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玥到兒園的時候，已經是快中午了。

    戚睿跟一個同班的幾個小男孩兒打架，撓破了其中一個小孩兒的臉，學校趕通知了雙方家長，到校理，戚玥平時忙，接送孩子大部分時間都是王阿姨，學校也通知的是王阿姨。

    可是王阿姨畢竟是保姆，不能代表監護人，對方咄咄人，王阿姨沒有辦法才跟打了電話。

    被顧淮耽擱了時間，著急忙慌也花了半個多小時才趕過來。

    一進來，戚玥先跟園長道歉，“不好意思，工作不開，耽擱了一會兒。”

    帶著口罩，但是出來的雙眼清亮有神，說話溫，聲音又好聽，被剛剛那位家長吵了半天，耳朵都要起繭子的院長，一下子就特別有好。

    “沒關係，都有工作，理解……”

    院長剛一開口，就被對麵那位穿著熱辣，材略顯的家長打斷，抓著旁邊的比戚睿看著壯許多的小男孩兒，扯著嗓子道，“理解什麽，誰沒工作，誰不是時間過來的？來理事，還帶個口罩，怎麽，見不得人啊？你也知道你家小癟三丟人，帶個口罩過來啊嗎，什麽玩意兒，這麽小一點，打架就下這麽狠的手，看看把我兒子臉撓的，破了相你賠得起嗎？啊？你賠得起嗎！”

    對方的嗓門那一個潑辣，一口一個小癟三，得戚玥臉越發難看。

    院長麵尷尬，低聲勸道，“小健媽媽，小睿媽媽是來商量怎麽解決問題的，咱不能心平氣和坐下來談嗎？”

    “這還有什麽好談的！”對方家長瞪著眼，“賠錢！醫療費，神損失費，還有我的誤工費，一樣不能！你們學校監管不力，也得賠錢！”

    院長麵難看，“小健媽媽，這件事發生我們園方的確有責任，但是咱得講點道理，今天這事兒，是小健跟另外三個同學一起對先對戚睿同學下的手，戚睿同學完全出於自衛，當然，我們園方也有相應監管不力的責任，所以小健的醫藥費，我們會承擔，但您說的神損失，誤工費什麽的，我們無法應承您。”

    “怎麽，想抵賴啊？”對方家長黑了臉，“我孩子好好放你們學校，一上午時間臉破了，我找你賠個損失，還是我無理取鬧了？”

    園長擰著眉，完全不上，扭頭看向戚玥，低聲道，“小睿媽媽，你看這……”

    戚玥臉相當平靜，視線淡漠的掃過那小孩兒的臉，淡淡道，“先去醫院吧，賠償什麽的，也得等醫院開出傷殘證明才能談吧。”

    “你什麽意思，詛咒我孩子殘疾？”

    “小健媽媽，隻是去做個檢查，這樣大家心裏都有底，您不是擔心孩子會有什麽問題嗎，先檢查之後才能知道對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隻能領著先去醫院做個傷鑒定，戚玥將王阿姨手裏的小外套給戚睿穿上，了小家夥的頭發，低聲道。

    “乖，不怕。”

    戚睿鼻子有些酸，忍著沒哭。

    從進來到現在，這是跟戚睿說的第一句話，不是不心疼戚睿，幾個小孩兒欺負戚睿一個，當媽的怎麽可能不心疼，就算這會兒恨不得將戚睿抱在懷裏哄，也得抑著，這件事沒沒完！

    他們去了離兒園最近的一家市醫院做檢查，掛號的時候，那位家長就罵罵咧咧不肯出掛號費，園長一臉難堪，戚玥什麽也沒說，直接掛了兩個號，一個是那個小健的孩子的，另一個是戚睿的。

    兒科坐班的是一位年輕的醫生，約莫跟比大不了多，人瞧著清清冷冷，但模樣很是好看。

    們帶著兩個孩子進去後，醫生看了看，問，“哪個是陳曉健？”

    小健媽媽趕將兒子推出去，“這個，我兒子，醫生，你可得給我兒子好好檢查檢查，我們家就這一獨苗苗，你看著臉撓的。”

    這位冰山人醫生，對著們沒什麽表，但是對著小孩兒，語氣倒是溫婉，拉過小健，左手頂了頂小孩兒的下頜，右手了傷口周圍的地方，低聲問，“這裏疼不疼？”

    小孩兒搖頭。

    小健媽媽立馬尖聲道，“兒啊，剛剛你不是還說疼嗎？”

    小孩子畢竟是小孩子，哪裏懂得大人語氣裏的暗示，小健小聲道，“不是很疼。”

    小健媽媽瞪著眼，“不是很疼那不還是疼嗎？”

    人醫生皺了皺眉，抿著沒說話，繼續檢查孩子的傷勢。

    檢查完之後，一邊寫單子，一邊道，“沒事，不用擔心，一會兒讓護士給消消毒，平時別抓，兩天就好了。”

    小健媽媽瞪直了眼，“我兒子被打這樣，你說兩天就好了？你到底會不會看？不用做什麽CT嘛，那小子可是往我兒子頭上打，萬一傷呢，萬一腦震呢，萬一有什麽後癥呢，你看就能看出來嗎？”

    人醫生臉已經沉了下來，淡漠的掃了一眼小健媽媽，不鹹不淡道，“是嚴重的，您要是再晚來一會兒，這傷口都該結痂了。”

    戚玥垂下眼簾，這位人醫生，毒。

    小健媽媽當即就惱了，吵吵嚷嚷道，“你怎麽說話的？你們醫院醫生就是你這幅德行？什麽東西！”

    戚玥忍不住道，“小健媽媽，這裏是醫院，咱別給孩子丟人好嗎？”

    “你閉！我跟你的賬還沒算完！你算老幾！”

    “啪——”

    醫生將病曆表摔在桌上，“這位大姐，您要是覺得我資曆不行，您找別的醫生，讓人給你七八糟的檢測安排一堆，看看到時候能查出個什麽病！”

    小健媽媽瞪大眼睛，“你什麽態度！”

    這邊的爭吵聲，已經引起了醫院的注意，很快一個中年男子就進來調解，“這位士，我說的我都明白，我們醫院也是秉著為患者著想的態度，這位季醫生，是我們科室年輕醫生裏最優秀的，老師可是咱們市有名的兒科專家劉震醫生，要是看不了，咱這科室就沒幾個醫生能看得了了。”

    小健媽媽還是不爽，但是最終也沒有再多說什麽。

    季醫生也沒有打臉小健媽媽之後的得意，始終清清冷冷，主任走之後，看了看站在戚玥旁邊的戚睿，溫聲道，“你是戚睿吧。”

    戚睿點頭，麵對陌生人，多還是有些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