了一塊兒鵝肝遞過來，“嚐嚐這個，很。”

    戚玥“謝謝”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聽見旁邊某人怪氣的來了句“脂肪肝”。

    戚玥角了。

    張帆麵也有些尷尬，法式鵝肝本來就是強迫給鵝喂食，令其肝髒在短時間，迅速增大，這樣喂養出來的鵝肝比普通鵝肝大幾倍甚至十幾倍，富含百分之六七十以上的脂肪，所以才會有那種綿的口，說白了，也就是脂肪肝。

    這還是跟顧淮說的。

    當年看到那些法式鵝肝喂養的新聞，覺得殘忍，就跟顧淮說起這事兒，顧淮那會兒一邊看文件，一邊道，“你以為那些吃鵝肝的人不知道嗎，他們隻有看見的時候，會傷春悲秋的慨，一旦食上桌，什麽殘忍，全都拋到腦後，人類花了幾百萬年爬到食鏈頂端，缺德事兒幹的多了去了，沒幾個會真心愧疚。”

    戚玥那會兒覺得他這話說得冷，卻沒有辦法反駁。

    以為這事兒顧淮早忘了，這會兒聽見“脂肪肝”三個字，就知道這狗男人沒忘，瞧瞧，人家還嘲諷呢。

    戚玥假裝沒聽見，對張帆笑了笑，“謝謝。”

    話音剛落，明顯覺旁邊投過來的眼神，更冷冽了些。

    神經病！

    戚玥心裏罵道。

    張帆心裏對更有好，戚玥對盤子裏這些蔬菜興致缺缺，吞咽的十分困難，張帆是個細心的人，很快就察覺戚玥沒有胃口，低聲問，“是不是不合胃口，要不要再點別的？”

    戚玥眼睛亮了一下，下一秒，就被旁邊蘇未掐回現實。

    幹的笑道，“沒有，我很喜歡。”

    “是嗎，”

    張帆笑了笑，狀似無意的問，“你平時跟你男朋友更喜歡中餐一點，還是西餐一點？”

    他這話問得小心翼翼，心裏也十分忐忑。

    顧淮就在他們隔壁桌坐著，隻要不是刻意低聲音，完全可以很清楚的聽到隔壁桌的談話，所以這句“你跟你男朋友喜歡中餐還是西餐”的話，自然也落到了顧淮的耳中。

    他臉未變，拿著菜單裝模作樣的點餐，一雙耳朵卻豎了起來，隨時關注著這桌人的談話。

    戚玥被嗆了一下，男朋友這句話，問得實在是太突兀了。

    當初拒絕張帆，說的就是有男朋友了，隻不過張帆這時候再問起來，不會是還對有那份心思吧。

    想惹的桃花惹不來，不想招惹的桃花，倒是拚了命的往上沾。

    “他沒什麽想法，我吃什麽他吃什麽，”戚玥撒著謊，試圖掐滅張帆那點心思，“他基本上都聽我的。”

    “是嗎？”張帆笑得有些勉強，這麽多年，他以為自己有機會了，沒想到人家還好好的，他頓時覺得自己那點盼著人分手的小心思，有那麽點齷齪。

    “是啊，他很有意見的，基本上都是我做主。”

    “那他肯定對你特別好吧。”

    “還行吧，”戚玥避開張帆的眼神，畢竟騙人還是有點心理負擔的，“他就是懶得管。”

    旁邊顧淮的臉卻難看極了。

    原來這小子不是戚玥的男朋友，男朋友還另有其人！水楊花的人，有男朋友還跟別的男人出來吃飯，怎麽這麽淺！

    顧總一的寒氣，嚇到了過來的服務生，手一，盤子裏的甜點灑到了戚玥上。

    於是正在說謊話的戚玥，被一杯甜點潑到了口。

    尋思著，真的是不能說謊話，看看，現世報啊。

    “對不起對不起，”服務生漲紅著臉，趕忙拿著紙巾給戚玥。

    戚玥擺擺手道，“沒事沒事，又不燙，”說著，起道，“我去洗手間理一下。”

    張帆起道，“我陪你去吧。”

    蘇未調侃，“洗手間，你怎麽進，還是我陪去吧。”

    張帆紅了臉。

    戚玥擺擺手，“你們都不用去，真沒事，我自己能弄好，你們先吃。”

    說著就問服務生洗手間在哪兒，服務生趕帶著去了洗手間。

    顧淮坐在邊上看了幾秒，起離開。

    蘇未皺起眉，奈何張帆跟朋友在場，不好追上去質問，隻能抿著，給戚玥發了條短信：顧淮跟上去了。

    隻是下一秒，旁邊座位上傳來短信提示聲——這死丫頭沒有帶手機。

    蘇未……

    戚玥在洗手間，將上甜點拭幹淨，歎了口氣，應該慶幸自己今天穿的是白襯衫，要是換個，估計更明顯。

    就是白襯衫，現在也能看見淡淡的白痕跡，口一大片，就跟漲一樣，看著莫名恥。

    解開口的兩顆扣子，拿著紙巾沾了點水，一點點拭著上麵的汙漬，了一會兒，覺差不多了，抬頭對著鏡子看了下，結果一看，差點出聲，顧淮幾乎在尖的瞬間，上前一把捂住的，將人摁到牆上，“不許！”

    他低沉的聲線，就在耳邊，戚玥耳朵就像是燒著了，瞪著眼開始掙紮。

    顧淮皺起眉，威脅道，“你要不怕別人看見，你就！”

    戚玥果然停下了掙紮，瞪大眼睛瞪著他。

    的眼睛很好看，標準的桃花眼，瞪人的時候也帶著風，讓他有些克製不住想親親那雙眼。

    但是下一秒，掌心傳來一陣刺痛，他下意識鬆開手，戚玥跟個兔子一樣，立馬跳離他三米遠，一臉防備的看著他。

    顧淮看著掌心的牙印，一張臉黑了鍋底。

    該死的人，居然咬他！

    顧淮抵在洗手間門口，無法逃離，隻能站得遠遠地，瞪他，“顧總，你來錯洗手間了。”

    顧淮磨牙，“我分得清男！”

    言下之意，他就是知道這是洗手間才來的，戚玥頓時一臉鄙夷，“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顧淮吐。

    這死人，每次都有氣死他的本事。

    但是沒等他開口，戚玥就衝門口喊道，“有人嗎，洗手間裏有個變、態！”

    顧淮臉徹底扭曲了，捂著的，帶著就進了廁所的一個小隔間。

    外麵服務生來送吹風機，聽見聲音趕進來，沒有看到所謂變、態，也沒有看見戚玥。

    對方試探道，“小姐，剛剛是你在喊嗎？”

    戚玥被捂著，完全發不出聲音，隻能仰著臉跟顧淮瞪眼。

    顧淮用語說：我鬆開手，你打發出去，你要是敢說一句不該說的，我就把你順馬桶衝下去。

    瞧瞧，這說的是人話嗎？

    就算顧淮不叮囑，也不會說，這要是鬧出去，別說顧淮臉上不好看，外麵那麽多朋友，也覺得丟臉好嗎！

    戚玥妥協的眨眨眼，顧淮這才鬆開手。

    戚玥了口氣，平複著聲音，淡定道，“誰喊了，我沒喊，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