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流民都立即離得遠遠的,惟有一婦人背著那孩,還一臉驚懼惶恐的站在跟前,等著姜晚澄二人的診斷。
「大夫,我、我家相公他,他不會……」
姜晚澄抬頭看向背上的孩子。
「可以將他也放下來,讓我們瞧瞧嗎?」
婦人立即解了背著孩子的捆帶,然後將他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
姜晚澄查看了一下,發現這孩子的病,竟然比他父親還要嚴重。
突然,孩子咳了幾聲,姜晚澄立即撇開頭去。
可是除此之外,孩子一直昏昏沉沉,好像已經沒有了意識。
姜晚澄知道,他們是本沒錢看病,不然可能也不會拖得這麼久。
眼見姜晚澄面凝重,這婦人才徹底慌了。
「大夫,神醫!求求您,救救我家孩兒和相公吧!嗚嗚嗚……我家大兒,我公公婆婆,還有我一個兒,他們都已經全部……全部淹死在了這場大雨天災中……」
「神醫,我不能再失去他們了,不然我也活不了了!!」
「神醫,求求您,可憐可憐我們,救救他們吧!」
婦人哭著跪下來,『咚咚咚』朝著姜晚澄和封老用力的磕著頭,很快額頭就破了一道口子。
姜晚澄趕上前扶住,並將攙扶起來:「我們會盡力的。現在,我需要你先鎮定下來,而且幫忙做事,可以嗎?」
「聽我的!你的相公和孩子,才有可能,還有活命的機會!」
婦人不敢恍惚,立即忙不迭的點著頭。
姜晚澄抬頭看向遠那些還在觀,但也並未立即拋下同鄉就離去的流民,了一個念頭,當即便抬腳走了過去。
不一會兒,所有流民都了起來。
雖然他們多日都未吃過一頓飽飯了,且的渾也沒有什麼力氣。
但他們好歹人多力量大,所以不一會兒就按照姜晚澄的要求,開始干起了活兒來。
爬樹,折斷枝椏,收集枯草樹藤,找到儘可能找得到的乾柴。
封老見這些流民竟如此聽的話,還很好奇:「你同他們說了什麼?」
姜晚澄病發低聲道:「我同他們說,你們現在可能都已經染了瘟疫了,只不過暫時還未出來。若是想要活命的,就都聽我的話,還能預防抑制一二。他們自然都乖乖聽話了!」
姜晚澄:「當然,還有可能他們本就有同鄉義,捨不得離開的原因吧。」
姜晚澄當然並非故意威脅他們,除開說的話確實有可能之外,他們也實在需要幫手。
封老皺眉:「澄兒,你確信這是瘟疫之癥了?」
封老仍覺得,是有些危言聳聽了。
姜晚澄當然知道!
上一世,這場洪澇災禍引起的瘟疫,就是在一個名潭言村的地方開始起源,並猛烈向外擴散。
整個潭言村,幾乎全軍覆沒,無一人生還。
後來,瘟疫從潭言村開始向外延擴散,周邊的村鎮,甚至在一個名廣蔗的縣城,徹底發。
那場瘟疫,共死了四萬七千餘人。
朝廷還派了十數位太醫前來救災,可經過這些太醫反覆的研製診斷,仍找不徹底的遏制救治方法。
最後,廣蔗縣被朝廷派來的軍營團團圍住,想要將之困一座死城。
就連城的朝廷命,窮人富人,無論當時是否已經染病,城中所有百姓,統統無一列外,全部都被困在其中。
但凡有想要逃出來的,一律殺,生死不論。
能活著走出來的,自然活了下來。
而活不下來的,全部死在病痛的折磨之中。
包括那些下屬的村子,朝廷亦是用了同樣的法子。
圍困、堵截。
將瘟疫區用士兵和火圈隔離,讓上天來選擇,究竟誰生誰死,全憑命運。
沒有人救他們。
但最終,能活下來的百姓,不過是千分之一罷了。
所以,這一世既然要救災,姜晚澄也想在此試一試。
封鎖固然沒錯。
這也是唯一能遏制瘟疫繼續向整個大梁國土擴散最有效的方法。
雖然極端了些。
但,若是能研製出這次瘟疫的對癥藥方呢?
若是,還能找到預防的藥方,是否就不必再死那麼多無辜命了?
瘟疫,顧名思義,其實就是由於一些強烈致病質,如細菌、病毒引起的傳染病。
一般也是自然災害後,由於環境衛生而不好引起的傳染疾病。
作為現代人,姜晚澄自然接過一些相關的知識。
知道自古以來,人類遭遇過無數瘟疫,而有些瘟疫是非常嚴重的,甚至給後世也留下了無比深遠的影響和後:列如鼠疫、天花、流、霍、瘧疾等等。
若是不慎遭了這些瘟疫,致死率都是非常高的!
姜晚澄剛剛也問過這婦人了,他們前兩日才路過的鎮子,確確實實,就潭言鎮!
所以,更加萬分確定,這父子倆現在的狀態,就是此次瘟疫的病癥。
「師父,您看……」
姜晚澄不能說上一世,更不能說現代知識,只能用古代的理論與封老分析起來。
好不容易,封老信服了一些。
那些流民也在此時,將姜晚澄所需要的東西,都採集了過來。
封老:「好吧!那為師,就助你,將這病好生瞧一瞧!」
姜晚澄頓時高興不已。
若有師父用心,這瘟疫或許還真能找到法子了!
他們此西行去往上京,原本就要路過廣蔗縣。
姜晚澄算過日子,若他們不出這個意外,原本明後兩日便能到了。
以為,他們會比瘟疫更先到達廣蔗縣,到時若真有了病例,也能提前防治一下。
當然,本意也並非是要帶著大家主去被困城送死。
等到了廣蔗縣,他們也不必進城,特別是而二郎和雅姐兒,必須妥善安置在安全的地方,且做好防護才能留下。
救人先救己,保護好了自己及家人,才能有更多能力的去救旁人。
姜晚澄的初衷甚至想著,並非定要自己和師父,他們甚至可以不作為醫者出面。
或許這次瘟疫發,若有更多錢財,再招來天下更多的旁的醫者能人,是否能比上一世,更順利研究出救治此瘟疫的方子?
這才是吳先那批剩餘財寶,最後的正確用途!
但今日既然已經遇上了,也不想錯過病患的研究。
有了封老的看診,姜晚澄立即招呼流民用他們採集的材料,先將原地圈了起來。
然後用枯草鋪在地上,用樹藤和樹枝,趕搭出一個簡易的棚子。
棚子後,便將那二娃父子移了進去。(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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