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他向門衛表明來意,就被兩束車燈晃了下眼。
接著即將駛出大門的黑車熄了火,南初打開車門走了下來,“你怎麼現在過來了?我還正想去找你呢。”
宮硯承也很是意外地走上前,不答反問道:“是有什麼事嗎?”
“我爸恢復記憶了。”南初想起權霆爵清醒時的樣子,心一陣唏噓,“他今夜就想走。”
宮硯承眉梢一挑,還想再說什麼,目霎時一凝。
“小心!”
他閃電般沖到南初側,同時解下槍支舉起。
“砰”的一聲,兩枚子彈在空中匯,又在撞擊后墜落。
潛伏在暗的狙擊手見一擊不,轉就想跑,宮硯承的第二槍已經接踵而至,正中他拿槍的那條手臂。
重落地的聲音響起,宮硯承頭也不回地訓斥一聲,“愣著干什麼?把人抓起來,別讓他死了!”
“是!”齊崢立即帶著人上前,權家駐守大門的人也跟著拉起警報。
一切不過發生在電火石之間,南初回過神后已經被宮硯承地箍在懷里。
一邊想著自己的警覺是不是太差了,一邊后知后覺的發現宮硯承在發抖。
他在害怕。
意識到這一點的南初心五味雜陳。
一直知道宮硯承,這一刻卻覺得還是低估了他對自己的張程度。
“不用怕,我沒事。”
南初心最想說的其實不是這個,實際上的況毫沒比他好多。
在發現他擋在自己前的那一刻,就想歇斯底里的沖著他吼一頓,質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傻。
難道他的命就不是命嗎?難道他死了自己就不會難過嗎?
不過幸好他沒事,還好他沒事。
也正是因著這一點,才能夠暫時維持表面的冷靜,手回抱住宮硯承的肩膀,選擇率先安他。
宮硯承把頭深深地埋在的頸窩,似不想讓看見自己的狼狽,“南初,我第二次對自己這麼沒自信。”
第一次是向告白的時候,結果他的忐忑不安也落到了實,因為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
再就是這一次,向來百發百中的他第一次對自己的槍法不自信。
所以他要將擋在后,截不住子彈還有他這麼一道人形屏障。
不過幸好他沒發揮失利,不然他好不容易苦盡甘來,又怎麼甘心再一次和天人永隔?畢竟他還沒向求婚呢。
南初聽到這話眼眶一酸,和宮硯承心有靈犀的幾乎瞬間就能領略到他的大部分心境,醞釀好的痛斥也再不舍得宣之于口。
“不用不自信,你的槍法真的很準。”
沒有刻意去對兩人來說都不算好的過往,也沒有不知好歹地埋怨他為自己擋槍的事,只單純的就事論事,語氣間不乏崇拜之意。
平心而論,在那樣千鈞一發的況下要想打落對方的子彈,技和心理素質出一差錯都不行,起碼是做不到的。
宮硯承被夸的有些飄飄然,緒也逐漸穩定下來,“那你是不是更我啦?”
說完這話他才發現有歧義,似是帶了點挾恩以報的意味兒。
于是抿抿角,解釋般的強調道:“你男朋友槍法這麼帥,你就不心嘛?”
南初當然不可能曲解他的意思,卻被他逗的破涕為笑,“還心呢,心跳都快給你嚇停了!”
站在一旁的權家守衛本來想上前問問他們兩個有沒有傷,結果看著倆人從驚魂一刻到溫再到調,話沒進去一句,倒是被喂了一狗糧。
恰逢這時,齊崢拎著人走上前來。
“這人剛剛要咬舌自盡,被屬下攔下來了。”
與此同時,凌驍和權霆爵也一臉驚慌的跑了出來。
“初初!”
在父子倆張不已地檢查南初上有沒有傷時,宮硯承冷著一張臉走向被齊崢鉗制著的男人。
“給你一個機會,說出幕后主使,不要以為你死了就完事了。”
宮硯承說著蹲下子,住狙擊手被卸掉的下。
“你的家人,你的親戚,他們不會到一丁點你的死亡福利,而是會陪著你一起下地獄,不信?那你就試試看。”
說完“卡”一聲,準地給人復了位。
其實本不用細問,近段時間是誰和南初有仇要害一點也不難猜。
但他們誰都沒想到霍楠會這麼蠢,以至于松懈了防備。
沒錯,自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找不到自己頭上、或者僥幸的想著霍家也許能和南初這邊的勢力一戰,無論是哪一種,都無疑驗證了霍楠的愚不可及。
霍家。
已經到了夜半三更,躺在床上的霍楠還是輾轉難眠。
在宴會上經歷的一切對來說幾乎是一場噩夢,哪怕回來之后,也始終咽不下這口惡氣。
從小到大順風順水的經歷給霍楠披上了一層華麗的外,卻毫沒有磨就忍的心志。
以至于霍家夫婦的叮囑被置若罔聞,驕縱的大小姐還是控制不住心張牙舞爪的猛,一步踏了地獄之門。
不會有事的,就算失敗了,也打點好了一切。沒有證據的況下,誰都不能把怎麼樣,霍楠如是安自己,卻還是止不住的心慌。
似是在為的忐忑佐證,窗外突然響起了烏的聲。
霍楠眼底的驚恐愈甚,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期待這象征不詳的鳥只是路過。
然而烏的聲卻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集,像是聞到了腐朽的氣息,群結隊地趕來此地。
霍楠終于再也忍不住,跳下床就往外跑。
要找自己的屬下,找給安全的父母,總之就是不要自己一個人。
被嚇到失智的霍楠忘了自己上還有傷,只跑到門邊就疼的摔倒在地。
不等爬起來,面前閉的門無風自開。
月通過門框籠罩在頭頂,淡淡地照亮了這一方天地,也照出了如鬼魅般映在地上的人影。
霍楠愣愣的抬起頭,先是幾片零星的黑羽飄落下來,接著映眼簾的是三張如玉面修羅般的面孔。
宮硯承、凌驍和權霆爵冷冷地注視著,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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