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走個過程罷了,倒是很快。
有一整個莊子的人作證,蔣老頭當場就被押著回了衙門。
而蔣大郎等四人,還未到天明就徹底咽了氣,差查看後,又去請了仵作過來。
晌午後,史奕和王楮就一起來見姜晚澄了。
王楮:「姑娘,仵作瞧過了,確定了這四人,都是死於毒蛇毒蟲的啃咬後,劇毒的發作。」
「昨晚有十幾個人見到他們被咬,雖都是在碧水居外,但那些毒蛇毒蟲的出現瞧著就是巧合,這幾人半夜三更出現在碧水居牆下也鬼鬼祟祟的,機不明,所以此事,姑娘不必出面的。」
姜晚澄:「若是衙門想要深究,又或是蔣老頭吐了些什麼出來,其餘幾家這兩日應該也會被帶去上京衙門問話。饒是不行,或許我也會進城一趟。你們盯著一些。」
王楮有些張的看了一眼聽風,而又迅速低頭:「是,姑娘。姑娘,昨日是我們耽擱了行程,出城門的世間晚了,遇到宵,才不得不暫時在城中暫住一夜,沒想到你們在家中竟會遇到這麼多的麻煩事!姑娘,小的……小的對不住……」
王楮疚的心中堵著一口氣,眼眶都紅了。
原本遇到楊虎後,聽說了昨晚發生了一系列事,王楮這心裡就又擔心又張的幾乎丟了半條命,這會兒事雖然落定下來,但仍後怕的不行。
反倒是一旁的史奕重重拍了他肩一下,還勸他道:「大男人嘰嘰歪歪個甚?沒瞧見他們屁事沒事?」
「還死了幾個想要對他們做壞事的人呢,那蔣老東西也被抓了。你當真以為你家姑娘是吃素的了?我早就知道姜妹子不是個好惹的,沒想到這般不簡單……嘖!」
史奕深深的盯了姜晚澄一眼,好像已經瞧,這一切並非真的與毫不相干。
姜晚澄對上他打量的目輕輕咳了一下,打算將此事暫時翻篇過去。
「對了,昨日要你們進城去辦的事,辦得如何了?」
史奕:「有我出馬,還會辦不定此事?放心好了,姜妹子!昨兒要不是因為此事耽擱了時辰,俺們也不會錯過宵出城。我選了五個人,這會兒都在外頭了,你可想要見見?」
姜晚澄讓史奕和王楮去上京挑幾個護衛來莊子上。
一個莊子,沒有護衛,是本護不住的。
姜晚澄明白這個道理。
原本還在來上京的路上便已經想好了,沒有護衛,就先讓史奕辛苦一下,等自己手裡有點積蓄了,再去買護衛。
來了才發現,買了莊子後手裡還能有點余錢。
於是,就乾脆花一百兩,買幾個護衛好了。
史奕掏出賣契遞給姜晚澄,「都是死契。」
姜晚澄翻了翻,心中道:這古代最不值錢的,果然就是人了。
無奈的嘆了口氣,來了這些年,並非被古代同化,而是生在這樣的大環境,有太多的不由己。
若是不買下這些人的死契,他們輕易便會生了貳心。
到時,他們究竟是護衛,還是來害命的殺手了呢?
所以,此事姜晚澄不敢疏忽大意。
將賣契都遞給聽風,讓幫忙收好,然後就讓那五個護衛都進來見見,認個臉。
史奕瞧著是個行家,這些人自然都是不會錯的。
史奕還道:「手都還差點兒,但經我再培練一番,也能擔任。至對付莊子上那些個刁民,要鎮什麼,都是沒問題的。」
姜晚澄滿意的點點頭:「那就給史大哥了。對了,王楮。這莊子上有兩個人,你可都悉?」
姜晚澄問的是李四桂和楊虎。
這二人辦事,很是瞧得上眼,所以有心想要收下他們為自己辦事。
王楮卻有些猶豫,「姑娘,您真是好眼,他們二人的的確確都是做事兒的好手。楊虎機靈,李四桂踏實穩妥,而且二人心眼兒都不壞,就是小的都很喜歡與他們結來往。不過,他們應該不會願意賣為奴……」
姜晚澄:「我不需要他們賣,聘請他們如何?」
史奕:「聘請?」
姜晚澄:「就是簽一份契約,讓他們按年或是按月的替我辦事兒。我給他們開薪酬。」
王楮立即明白過來,「姑娘是說,像城裡酒樓里那些夥計?」
姜晚澄:「像也不像。因為在我這裡,若是簽了契約,便不能隨意反悔,比如,他們若是中途不想替我做事了,可契約簽署的時間又還未到期,那便要向我支付一筆高昂的違約金。」
「反之,我若是中途解聘了他們,我也需要付一筆賠償金。這錢的數目,可以商議共同訂下。」
王楮聽的很激,他覺得這法子倒是不錯。
即不用賣為奴,卻也可以做件正經的事。
王楮:「那姑娘,小的斗膽再問兩句,不知您能給他們……開多薪酬呢?」
姜晚澄問王楮:「你知道李四桂在碼頭做工,一日能賺多?」
王楮:「他力好,搬得又多手腳又勤快,好像一日能賺二十文錢。」
姜晚澄:「那你讓我先想想。不如,你先去問問他們二人意願如何?就說,我總不會虧待了他們便是了。」
王楮喜上眉梢,「是,姑娘。」
他轉出去了,姜晚澄卻憂愁的長長嘆了口氣。
聽風問:「姑娘,怎麼了?」
姜晚澄:「我捨不得丟下這兩個可用之人,但手裡銀錢又張。」
李四桂一日去碼頭做搬貨工,可以賺二十文。
那裡是上京的二碼頭,每日都有貨運,像他那樣手利索又能幹的人,絕不可能會沒有活兒的時候。
不過,像他這樣能賺二十文的人,應該之又。
他搶的活兒多,所以會有看不順眼他的人,聚眾毆打他。
就算他一個月勤懇,肯做二十八天好了。
那他一個月也至能有五百六十文錢的收。
這在尋常百姓家,一個月能有五百多文錢,也算是比較高的收了。
所以,姜晚澄若是想要留他,就必須得高於這個數目才行。
其實,一個月就算給他一兩銀子,應該也是值當得。
那楊虎,瞧著雖然力可能不如李四桂,但腳快,人也機靈,薪酬自然也不可能與李四桂相差了去。
特別是才買了五個護衛花了一百兩銀子,姜晚澄手裡可用的銀子就只有六百一十三兩了。
當下最急的,都不是給這碧水居添置家什麼的,而是要趕先給溫二郎買書,買文房四寶,還要給他請個教書先生。
而且從現在開始,又要多養幾口人了。
這個莊子的田地雖然有收,但都不是能立即就收囊中的,而且收的租子,實在不算多,所以必須立即考慮別的生錢之道才是。
姜晚澄想到了什麼,低頭看向聽風:「明日,我們去上京。」(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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