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田靈像看個怪一樣瞪著我,“夜罌,你是瘋了吧?這可是從前夫人住的雲起居!”
而江雨墨卻微微蹙眉,上下打量起我來。
“你,究竟是誰?”江雨墨忽然問道。
我沒有賣關子,直截了當地告訴了:“我就是從前的夫人——雲靜姝。”
“什麽?”田靈聞言,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不可能!夫人不是三年前就去世了嗎?夜罌,你、你別仗著相貌與夫人相像,就胡說八道!”
而江雨墨則一瞬不瞬地著我,一句話也沒說。
“我說了,故事很長。靈兒,你還是坐下來,慢慢聽吧!”
接著,我就簡單把誤會蕭弈崢是滅門仇人,做局假死,又回來複仇的經過講述了一遍。盡管我已經盡量長話短說,又去了好些驚險的容,但仍舊將二人聽得目瞪口呆。
“我被帥當作間諜關在地牢裏,差點就死了。是荷香去找帥,說出了我的真實份。帥將我送到了醫院,才撿回一條命。而我和帥也終於解開了多年的心結。原來,這一切都是我誤會了他。所以,我又回到雲起居,繼續做他的妻子。”
說完,我長長歎了口氣。
江雨墨定定看了我一會兒,忽然問道:“這麽的事,你為何要告訴我們?”
我著笑了,道:“因為,我們是姐妹呀!”
江雨墨愣了一下,也笑了。
我接著便話鋒一轉,道:“帥要送你們去留洋,也是為著你們的將來著想。你們換了份,就不再是他的姨太太,也就是恢複了自由。你們可以繼續讀書,做自己想做的事。帥會一直資助你們。我做手的時候,去過法蘭西。那裏沒有戰,沒有殺戮,沒有食不果腹,也沒有流離失所……連空氣裏,都是自由的味道。若不是當時想著報仇,我真的很想留在那裏。”
我特意將國外的生活描述得十分好,就是想讓田靈對那裏產生向往。可事實證明,我說的話對沒有毫。的心裏隻有蕭弈崢……
“你,真的是夫人?”田靈瞪著紅紅的眼睛,再次向我求證。
我點點頭:“沒錯。不然,荷香怎麽會聽我吩咐?帥又怎麽會允許我住在這裏?”
田靈嘟起,皺著眉,眼淚汪汪地著我,忽然,“噗通”一聲,竟跪在了我前。
“靈兒,你這是做什麽?快起來!”
我剛要手去扶。可田靈卻開始給我磕起頭來。
“夫人,靈兒發誓,絕不會跟你爭帥……靈兒求你別讓帥趕靈兒走……靈兒隻想跟在帥邊,哪怕隻做個使丫鬟也好……夫人,求求你了……別趕靈兒走……嗚嗚嗚……”
一個勁地給我磕頭,額頭都出了。我慌忙把給拉了起來,心裏湧上一陣酸楚——這孩子,竟以為是我容不下……
“靈兒,不是我容不下你,也不是帥要拋棄你。而是,我們覺得你應該有屬於你自己的人生,不該一輩子困在這靜園裏……”
“不……不……我不走……我要一輩子跟著帥……沒有帥,靈兒不知道活著有什麽意義?”田靈哭著抓住了我的手,又苦苦哀求道,“夫人,求你讓我跟著帥吧……你就當養隻貓兒,養隻狗兒……靈兒保證不會跟你搶帥的……”
“靈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我提高了聲調,恨不得喊醒這個糊塗的孩子,“你是個活生生的人,怎麽就甘願在他邊當個貓兒狗兒?你應該有你自己的人生,怎麽離開他活著就沒意義了?”
這時,江雨墨抱住田靈,幽幽歎了氣,轉過臉對我道:“夫人,您別跟靈兒置氣。年紀太小,又一直被帥捧在手心裏寵著,早就把帥當作比自己命還重要的人。忽然要離開帥,如何能接?”
“雨墨,我不是同生氣。我也是為了好……”
江雨墨一邊幫田靈眼淚,一邊苦笑著道:“我自然是明白夫人的意思。您是想靈兒能清醒一點,認清自己的人生應該掌握在自己手裏。可夫人可曾想過,被帥那樣的人捧在手心裏寵過的子,還能有幾分清醒?”
我啞然。
而江雨墨的笑容裏又多了幾分自嘲,接著道:“若我不是之前被夫家傷過,對男人徹底失,若我也是豆蔻年華遇到了帥那樣的人,隻怕也會同靈兒一樣,飛蛾撲火,不顧……”
我著痛哭流涕的田靈,半句話也說不出了。是啊,照進我豆蔻年華的那道,不正是蕭弈崢嗎?彼時,他隻是一個翩翩年,就足以讓竇初開的我魂牽夢縈。
而田靈遇到蕭弈崢時,他已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權勢滔天的帥。他如天神一般降臨於的生命,救於水火,又對百般寵。一個孩子,哪裏抗拒得了?早就在他的彩裏迷失了自我。在田靈的眼裏,蕭弈崢就是的天啊……
就在我不知所措之時,蕭弈崢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
田靈抬眸見了他,一雙流著淚的眼睛頓時生出了彩。
“崢哥哥……”
哭喊著,跌跌撞撞朝蕭弈崢撲了過去。
蕭弈崢扶住的肩膀,臉沉重。
而田靈卻又跪在了地上,哭著哀求道:“帥,靈兒知道帥與夫人夫妻深……靈兒也知道,從前得到帥的寵,皆因靈兒長得與夫人有幾分相似……但靈兒發誓,絕對不會惹夫人生氣……更不會同夫人爭寵……靈兒隻求帥別趕靈兒走……”
“靈兒……”蕭弈崢皺著眉,輕歎一聲,“都是我不好。我當初就不應該讓你做我的四姨太。你還那麽小……”
“不……帥,靈兒不做四姨太了,靈兒隻當個使丫鬟……靈兒隻求帥讓靈兒留在靜園……帥也不必像從前那樣來看靈兒……靈兒隻求,能遠遠看帥一眼,便足夠了……”
“唉,靈兒,你怎麽就不懂,我們都是為了你好……”
“不……靈兒不離開帥……除非帥賜死靈兒……”
聽到這孩子說“死”,我不一陣脊背發涼。看眼下的狀,若真把急了,說不定真能做出極端的事來。
於是,我看向蕭弈崢,道:“帥,就讓留下來吧。”
三年前,他們已經走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但當林曜辰向她求婚時,葉微雨卻一臉不屑,將他手中鑽戒打落在地,“你一個林家的野種,有什麼資格向我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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