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覺夏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不明白，周稚京現在麻煩纏，發什麼神經過來跟翻這些芝麻爛谷子的事兒。

站著，周稚京坐下，即便現在居高臨下，仍然無法住周稚京的氣勢。

數秒之后，轉開視線，說“我不記得了，那麼多年前的事，誰還會記得。”

“是嗎？真的不記得嗎？我這人，做了缺德事，就喜歡忘記。當初我已經自己缺德，離開了以后，我就刻意忘掉你們，一秒鐘都沒有再想過當年的事。所以有一段日子我過的很好，認真的賺錢，努力的提升自己，為自己的目標不斷的斗努力。”

服務生送上檸檬水，周稚京接過，淺淺抿了一口，繼續道“如今我也算是得償所愿，所以我偶爾就會去想一些過去的事。陳宗辭不提，那我就自己想，是不是你當初察覺到我對陳最有不一樣的，所以你故意引導陳最讓我看到那一幕，想讓我知難而退。”

方覺夏咬著，上前一步，彎下，抓住的領，“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就是想知道，究竟你當初對我的誼，有多真。”

方覺夏冷笑，“那你對我有多真呢？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他，你一直都知道，你還要做傷害我的事，你現在有什麼資格來質疑我？更何況，你們倆現在已經在一起了，你現在跟我追究以前，你惡不惡毒？”

“就算當初我確實有故意的分，你不是也沒有退讓嗎？你得到了他，又拋棄了他，明明是你更壞，你現在想要來追究責任了？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惡毒的人！陳最喜歡上你，就是他這一輩子做的最錯的事。”

“你只會給他帶來厄運，你就是一個麻煩。可惜，男人就是很賤的東西，你越壞，他就越放不下你。你倆都惡心！”

說完，拎起包就要走。

周稚京“原來你那麼恨

啊，不過你現在可以如愿了，陳宗辭失蹤了，到現在還下落不明，說不定已經死了呢。”

方覺夏停住了腳步，表凝住，手指用力，心里的聲音告訴不需要管，已經跟陳宗辭割席，他的死活都是他活該。

可最后，坐回了沙發上，“你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幸災樂禍。”

周稚京“你不是說了嗎，我是個惡毒的人，陳宗辭要是死了，我可是財產繼承第一順位人。”

方覺夏死死盯著他，“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服務生把套餐端上來，周稚京拿起筷子用餐，神淡然，慢條斯理的吃著東西。

這一刻，方覺夏為陳宗辭到不值，“你有沒有良心？”

周稚京只是看一眼，沒有說話，繼續自顧自的吃著東西。

方覺夏冷笑，“其實我應該高興，這是他自找的。可真的發生的時候，我就真的恨你，恨你還是一樣的狼心狗肺，把陳最的真心踩的稀爛，你怎麼敢呢！你知道當年你離開，他是怎麼自欺欺人的找你的嗎？”

“我不敢告訴他，我給了你錢，他也沒告訴我，你走了所有的錢。他報警，登報尋人，電視尋人。這些都需要錢支撐，錢不夠他就去賣，賣到自己差點死掉。”方覺夏再次想起那段時，心里都很痛，那樣的陳最，讓心疼，心疼到自責。

周稚京放在上的手不由的握拳，這些陳宗辭都不曾提過。

方覺夏“還有你走的那些錢，你知

道是怎麼來的嗎？”

周稚京沒有抬眸，慢慢的喝湯，可湯水的味道，在里味同嚼蠟。

甚至有點咽不下去。

“他晚上時常不在家，是因為他找了個底下拳擊俱樂部，在里面當拳手賺錢。很多時候都被打的很慘，幾天都不會面。你以為你們的生活費用是怎麼來的？他姑姑早就把陳伯伯的恤金全部都拿走了。陳最要把你送走，是他養不起，他連自己都養不活，又怎麼能好好養著你呢。”

方覺夏這一刻的眼神仿佛淬了毒一樣，死死盯著，“陳最對你沒有話說，他是真的就差把命給你了。那時候他甚至是要放棄學業，全你的。為什麼你在天臺聽到我們約定一起上大學，是因為他在騙你，他不希你心里有負擔。他就沒打算上大學。”

周稚京抿住，心臟疼到無法呼吸。

方覺夏“他就是個賤人。都這樣了，還要跟你在一起，憑什麼啊！你憑什麼！現在好了，你再一次讓他的真心為笑話。周稚京，最該死的人是你！你本就沒有資格得到陳最的，你也沒有資格跟陳宗辭在一起。”

周稚京放下筷子，拿過紙巾了。

這會臉已經不好，可語氣還是平靜的，“那你不是也恨他嗎？現在他失蹤了，你應該很開心。”

“我不是你，我的心腸沒有你那麼狠。我是很恨他……”閉了閉眼，突然后悔當初不該說那樣狠絕的詛咒。

片刻，緩慢吐出一口氣，聲音帶著幾分哽咽，低聲說“可我最終還是不希他不得善終，他吃的苦太多了，真的太多了。他能以陳宗辭的樣子走到你面前，你知道這條路有多難嗎？”

周稚京默了

一會，正道“我現在知道了。所以我想知道，你愿不愿意幫我。”

方覺夏愣了愣，有些沒反應過來。

其實周稚京只是想知道，方覺夏對陳宗辭到底還有沒有分。看著通紅的眼眶，聽著為陳宗辭鳴不平的言語，周稚京知道對陳宗辭，即便沒有男之，也還有其他在。

也相信，方覺夏一定是最心疼陳宗辭的那個人。

這一點，得承認，也很正視。

方覺夏“你，你什麼意思？”

周稚京直視著，冷靜的問“你在林家，在林序珩邊這些日子，就沒有一點風吹草的事兒嗎？”

林家有沒有在這件事上摻和，周稚京心里存疑。

據說林家跟深城宋家私下有往來，而上次陳宗辭去過一趟深城，跟宋家的人見過面。

聽著陳老太這樣認定陳宗辭是假的，是宋家的人做的手腳，那一定是手里拿到了讓懷疑的證據。

方覺夏認真回憶，跟林序珩不過是表面夫妻，林序珩除了在床事上折騰，其他時候都會避開。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過年前兩天，有聽到他打電話的時候說過一句‘他完蛋了’，但我不知道這句話說的是誰。”

周稚京再回憶之前跟老太太的幾次對話，從冰島回來開始，好像就有點不對勁起來。

也許從那個時候開始，老太太就已經懷疑。

等回到港城，年節過后，大概是又拿到了更確鑿的證據，所以才會直接在飯桌上公開來說。

至于老太太是被人懵，還是這件事確實是真的，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