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流民不僅著破爛,而且瘦骨嶙峋,腳底的布鞋子都穿了底出腳趾了,腳和袖,更是早已爛的不樣子。
看起來像是乞丐,但手中並未拿著破碗,而且上還背著小包袱,不知是從多遠的地方逃來的。
他們有男有,還有小孩兒。
就是那小孩兒被捆在母親背上,看起來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好像已經快要不行了。
娘們躲在郎君後面,而郎君們手拿尖銳的石塊當作武,看起來氣勢洶洶,但其實眼底閃閃躲躲,本毫無底氣。
「包子!大包子,趕的!把你們手裡的包子,都拿過來!」
封老蹙眉,正要手說話,姜晚澄輕輕拉住他。
「師父,讓我來。他們可能是了災害的難民。」
趕全部吞下口中包子,雖然噎得口疼,但好歹自己肚子也算墊了個底。
所謂,救人先救己,有多餘得,還是樂於助人的。
姜晚澄將上剩下的三個包子,包著油紙丟了過去。
這些人趕搶了起來,也顧不上自己手上的贓稀泥,一人揪了一口就囫圇塞口中。
可惜,咂了兩口,就沒了。
「還有沒有多的?」
「那小娘手裡還有呢。」
雅姐兒嚇得趕把手中半個包子吃了。
還剩了一個,想了想,仍丟了出去。
「我沒有了。」
雅姐兒攤著小手,鼓著腮幫,委屈的說道。
流民們跟著又撿起,並迅速分食,這次一人能分指甲大一塊的麵皮,還有半個指甲的餡。
剩下的,便都拿去哄背上的娃娃了。
他們似乎仍不滿意姜晚澄四人竟只有這點兒吃的。
簡直連塞牙都不夠。
吃了那一口,簡直比不吃還難!
可看到姜晚澄他們上的,這群人頓時好似又有了注意。
「他們服還不錯,拿去那鎮上,或許還能賣點錢吧?」
「就是,咱們拿了錢,還能給二娃看病呢!」
他們嘀嘀咕咕了兩句,便又哆嗦著用手中石塊指向姜晚澄他們。
「把你們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出來!趕的!」
「還有你們上的服,都了!」
姜晚澄無語:「都給你們,我們穿什麼?」
雅姐兒:「對呀,我們總不能溜溜吧!」
言無忌,此言一出,流民都不住紅了臉。
「那、那也與俺們無關!俺們只要錢財,不要命!但若是你們不肯配合,就別怪俺們——啊!!」
一聲慘,竟是溫二郎隨手撿起手邊的一子丟了過去,就將打前頭的男子給一棒槌打倒在了地上。
「二娃他爹——」
「三哥!!」
流民們瞬間都涌了上去,看顧倒在地上的男子。
姜晚澄迅速看向溫二郎,並默默豎起一大拇指:「你可以呀,二郎!」
雅姐兒歡喜的拍著小手,「二兄,你好厲害呀。」
溫二郎自己亦是一臉震驚。
他看著自己雙手,不知何時,自己難道竟變大力士了?
「我……就是覺得,他們實在太過分了些。我們都給了他們包子,他們竟還想打劫我們。阿姐,我並非想刻意將他擊倒……」
溫二郎了姜晚澄影響,如今的他對世人的戾氣,已逐漸沒有那麼深重刻板。
所以,看到自己一子就把這本就可憐的流民打的人事不省了,溫二郎還有些疚。
姜晚澄安他:「他們雖然可憐,但剛剛的行為,也確實有些得寸進尺了。沒事,他的暈倒,應該與你無關。」
說著姜晚澄便想到了什麼,從懷中了,沒有到面紗,便撕了擺,迅速製作了一個簡易的面罩。
封老也察覺了異常。
他走上前,正要手去探那男子氣息和脈象時,卻被這群流民一把推開。
「走開!」
「就是你們這群兇手!是你們害了二娃他爹!」
「你們是兇手!兇手!」
他們憤怒的瞪著姜晚澄他們,就像真的盯著殺人兇手一般,眼中充滿了仇恨。
封老:「你們!一群不知好歹的刁民!剛剛要不是我徒兒心善,要給你們一些吃食,你們以為,你們能輕易靠近我們這兩米之嗎?」
封老瞇著眼,眼中緒亦是憤慨激昂。
姜晚澄拉住封老,而後才慢悠悠看向這些流民說道:「我知道你們因為這場洪澇災害,可能已經失去了不親人,甚至失去了房屋田地,如今流離失所,被迫離開家鄉,心中早已是千瘡百孔,憤慨厭世。」
「所以,我理解你們剛剛的行為,畢竟你們還能想著要給那可憐的孩子留半個包子,想要買藥為他治病。但,這也不是你們得寸進尺,踐踏我們善心的藉口。」
這幾位流民聽到說的這些話,明明沒有一句厲,卻不知為何,反倒他們愧難當。
姜晚澄見他們如此神,知道他們並非那些真的蠻橫不講理的刁民,這才又道:「若你們不想他當真也死在這異鄉路上,最好是讓我們師徒二人,趕為他診斷一二。或許,還能救他一命!」
說完這些,姜晚澄便戴上手中面罩並走上前去。
「二郎,拉著雅姐兒走遠一些。」
溫二郎聽話的立即拉著雅姐兒跑到了十米開外的地方才停下。
姜晚澄蹲下去,這些流民才半信半疑的沒有阻止。
「你們是醫者?」
「你們當真能救二娃他爹?」
封老張口就要辯駁:「老夫才不是什麼醫……」
「師父!」姜晚澄到這男子脈象,立即高高蹙眉並大聲喊道。
「您快過來看看,他正在發著高熱,皮發紅,沒有盜汗,但有驚厥之相。」
封老這才沒有再多言,而是迅速來到姜晚澄旁。
姜晚澄將剛剛順手又多做的面罩底給封老。
「師父,您老戴著,以防外一。」
封老:「老夫我百毒不侵……」
姜晚澄沉聲道:「可能是瘟疫。」
封老立即接過並戴上。
他是防毒,但防不了病。
聽到『瘟疫』二字,這些流民的臉當即就都變了。
「怎麼會是瘟疫?」
「就是,怎麼會呢?」
「那咱們不會也遭了吧?」
「瘟疫不是會傳染嗎?」
「哎呀!這可糟了!咱們之前路過的那個村子,我看到好幾個人在咳嗽,二娃可能就是在那裡遭的!」
「就是就是。這二娃爹和二娃離得近,被傳染也是有可能的!」
越說越人心惶惶,最終對於病痛死亡的恐懼,還是戰勝了鄉里鄉親的互。(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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