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三年蘊靈，五年無敵

字畫鋪。

坐在櫃枱里的左林，知到某人撒尿都在得意發笑的場景，麵皮忍不住一。

「這混小子，還是那熊樣子。」左林腹誹，十分無語，他還記得，第一次主找茬揍這混小子，就是這混小子在跟他一起放水時，故意出了『睥睨天下』的得意模樣。

那赤的輕視，沒有哪個男人得了。

「怎麼了？」紫影很敏銳，察覺到了左林的緒變化，似是十分無語。

左林臉如常，說道：「那混小子太天真，太稚了。」

「天真稚？」紫影、田柒對視一眼，紫影遲疑道，「你是說他的計劃有問題？」

「我是說他這個人，有病。」左林輕哼道。

「人有病？」紫影、田柒都是一臉茫然。

「什麼病？」田柒小聲問道。

左林掃了眼周圍掛著的畫作，輕笑道：「比如這些字畫，明明一般的很，可他偏偏覺得每一幅都是曠世之作。」

紫影、田柒眼裏都閃過一抹古怪之。

「確實有病。」紫影點頭，隨後提及李素強迫三皇子蕭元承『改口贊畫』一事。

田柒在一旁補充，將蕭元承來到字畫鋪的事，全都告知了左林。

「難怪蕭元承離開的時候，臉會難看…」左林眉梢輕挑，沉道，「用謀逆一事來構陷蕭元承，確實能讓他投鼠忌。」

「那首詩，威力巨大。」紫影輕聲道。

田柒持筆，快速在畫紙上寫下李素所作【賦】。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盡百花殺。

衝天香陣朝歌，滿城盡帶黃金甲。」

左林誦讀一遍，輕笑道，「那混小子能弄出這種詩，我毫不意外。」

這些年來，他從李素這裏，見過太多經典佳句了。

他不確定這些詩詞，是否都是李素所作，他只知道，靠著這些詩詞賣錢，實在太奢侈了。

他以前還不太懂，那些酸腐文人明明窮的連鍋都快揭不開了，為何還瞧不起有錢人，還認為錢財都是銅臭之。

自從幫著李素賣詩出詩集，他忽然間就認同了酸腐文人的一些想法。

於那些能夠流芳百世的詩詞而言，金銀確實都算是銅臭之。

用金銀來衡量詩詞的價值，太糟蹋那些詩詞了。

當然，他也僅僅是在心裏這般吐槽，該出詩集還是要出，該收的分還是要收。

「李公子確實很有文采。」田柒輕贊道。

「說人有文采，通常也算是讚這人高雅。」左林笑道，「可這混小子，跟高雅唯一的關係，大概就是他的賣相。」

紫影眸閃，想到和李素的那幾夜之歡，暗暗點了點頭，那混蛋也就在公主殿下面前裝高雅裝君子；在面前，說是冠禽都不為過。

「我覺李公子好的呀。」田柒嘀咕道，俏臉泛紅。

左林瞧了眼田柒，笑道：「你會這樣認為，大概是因為你們還不夠，等你跟他真正混了，就會明白，有一種人，上無時無刻不散發著欠揍的氣質。」

「是這樣嗎？」田柒眨了下眼，忍不住看向紫影。

紫影認真地點了點頭，「他確實很欠揍。」

「那一定很有趣吧？」田柒默默想著，越發好奇，平日裏的李素，到底什麼模樣了…

「你這次來，是得到消息了？」紫影看向左林。

左林微微頷首，「這次的況，要比我想像中的還要棘手不，蕭元承是嫡皇子，頗為寵。

他和武戩都來了姑蘇，這表明了乾皇的決心。」

「李素的計策，用大嗎？」紫影問道。

左林沉道：「如果蕭元承足夠聰明，就不會再直接出手，至不會把你們絕境。」

「不會直接出手？你是說他會借刀殺人？」紫影很聰慧。

「至他不會輕易放過混小子。」左林淡笑道，「這混小子膽子也是真大，敢直接出面跟蕭元承對峙。

皇權豈容挑釁？」

紫影、田柒心中皆是一沉。

「其實，左叔叔你即便不來，我們也打算去找你了。」田柒看著左林，輕聲道，「我們想知道，你到底打算怎樣安排李公子？」

「他未來要去哪裏，你們應該已經猜到了。」左林笑道。

田柒、紫影一頓，兩確實都已經猜到了。

金鱗門。

左林曾經進過、出過的門派。

「那是以後的事。」紫影道，「眼下，他被我們連累了。」

「連累嗎？那可不見得。」左林輕哼，道，「按照他的話來說，這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機遇和危機並存，若是沒遇到你們，誰能幫他淬靈呢？」

