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裏,周晏清裹著浴袍從浴室出來,這次的澡他洗得比往日久。
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熱水衝洗子的時候,腦子容易進一個思考狀態。
在浴室裏,對於一個事,他想了很多,最終還是沒有想到一個合適的答案。
清苑冷清,周家人幾乎都在雲市生活,而清市別墅更像是酒店,孤獨清靜。
走到落地窗前,周晏清仍在深思著,似乎隻要與有關的事,他沒辦法冷靜,心緒似乎蒙著一層蜘蛛網掙不也扯不清。
他越是想要逃避,可腦海裏反映著的依舊是,孩子綁著高馬尾,笑臉盈盈與旁邊的男孩子說話,儼然一副甜模樣。
可惜男孩子不是他。
正思索著,手機響鈴一聲,他的神思被拉回來。
周晏清目移到床頭櫃的手機,倏地想起,沒有給打視頻通話!
他收斂緒,急步走到床頭櫃,拿起手機查看信息。
本以為隻是無聊件的推送信息,沒想到的是朋友主給他發信息。
周晏清小心翼翼地點開微信,看見的信息,【你的工作忙完了嗎?】
瞧見信息,他才覺得自己有多可惡。
他就因為一個無關要的人,冷落自己的朋友。
冷靜下來後,周晏清開始對自己今晚壞緒做總結:
他承認自己對高中時候的事有所心結,可有什麽錯呢。
隻不過是在年無知的時候,喜歡上一個懦弱的人,即使這段喜歡給帶來不好的影響。
可,喜歡一個人又沒有錯。
當年,他也知道喜歡著別人,可他似乎沒有現在這種緒。
這些緒是從哪裏開始的呢?
或許是在準清華園的再次相見,是在日常相中的互相曖昧,是在確認關係後的一次次親接。
無論是什麽時候,他現在的想法總歸和以前不一樣。
以前他覺得,是他的未婚妻,那麽他理應去保護,照顧,即使重逢以後,他還是希在尊重的前提下,提出與相。
現在的他,想每天都能見到,想心裏隻有他一個,想和做盡夫妻間應該做的所有事。
思來想去,隻有一個答案更明確。
那就是,他很喜歡,比想象中的還要喜歡,甚至是。
想通以後,周晏清按耐不住緒,無顧時間給自己朋友打了視頻通話。
鈴聲在空曠的房間裏響了十幾秒,終於接聽,悠悠傳出孩子憨的聲音,“你是忙完了嗎?”
的畫麵裏還是一片黑暗,隨即傳來一陣被子聲。
“啪”的一聲,視頻裏的畫麵亮了起來。
薑梔索著坐起,靠在床頭,捋順頭發,眼眸瞧著手機屏幕裏的男朋友。
黑的浴袍,鎖骨下的若現,往上是鋒利的結,隨著吞咽滾,。
不著痕跡地移開視線,問他,“怎麽不說話?”
周晏清直勾勾地盯著,眼神清明,啞著嗓子問:“睡了嗎?”
薑梔撇著,“剛剛躺下,你就打電話過來了。”
周晏清輕笑,“是我打擾你了。”
薑梔也笑:“沒事,你今天很忙嗎?”
周晏清:“嗯,被一些事擾了心。”
薑梔:“那你解決了嗎?”
周晏清笑答:“解決了。”
安靜一瞬,兩人都沒有說話,他盯著視頻裏的,而狐貍眼一眨一眨地轉。
最後,薑梔還是忍不住問他,“你幹嘛盯著我看?”
“太久沒見到,很想你。”
他聲線低且啞,直白的語言也更顯曖昧。
薑梔臉紅了,“…明明今天早上才見到。”
“我看你是一點都沒那想法。”他略顯失落地闡述著,隨即撇開話題問,“今天幹嘛了?”
沉幾秒,薑梔回他,“我和幾個同事一起練了球,然後下班和朋友吃個飯。”
“想吃蛋糕,但是沒有賣了。”
“你是準備睡覺了嗎?”
話音落下,沒看鏡頭,略微張地著被子。
這還是第一次做這麽帶著浪漫氣息的事。
周晏清顯然不清楚孩子的心思,就著第一句話問,“練球覺怎麽樣?”
薑梔又看向鏡頭,“好的,就是太久沒打,生疏了不。”
故意沒說一些不好的事,反正都解決了。
聞言,周晏清繼續回著剛剛的話,“蛋糕回去我給你買,還沒睡。”
“哦。”薑梔別開眼神,似是不經意間問他一句,“你在清市有很多事要忙嗎?”
“怎麽?想我早點回去?”他問。
沒看他,沉默著。
周晏清了然一笑,“朋友,想念就要大聲說出口。”
薑梔臉熱,“…我說了,你自己想去吧。”
說完便掛了電話。
周晏清還沒來得及多欣賞朋友的貌,屏幕就隻剩下冰冷的聊天界麵。
愣了半刻,他才緩緩反應過來,說了?
於是,他開始反複地想著剛剛說的話。
倏忽間,安靜的臥室裏,男人爽朗的笑聲倏地響起,低沉帶著磁。
結合剛剛說的話,把開頭連起來,那就是:
我、想、你。
真不愧是他朋友,有文化。
周晏清兀自笑了好一會兒,似乎覺得自己的壞心一下子被治愈。
過去的事終究已經過去,最重要的是當下。
…應該也是喜歡他的吧。
心結解開,周晏清再次瞥向和朋友的聊天框,看著這個備注格外礙眼。
於是,他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點了幾下,隨即修改名稱。
將“租客”改為“梔梔朋友”。
看見新的備注,他再次咧笑出聲。
朋友的名字好聽,也好看,好像朋友什麽都很好。
——
掛了電話,薑梔渾帶著熱度躺下,角彎彎的,顯然心愉悅。
愉悅之後,心裏又是一陣孤獨。
似乎真的想他了,很想很想。
胡思想了許多東西,薑梔終於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睡著前還在想著,等他回來,一定要直白地表現自己的想念。
含蓄很好,可想嚐試著不一樣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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