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好臺詞後，很快沉靜下來，接著就開始進人。

    戚玥是典型的驗派演員，表演一開始，就將自己預設到了人裏，接下來的臺詞理所當然就冒了出來。

    的嗔，較勁兒，狠勁兒，以及輸掉比賽時候，一臉桀驁不屈的那勁兒，呈現的非常有層次。

    等演完，導演都沒回過神。

    戚玥見在場沒人說話，小聲道，“我可以走了嗎？”

    答應顧淮晚上一起去姨媽家裏吃飯來著，不能去太晚，讓姨媽等太久，畢竟第一次登門拜訪。

    老師們見戚玥這麽一問，都愣了一下。

    別人試鏡完，都要下意識的問問結果，雖然業規矩也不會直接說，但是這演完就想跑，也太無語了吧，試鏡好像就是空幹的事兒一樣，也沒見多大的腕兒，還隨意。

    戚玥當然不是耍大腕，連個小腕兒都不是，耍個屁。

    是真的覺得自己沒戲，畢竟前臺試鏡的一個比一個資曆深厚，一個比一個漂亮，知名度高，導演怎麽會選呢。

    真就像是蘇未說的，過來湊個人數，走個過場一樣玩玩而已。

    導演卻非常喜歡戚玥灑的個，跟現場老師低聲說了兩句，那人應和著，隨後抬頭跟戚玥道，“你可走了，回家等結果。”

    戚玥鞠躬致謝，走的時候還不忘帶走自己的運服。

    試鏡出來，蘇未正在外麵跟人打電話，見出來，低聲道，“一會兒再說，”就掛了電話。

    “怎麽樣？”迎著戚玥走來，蘇未笑著詢問。

    戚玥聳聳肩，“盡我所能吧，不過覺希不大。”

    這個電影本來大家也沒有抱希，畢竟前來試鏡的人，能力都不算差，而且好些都是科班出，先天條件就比別人差一些，沒有選上，也在理之中。

    蘇未抱了抱，“選不上算了，我這邊還有兩個劇本，回頭我們挑挑看，拍攝周期也不長，地點都在瀾海市，方便你回來看顧淮跟你兒子。”

    戚玥笑起來，“還是你了解我。”

    “走吧，請你吃飯。”

    戚玥“唔”了一聲，“改天吧，今天要跟顧淮去小姨家裏吃飯。”

    蘇未瞇起眸子，“行啊，都打親戚部了。”

    戚玥低笑，長輩盛邀約，說了好幾次，不好再拒絕了。

    “行吧，那下次吧。”蘇未整理了下服，“我先送你回家。”

    “好。”

    顧淮忙完，卡著時間下班，從辦公室出來，正麵撞見顧陣。

    他腳步頓了頓，沒說話，錯開他要走。

    顧陣住他，“等等。”

    顧淮停下腳步，轉過，“有事？”

    顧陣表有些別扭道，“知道你媽去哪兒了嗎，這幾天都沒在家住。”

    顧淮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沉默了一下，搖頭，“不知道。”

    “那你打個電話問問。”

    顧淮反問，“你為什麽不自己打？”

    顧陣麵似有一不自然，咳了一聲道，“不接我電話。”

    顧淮了然。

    “那我打電話也沒用。”

    顧陣皺起眉，“你打個電話問問，你怎麽知道沒用？”

    顧淮沉默了幾秒，拿出手機撥了程蓉音的號碼。

    電話那頭很快就傳來程蓉音的聲音，“喂，到了嗎？”

    顧淮神緩了緩，“還沒有。”

    “那，有事？”

    程蓉音清楚自己的兒子，不是要的事，一般都是發短信，打來電話，估計是有別的事。

    顧淮看了眼一旁一臉希冀的顧陣，淡淡地說，“我爸讓我給你打的，說您不接他電話。”

    被兒子這麽直接說穿，顧陣有些老臉掛不住。

    但是顧淮並不給他反應時間，對程蓉音說，“我把手機給他，您跟他說吧。”

    說著，就把手機塞給了顧陣。

    顧陣頓時就有點不自在，拿著手機當著顧淮的麵，不好低聲下氣，梗著脖子問，“你這幾天怎麽沒回家，你住哪兒，為什麽不接我電話？孩子都那麽大了，為這點事跟我鬧別扭，至於嗎？”

    他說得理直氣壯，問到最後，還有點怪程蓉音的意思。

    程蓉音等他說完後，才淡淡開口，“我們離婚吧。”

    顧陣一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程蓉音重複道，“我們離婚吧，明天我就回去，明確下財產分割，把婚離了吧。”

    顧陣覺得難以置信，甚至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你發什麽瘋？離什麽婚，多大年紀了，還搞這一套？”

    “我是本著協商的角度跟你說，好聚好散，如果不能心平氣和坐下來談，那就法院見，”程蓉音頓了頓，“我不想被這段婚姻困到死，我也不想在晚年還要跟你兩看生厭，更不想死後跟你葬在一起，你不是也一樣嗎？”

    顧陣臉從一開始的難看，到後來的鐵青蒼白。

    他有些發抖，整個人像是遭了巨大的刺激，抖著手半天說不出話。

    “明天早上九點，家裏見吧。”

    程蓉音不想再說什麽，淡淡丟下這麽一句話，就掛了電話。

    顧陣整個人看起來狀態差極了。

    他抓著手機，呆呆傻傻的站著，似乎到現在都不能接程蓉音跟他提離婚的事。

    他們在一起過了三十多年，臨了臨了，要跟他離婚？

    這怎麽可能呢？

    他為什麽要跟離婚，難道就因為之前吵的那一架？

    沒有道理，以前也因為一些瑣事爭執過，再怎麽樣都沒有到離婚的地步，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顧陣的臉白得像是一張紙，顧淮覺得有些可笑。

    這個樣子，他的樣子好像備打擊，似乎離婚對他來說像是滅頂之災，似乎，他有多自己的妻子一樣。

    他不是從來都不嗎，年輕時候到現在，他跟程蓉音更像是合作夥伴，隻要在同一張餐桌，向來都是冷冷清清，甚至很通。

    現在怎麽搞到好像自己痛苦一樣。

    顧淮沒有再往下想，顧陣什麽心，他一點也不關心，程蓉音下定決心離婚，在他看來，完全是最好的決定，這個男人，浪費多年青春，就算是為這個家來說，付出的已經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