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極境升華，玉衡明悟

天漸漸亮了。

古清妍起的很早，簡單洗漱后，便來到廚房，為李素、田柒、紫影準備早飯。

心俱疲的紫影，如昨日清晨一般，坐在古井旁的椅子上，打盹酣睡。

「奇怪的人。」

徹夜未眠的李素，嘀咕一聲，赤著上，直接跳進了泥坑。

相比於昨晚，泥坑表面變得乾燥了些。

隨著李素的不斷走，泥坑重新變回泥澤。

最後醒來的田柒，來到屋檐下，瞧了眼坐在古井邊的紫影，目落在了泥坑裏的李素。

「真努力啊。」

田柒暗道，輕步走到紫影後，出雙手，輕輕為紫影起了肩膀。

…

上午，李素再次來到了城北千戶所。

「掉進了泥坑？」聽了李素的講述，左林一時無語。

這泥坑，好像是他讓李素挖的。

「你好像一點都不張？」李素盯著左林，詫異問道，在他的想像里，左林應該出嚴肅的神。

此刻，左林很平靜，並且關注點更多地放在了泥坑上。

「為何要張？」左林反問道。

「有人查我，你不張？」李素吐槽。

左林輕哼道：「你以為這些年來，查你的人還嗎？」

李素皺眉，悶聲道：「這不一樣。」

他倒是知道，一直都有人在查那些詩集的幕後之人；可這是第一次，有人查到了他的李宅。

還是外地的巡天衛。

這很不同尋常。

「沒什麼不一樣。」左林淡淡道，「以前也有人查你的李宅，你不知道罷了。」

李素盯著左林，心裏泛起幾分明悟。

「這次，查的也是我。」李素輕語。

若查的是田柒、紫影，左林不會如此淡定。

左林不置可否，提點道：「昨日，武風雲跟你比試時，並未施展真功夫。」

「武風雲…」李素一怔，若有所悟，問道，「我記得你說過，他來自武安郡？」

左林微微頷首。

「如果僅是調查我，那沒什麼問題。」李素稍稍鬆了口氣，輕聲道，「我就擔心，醉翁之意不在酒。」

「醉翁之意不在酒…」左林沉不語，他知道這句話，出自李素所寫的一篇古文【醉翁亭記】里。

「你好好修鍊即可，其他事，無需多理會。」左林看著李素，「你在淬境的路，還沒有真正走到盡頭。

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李素眨了下眼，好奇問道：「什麼意思？」

「老夫為你準備的大機緣，可不是誰都能獲得的。」左林意味深長地道。

李素撇了撇，吐槽道：「你這樣畫餅，很難忽悠到人。」

左林笑道：「那你說說看，怎樣畫餅，才能忽悠到人？」

「每一個修鍊者，都應該擁有一顆無敵之心。」李素看著左林，一本正經地道，「你應該告訴我，你的那份大機緣，只有在淬境無敵，才能獲得。」

左林點點頭，「還有呢？」

「你要提到淬境巔峰，然後再說，要打破巔峰，極境升華。」李素輕哼道，「再者，你要描繪一下你的大機緣，獲得你的大機緣之後，能夠達到什麼樣的就。

而不是僅僅用『大機緣』這三個字，應付人。」

「極境升華…」左林盯著李素，一臉認真地道：「老夫要送你的大機緣，便是需要你同境無敵、極境升華才能獲得。」

李素：「……」

「怎麼？你不信？」左林微微瞇眼。

李素吐槽道：「你用我剛教你的話忽悠我，你覺得我應該相信嗎？」

「這倒也是。」左林笑了笑，道，「你小子修鍊天賦一般，淬快十年了，還在淬，跟武風雲差遠了，老夫那份大機緣，保不齊就要落在武風雲上了。」

李素眉頭擰了起來，心裏有些不爽，輕哼道：「人家出自武安郡，就算你雙手捧著你的大機緣，跪在人家面前，請求人家收下，人家可能都不搭理你。」

想到從儲袋裏獲得的幾本功法，又在心裏補充道：「現在的我，也不是曾經的我了。你那點機緣，我能不能看得上，還要另說呢。」

左林點點頭，悠悠說道：「是呀，人家瞧不上的，老夫都不是很想給你，你說你跟人家的差距有多大？」

李素斜睥，「差距大嗎？大到我一拳打飛他？」

「你要是這樣說的話，那老夫我豈不是能跟武戩過過招了。」左林輕語。

「武戩…」李素睜大眼睛，「武風雲是當代武安王武戩的……」

「不該問的別問。」左林瞥了眼李素，道，「回去吧，實力不濟，好奇心就別那麼重。」

「……」

李素輕輕哼了哼，倒也沒再多問。

兩人相近十年，相互之間還是頗有默契的。

就像左林，從來都不會過問李素是如何寫出那些詩集和文章的。

「這小子，是讓我忽悠瘸了嗎？聰明中著憨勁，也是沒誰了。」

左林站在案牘房窗前，盯著李素離去的背影，喃喃慨。

「聰明中著憨勁？」

案牘房最深，宛若跟幽暗融為一的玉衡仙子，眼裏閃過一抹異。

昨晚，從李宅離開后，便來到了千戶所，調查李素的一些信息。

令詫異的是，整座千戶所，完全沒有那年的信息。

這顯然很不正常。

「能說出極境升華…倒也算是個人。」

「為何總覺…好像哪裏不太對勁……」

玉衡仙子陷了沉思。

剛剛，在聽李素、左林談話之時，就覺，哪裏不太對勁。

思忖半晌，掃了眼離去的左林，玉衡仙子心中忽然一。

「淬境？」

「那年已有妾室，還是淬境？」

玉衡仙子眼裏閃過一抹古怪，徹底明白哪裏不對勁了。

一個夜夜笙歌的年郎，一個志在修鍊的年郎，怎麼可能還在淬境？

「不對勁啊。」

「這年郎，有問題。」

…

城北，李宅。

回到家中的李素，掉上，徑直跳進泥坑，繼續修鍊。

近些年來，他的生活其實一直都單調的。

每天幾乎有一半的時間，都用在修鍊上。

單調卻不枯燥。

剛開始，跟著左千戶學一些淺武學，李素一度以為，修鍊和前世的健差不多呢。

伴隨著魄、力氣、速度、眼力、耳力等方方面面的增強，他知道，這絕對不是健可以比擬的。

再怎麼健，一般人也不可能舉起千斤石塊。

在三年前，李素便已可以堪堪舉起萬斤青銅鼎。

如今的他，舉萬斤鼎，早就可以舉重若輕，遊刃有餘。

「縹緲游龍…」

站在泥坑中間，泥濘漫過部，李素腦海里浮現縹緲游龍的姿勢和法訣，打算嘗試修鍊。

縹緲游龍，出自道門天宗，是李素從香囊儲袋裏獲得的四門功法之一。

這是一門法武學。

李素在泥坑裏邁步腳步，每邁出一步，都會激起些許泥濘四濺。

同時，縷縷真氣也隨著李素的作，在經脈里流轉，逐漸壯大。

東廂房，窗口前。

古清妍狀似無意地掃了眼泥坑裏的李素，一顆心頓時一沉。

縹緲游龍。

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