「您知道了？」田柒詫異。

左林微笑道：「讓殿下你暫時嫁給這小子，我打的主意之一，便是讓殿下你幫他淬靈。」

「意料之中。」紫影淡淡道。

左林點點頭，「那混小子欠揍歸欠揍，其實有時還是招人喜歡的。」

紫影撇了撇，不置可否。

「僅是幫李公子淬靈，他的實力並不會直接突飛猛進，仍是淬境。」田柒輕聲道。

「已經夠了，過猶不及。」左林搖了搖頭，說道，「混小子的基已經夠了，他的問題在於心境。」

「心境？」田柒、紫影一怔，齊齊看著左林。

「你們應該能看出來，他很聰明，正如這一次，幾句話就住了蕭元承的七寸。」左林說道。

「李公子確實智謀過人。」田柒點頭說道。

紫影沒說話，一直都知道李素異常的詐。

「聰明的人，總是會以為他能夠輕而易舉的獲得更多。」左林道，「這種人，通常會忽略腳踏實地，妄想自己能夠一步登天。

那混小子剛跟著我修鍊時，想法是三年祖竅蘊靈，五年天下無敵。」

「五年天下無敵？」田柒眨了下眼。

紫影沉道：「你是想說，他眼高手低？」

「眼高是真，手低倒不見得。」左林輕聲道，「眼高手低之人，在修鍊之時，多半會忽略基，只想著以最快的速度破境。

他不一樣，修鍊伊始，他就開始詢問我淬境的極限在哪，他對基有著十分狂熱的追求，可偏偏又總是覺得他天賦異稟，可以輕而易舉打破極限，淬鍊出無上基。」

「李公子小瞧了修鍊的難度。」田柒若有所思。

紫影吐槽道：「他是想著坐其。」

「他修鍊很狂熱，甚至到了經常自的地步。」左林看了紫影一眼。

紫影一頓，想到李素為了變強，狂吃附帶毒的蛟，整日整夜泡在蛟里…這樣的修鍊態度，用『坐其』來描述，確實不準確。

「我用了十年的時間，幫他淬鍊魄，磨礪他的意志，讓他學會腳踏實地。」左林輕聲道，「我本以為，他已經為了一塊沉穩的絕世璞玉。

直至我帶著他去見武戩，才真正意識到，自始至終，混小子的心境一直沒變。

他敢當著武戩的面，同時挑戰武戩的兒武瑤、兒子武風雲，敢直接著武瑤的脖子示威…

他仍舊認為，未來的他，一定會無敵天下。」

「……」

字畫鋪後堂，李素輕倚在牆壁上，安靜聽著，心中不以為然，認為老左這是在過度解讀一些事。

同時挑戰武瑤、武風雲，那是沒想到武戩居然會順水推舟，毫不考慮面子問題。

至於住武瑤的脖頸，那是他打敗武瑤、武風雲的關鍵，正常的戰鬥技巧罷了，哪來的示威？

更不要說，他敢在武戩面前口出狂言，底氣皆是來自於左林。

這近十年來，他一直在淬鍊魄，早就對修鍊沒有任何輕視之心了，也早已深刻認知到這是一方『實力為尊』的天地。

李素自認為，這十年來，自己還是穩健的，從來不會主招惹是非，也就跟老左悉之後，才會時而『大放厥詞』。

他覺這正常的，即便是最向的人，在真朋友面前，也經常侃侃而談，說些大話更是常有的事。

通俗來說，這悶。

幾乎每個人都有悶的一面。

田柒、紫影面面相覷。

兩都知道李素打敗武瑤一事，紫影更是親自過被李素住脖頸的無力。

「擁有無敵信念，難道不對嗎？」紫影忍不住問道，歷來天驕人，誰沒有無敵信念？

就說紫影自己，在面對境界更高者，也從來都是無懼一戰。

「年意氣輕王侯，誰不羨慕這樣的青蔥歲月？」

左林悠悠一笑，而後搖了搖頭，輕聲道，「擁有無敵信念本沒有錯，錯的是…他僅是李素，既非天潢貴胄，也非名門、世家子弟。

前往金鱗門的路，並不好走，在他的後，沒人可以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