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都發生的太快。

    從那座已經死去的景地裏發出聖的聲音。

    到方塵走出傲九重的景地進自己的景地，也不過眨眼之間。

    “是聖在報複方塵當初緝拿季林之事？”

    一名元老皺眉道：“方塵此刻進景地所為何事？”

    傲九重沉道：“可能是在推衍這位聖的所方位，或者來曆？

    他能在此間幹出這種事，而學府無人反應，說明了什麽？”

    “說明要麽掌握特殊的遁法，要麽……就是學府的聖者。”

    黑老三沉聲道。

    眾聖皆有所悟。

    玄暉刻印，可不是擺看用的，也不僅僅是用來在外人麵前顯示自己的份。

    它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作用，就是讓擁有玄暉刻印的聖者，可以自由出玄暉學府，而不會被察。

    “學府有法，這道法甚至可以涉及到第一層乃至第二層虛空。”

    “若非學府聖者，隻要在此間活，別說是我，就是各族學院的監事，亦或是院長，祭酒，都會有所察覺。”

    “如此，豈能被悄無聲息犯下這種大案？”

    黑老三自言自語。

    關進修和傲九重對視一眼，輕輕頷首：

    “我等也是此意，所以行此事者，要麽是學府聖者，要麽掌握了特殊的遁法，例如……小虛空遁。”

    不等聶擎他們震驚，傲九重又補充道：

    “聖行事，詭譎萬千，他們也可能有辦法弄到類似小虛空遁，甚至強於小虛空遁的神通。”

    聶擎他們這才鬆了口氣。

    他們不太相信會是督查司部出現了如此狠人，犯下這樣大的案子。

    “傲九重，你說方塵進景地，是為了推衍那個聖的行蹤？”

    “他，不就在此嗎？”

    一名元老指著不遠那座死去的景地。

    剛剛那道聲音，就是從那座景地裏發出來的。

    “他不可能留在這裏。”

    傲九重微微搖頭：“蝕之毒倘若發，就是投毒者，也沒資格沾染而不隕。”

    “也許不是蝕之毒？”

    “那是何？”

    “這……該由你們督查司來調查。”

    傲九重沒有理會這名元老，而是看向黑老三：

    “府尊大人，這裏發生此事以後，你可知到有誰從此間逃離？”

    “事一發生，我便從極遠之趕至，至在我看來，此間自從發生此事以後，沒有誰從這裏離開的痕跡。”

    “同時，這裏也被我封了，若有誰彈一二，我自會有知。”

    黑老三道。

    傲九重點點頭：“那有一個可能很高，投毒者要麽就在你我之間，要麽就在深層虛空。”

    眾人骨悚然，麵麵相覷。

    “該死的，督查司的聖者的確有點門道。”

    “不過想要抓住我，還是欠缺了一些火候。”

    “嘿。”

    一座景門戶之後，正有一道影一臉戲謔冷嘲的看著門戶外的景象。

    在那門戶之外，正是傲九重等聖者的影。

    隻是此間位於更深層的虛空，所以他看的見外麵，而外麵，卻難以察覺到他的存在。

    “淵，那種虛空果還有沒有了？真是個好東西，服用此果，竟能輕鬆遁第十一層虛空，就是黑老三這尊天尊想要察覺到我們的存在，也不容易。”

    一名老者緩步來到淵旁，著景門戶往外去，見黑老三他們正在不斷討論他們所在，不由得嘿嘿笑了起來，眼中滿是戲謔。

    同時，一若有若無的臭味，隨著老者接近，飄淵的鼻孔裏。

    淵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嫌惡：

    “虛空果這種景寶難得，服用了這一顆，我上也僅有兩顆了。”

    “那實在是太了，唔，你嫌棄我上的味道？”

    “等你晉升至道以後，也會跟我一樣，你嫌棄我，就是嫌棄你自己，淵聖。”

    老者笑瞇瞇的道。

    “我和你不同，你吞了太多的景地，我隻是借用此法來破境而已，等我晉升至道，不會有你這樣的味道。”

    淵冷笑道。

    老者不置可否，沒在這個話題上深：

    “我們現在應該走了吧？看見他們這幅模樣，還真是解氣。”

    “走？隻怕沒那麽容易了，要稍微等等，這次來的督查司聖者太多，他們掌握有小虛空遁這門神通。”

    “虛空果的效用本來能維持一段時間，但我們這次潛的是第十一層虛空，所以效用損耗極大。”

    “想要安全撤離，必須從第二層虛空走，否則沒走幾步，效用就會徹底消失。”

    “若是走第二層虛空，被督查司聖者察覺，黑老三頃刻間就能擒獲我們。”

    “再等等，我不信他們會在這裏守上多久。”

    “蝕之毒的效果也要揮發完了，這件事，他們尋不到任何蛛馬跡，你能尋來此，也屬實是不易。”

    “可否告訴我，此得之何？”

    淵看似隨意的問道。

    第十二層虛空。

    “還真是蝕之毒。”

    方塵站在景地門戶前，靜靜注視著淵和老者。

    如果不是他已經從當初的采氣晉升到虛命初期。

    憑借暗影菩薩之也來不到第十二層虛空，那樣就無法尋覓到這兩個家夥的蹤影。

    十二層，恰好就是方塵此刻的極限所在。

    赤炎聖者和李無道就站在他側，也看著外界景象。

    後者神有些凝重：

    “羲族祭酒淵說這老者上有臭味，說明他浸聖之法多年，吞噬的景地……怕是數不勝數。”

    “方閻君，看來這羲族……還真是盛產聖啊？”

    赤炎聖者眼裏滿是驚歎。

    “最初是太昊禹打算對芷雪行聖之法，爾後季林又突然學會此法，對火燧一脈的秦下了手。”

    “如今羲族祭酒，也是聖，還與……這位來自外麵的聖合謀，對九極山下了手。”

    “其本原因，不可能是為了給季林報仇。”

    “從那幾位元老的態度來看，應該有聖者在背後推波助瀾。”

    “火燧一脈，希能在那次事件之後，扳回一局，至把人族學院的高層全部換回他們的人。”

    “由此可以斷定，火燧一脈和他背後的陣營，與聖有某種程度上的合作。

    蝕之毒，就算不是來自火燧一脈，也與火燧一脈的背後存在不了幹係。”

    “就是不知道……此是他們給的這位聖，還是聖一脈不知從何弄到手的。”

    方塵輕聲自語。

    李無道突然神凝重的道：

    “這件事不管是什麽結果，隻怕人族高層都會有變。

    此外，新任府尊也會因此履曆蒙汙。

    從某種程度而言，可以抵消上次仙主被擒，而導致的玄暉鬧事之變。”

    方塵點點頭：“不錯，不僅轉移了下邊聖者的視線，還能告訴別人，我老師當府尊的時候，我被生擒。

    黑天尊當府尊的時候，九極山都沒了。

    這是一種最簡單的比較。

    有此為前提，他們事後再有什麽安排，也有由頭了。”

    這時，那位老者也在掃視了淵幾眼後，開口道：

    “大人的事，小孩子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