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朝歌天奴，太湖武瑤

「天居然亮了，我這次…」李素想著，忽然意識到不對，過往每次屏息至極限后，都要大口呼吸一段時間，才能緩解窒息。

這次屏息修鍊的時間好像更長，可自己卻並未到毫的窒息。

紫影看著宛若人的李素，直接道：「我需要你去一趟千戶所，找左林過來。」

李素一怔，遲疑道：「你和小柒……」

「有事，別多問。」紫影淡淡說道，說完，又補充一句，「如果我們離開，我會提前跟你說一聲。」

「這樣啊。」李素放下心來，站起，邁步走向紫影。

「這混蛋…」紫影麵皮微，稍稍避開了目。

葯浴淬之時，自然是沒穿服的。

輕輕震了震子，李素髮現，上似是沾上了一層凝，竟沒能震乾淨。

「去，給我提一桶井水過來。」李素瞥了眼紫影，直接吩咐道。

紫影瞪眼，「你在吩咐我做事？」

李素沒好氣地道：「難道你想讓我這樣走出去？你就不怕被你家小姐看到？」

「你……」紫影氣急，狠狠地瞪了眼李素，十分無奈地走出浴室，給李素提來了一桶清水。

確實擔心，李素有可能會污了自家公主殿下的眼睛。

「我來幫你。」提桶回到浴室的紫影，冷冷一笑，一桶水直接潑到了李素上。

李素站著沒，笑瞇瞇地接下了撲面而來的這一桶水。

「那就麻煩紫姐姐了。」李素直接開雙臂，大咧咧地說道。

紫影俏臉一紅，瞥了眼李素的子，發現那一桶水並未澆灌掉李素上的凝，頓時明白自己中計了。

「繼續。」李素悠悠說道。

紫影：「……」

這混蛋，真欠揍啊。

上午，李素來到了城北千戶所。

「千戶大人正在招待貴客，公子先去千戶大人的書房等一會吧。」一位姓楊的總旗，笑呵呵的引著李素來到了左林在千戶所的書房。

「什麼貴客？」李素好奇。

楊總旗低聲道：「朝歌城的天奴。」

「天奴…」李素一怔，不聲地道，「天奴怎會來咱們姑蘇城？」

朝歌城，是大乾皇朝的皇都。

天奴，即是天家之奴，專指皇宮裏的宦，對於宦來說，這是一種尊稱。

「呵呵，卑職可沒資格知道。」楊總旗呵笑。

李素不置可否，知道這位楊總旗，不是不知道，而是深知禍從口出的道理，不敢多言。

來到書房，李素十分稔地坐在書桌前，第一眼就瞧到了書桌上攤開的【古文觀止】。

「曹劌論戰…」

李素角含笑，在想老左讀這篇文章的時候，驚嘆之餘，是否在後悔，沒能收他這個天縱之才當弟子。

「這些年，為了賺錢，我肚子裏也沒多學問了啊。」想到這裏，李素有點蛋疼，前些年，他就意識到，自己出詩集出的太頻繁了，並且每本詩集裏的詩詞太多了。

忽略了以稀為貴的準則。

臨近中午，左林來到書房，瞧到李素正倚在老爺椅上、雙腳搭在書桌上，麵皮忍不住一。

這混小子，倒是真不見外。

「你最近來老夫這的次數有點頻繁。」左林來到書桌前，提起書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

李素睜開雙眼，坐直子，「紫影讓我來的。」

左林手中作一停，盯向李素。

「他讓你去一趟，說是有事商量。」李素直接說道。

左林冷靜問道：「可曾說原因？」

「這倒沒說。」李素搖了搖頭，想到玉衡仙子正在李宅，他一時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說。

「看你的樣子，是有事在瞞我。」左林輕哼。

李素臉如常，「瞞不瞞你，你去一趟不就知道了，還擔心我會害你不？」

左林飲茶，搖了搖頭，「最近況特殊，你可以來我這裏，但我不能輕易去你那裏。」

「況特殊？」李素詫異。

左林道：「來了很多外地人，有些人盯上了老夫，老夫若是去你那李宅，他們便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查你。」

「額……」李素頓了頓，遲疑道，「敢盯上你的人，查我還需要理由？」

「姑蘇城四座千戶所，誰不知你和老夫關係切？」左林淡淡道，「他們盯上老夫，自然不會忽略你。」

李素心頭微跳，看著左林，「他們是盯上了你，還是盯上了我新納的小妾？」

「你覺得呢？」左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李素皺眉，緩緩問道：「他們什麼時候盯上你的？」

左林道：「你迎娶老夫那位遠房表侄之前。」

「所以，他們一直都知道他們要找的人，在我李宅？」李素頭皮發麻。

「後悔了？」左林盯著李素。

李素輕哼，幽幽道：「我有選擇嗎？」

「有。」左林微笑道，「你可以選擇跟老夫一起，見一見這幕後之人。」

李素一怔，抬眼看向左林。

「還愣著作甚？」左林輕哼，「既然來了，就跟著老夫見見世面去。」

「去哪？」李素站起。

「太湖。」

…

太湖，古稱震澤，周邊流域河港縱橫，河口眾多，盛行漁業之餘，常有蛇蛟之禍。

玉衡仙子斬殺的千年蛟，便是近百年來，太湖流域最大的禍端。

「斬殺蛟，造福一方百姓，這功勞自然該歸於皇朝。」

太湖深，一艘豪華巨船的甲板上，當代武安王武戩遙東方，冷峻如淵的面孔上，流著幾分譏諷。

在武戩左右兩側，各站著一人。

左側是曾和李素手的巡天衛武風雲。

右側是一位穿著紅宮的絕子，一頭垂地秀髮鬆鬆挽起，白皙似玉，吹彈可破。

「真無恥啊。」紅子慨說道。

「無恥嗎？」武戩淡笑道，「古來世事皆如此，在大乾境，能夠造福百姓的，只能是皇朝。」

紅子瞥了眼武戩，調侃道：「父親大人此言，更像是朝歌城的六部吏所說。」

「是嗎？」武戩不置可否。

「來了。」武風雲忽然說道。

紅子向東方，極遠，薄霧籠罩下，一葉扁舟正在緩緩駛來。

「就是那年一拳轟飛了你？」紅子問道。

武風雲臉閃過幾分不自然，悶嗯一聲，又忍不住強調道：「我就用了三力道。」

「待會姐姐幫你教訓他一頓。」紅子笑道。

武瑤，武戩嫡。

「用不著。」武風雲悶聲道。

「別小瞧他。」武戩瞥了眼武風雲，「你已經敗了一次。」

武風雲握了雙拳，沉聲道：「今日若有機會，我會向父親大人證明，我那不是敗。」

「弟弟，還是讓姐姐來試一試他吧。」武瑤盯著越來越近的漁船，眼裏閃著一抹若有若無的鋒芒。

「用不著。」武風雲面無表。

武瑤沒多說，心中已打算，待會定要尋機，好好教訓一下這個膽敢轟飛弟弟的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