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警察來了,問我關于白媛的事。
我什麼都沒說,秦若琳一直幫我解釋。
警察說白媛撤案了,說不追究了,所以只需要我跟白媛道歉。
我依舊什麼都沒說。
“關于這次殺戮游戲,你有什麼看法?據我們所知,你只是一個普通人,大學畢業沒幾年,沒什麼社會生存經驗,而且經常救助流浪兒,為什麼能毫發無損的從廢墟樓走出來?你的丈夫也只是個智力不健全,擁有神殘疾的……抱歉。”
前來問詢的警察是一個我不認識的人,他是例行公事。
我知道他說阿星是神病沒有惡意,但我還是警覺的開口了。
“我不認為我是毫發無損的出來,我從樓梯上摔下來,導致腦損傷,昏迷了半個月,才剛剛醒過來。至于白媛為什麼會傷,在極其黑暗的環境中,過度驚嚇,把我當假想敵,所以我不認為我應該給道歉。”我陳述的事實,每個字都是事實。
但我避開了事實發生時的部分時間點。
比如樓梯上我為了問真相,故意撕裂的傷口。
“這個我可以作證!”秦若琳生氣的說著。
陳述的也是事實,確實沒有見到我傷害白媛。
而印象中的我,絕對不會做這種事。
何況白媛是個‘惡毒’的形象,已經深固。
警察看了看秦若琳,又看了看我。“傅銘煜先生說他在現場,并且默認你傷害白媛的事實。”
“傅銘煜先生也在那樣的環境里驚嚇過度,我不認為人證在這種況下有太大存在的必要和價值。”我很冷靜和理智的回答每一個問題。
“白媛摔了一跤,從樓梯上沒站穩,我看傷口的時候,已經在哭喊了。”
蒙太奇式的謊言,我說的都是事實,但我顛倒了順序。
是因為我,白媛才害怕到摔下來……
警察點頭。“好,況我已經了解了,白媛既然已經不追究了,這件事意義就不大了,好好休息,之后會有專案組的人來找你,到時候希配合。”
我點頭。
警察離開
后,我看著阿星。
阿星看我的視線始終灼熱且跳躍。
秦若琳罵罵咧咧,將白媛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個遍。
我麻木的坐著,許久才開口。“我確實傷了白媛。”
我用了點兒暴力的手段。
秦若琳看向我,驚訝開口。“你怎麼沒弄死?”
“……”我無奈的看著秦若琳。“你不能三觀跟著友走,你是法醫。”
“……”秦若琳撓了撓頭發。“哦,也是。”
秦若琳小聲嘀咕。“哎呀,也無所謂,反正白媛不追究了,管呢。”
“我只是想看看……當一個謊言為真相,需要幾個步驟。”我知道白媛會撤訴的,傅銘煜有辦法讓撤訴。
但我剛才的話,局外人顯然已經信了。
這說明,警察已經錄過活著逃出來所有人的筆錄了,包括秦若琳、陸哲、和顧煜晨。
有他們的筆錄以及白媛‘惡’的形象加持,很多人更愿意相信我。
“所以你們猜……為什麼李晴晴藏在我們之中,我們始終沒有發現?因為弱者本在眾人眼中有濾鏡,加上……白媛和其他人有罪惡的形象在,所以我們所有人更愿意懷疑白媛和其他壞人。”
換句話說,我們看到的,只是對方想讓我們看到的。
而秦越,他對外表現的是好丈夫好父親人設,那就說明,他想通過這個來藏什麼……秦越到底藏了多呢?
“阿星,你覺得我剛才應該撒謊嗎?”我問阿星。
他好像一直沒說話。
“你撒謊的前提是因為你知道白媛會撤案,所以無傷大雅,如果白媛不撤案,你不會撒謊,你會承認的。”阿星小聲說著。
他確實……太了解我了。
“人的本是本能的出于自保,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好像是個天,只有自私,才是真正的‘人’。”我小聲說著。“剛才……在我意識沒有跟上的時候,我已經撒謊了。”
我的呼吸有些加重,視線抖的看著阿星。
阿星也看著我,視線灼熱。
阿星明白,過去的程西是沒有可言的,不知道開心是什麼,不知道痛苦是什麼,不知道絕是什麼,不知道心碎是什麼……
甚至,不會本能的自保。
但現在,我明白……我開始有些了。
在知道傅銘煜跟警察我傷害白媛的瞬間,我在想,白媛最終的目的是什麼?會不會以此來威脅我,會不會間接傷害到阿星?所以警察怎麼說我,我都能沉默應對,可提到阿星……我幾乎是下意識就開始自保了。
“西西……你很好,一直都很好,怎樣都好……別勉強自己。”阿星用力把我抱在懷里,聲音沙啞,抖。
他知道我有多努力……多努力做一個正常人。
可人是有喜怒哀樂的,自私是本,是會撒謊的。
是有缺點和弱點的,是有肋的,不是無懈可擊的。
可也只有這樣復雜多變的各種因素,才組‘人’這樣一個凌駕于地球生之上的高智慧群。
所以,當我下意識撒謊的時候,我是震驚的,也是驚訝的。
我看向自己的雙手,看向阿星。
在我恢復的記憶里,沒有失憶時候的我,就像是與這個世界格格不的另類。
而失憶后,我仿佛誤一場驗游戲的菜鳥,誤打誤撞,在不記得自己不是‘正常人’以后,過著正常人的生活,驗著痛苦和失。
不得不承認,我是‘激’傅銘煜的,至,沒有他的這一段曲式的教學,就沒有現在的我。
我像是死亡已久的老樹,突然萌發了新芽,開始慢慢疏通經絡,長出枝條。
只是,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這個世界需要我驗的挑戰太多……
“噠噠噠。”病房門口傳來敲門聲,站在那里的是一個個子很高,穿著西裝的男人。
男人長得很好看,至在我的眼里是不錯的長相,和阿星有幾分相似,但不多,氣質很好,和傅銘煜有些像,一看就是資質與能力都不錯的公司管理高層。
我猜,他應該就是厲三爺養在外面心培養的繼承人。
就是因為這個人,厲三爺才會保帥棄車,將自己的兒子厲盛彪當作一個可以被拋棄的棋子。
“哥。”男人沖阿星笑了笑,笑起來很真誠,看似沒有攻擊。
但我敏銳與警惕的到這個人上每一個孔都著危險!
并且,我有一種很強烈的預,這個人,不簡單……
“這是嫂子嗎?你好,我厲君屹。”他提著水果籃走了過來,表示友好的沖我手。
我抬頭看著他蹙眉。
因為忌憚厲三爺會對阿星不利,我調查過這個厲君屹,天才只是他最不起眼的一個標簽,他從小在國長大,接的全都是最頂尖的教育,是厲三爺花了重金和大力氣培養出來的。
我現在……懷疑,他也是基因編輯人。
更讓我擔憂的是,他有后天良好的教育環境,接的都是歐洲國家侵略資本思想的影響……
阿星,會不是他的對手。
“你走錯地方了。”我剛要開口,阿星打斷了厲君屹的話,氣場在一瞬間凝聚到了冰點。“出門,右轉,直走,下樓,不方便自己走到停尸間,我可以送你去火葬場。”
阿星在面對傅銘煜這個‘敵人’的時候吵吵鬧鬧很稚,那是因為,他從來不把傅銘煜當同階層的競爭對手。
但眼前這個人,不一樣。
他的危險指數,就好比世界里強者之間互相比較的信息素,能讓高階瞬間警覺,并且發出相同的危險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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