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躬將臉送到麵前，握著腕骨勾他脖子：“給你男朋友送個告別吻，當做收留你一晚的謝禮。”

    “神經病。”

    溫熒甩開他的手，用力擰開門把手從另一端跳下去，又恢複了冷若冰霜的麵孔：“不會再有下次了。”

    “我等著。”

    陳燼夾著煙笑，慵懶地蹺著二郎，燃起的橙花燎過半邊臉，駕輕就地含著煙。

    惹得周圍不斷經過的生臉紅心跳，頻頻駐足探頭打量他。

    溫熒如躲瘟疫，逃也似地離開了。

    回去路上，給桑眠發了條微信。

    【當年陳燼為什麽沒進省隊，你知道為什麽嗎？】

    那邊幾乎秒回。

    桑眠：【？？？】

    【不是，你不知道？！所有人都知道他手臂當年骨折了，怎麽可能還能進省隊？！】

    【一點傷都會造測試績波，更別說骨折這麽大的傷，他職業夢想算是全毀了。我聽說了二十幾針，全程無麻，人一聲沒吭，不知道怎麽撐下來的。】

    溫熒心頭猛的一震。

    尖銳的針頭仿佛刺穿了的心髒，再一拔出，徒留千瘡百孔空的餘痛。

    指尖狂：【什麽時候的事？你知道為什麽嗎？】

    桑眠：【就在你轉學之後的那幾天，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T-T】

    ……

    “Suprise！”

    出神間，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桑眠正站在宿舍樓梯上對笑，大大抱住了，“我們寢室有個人回家了，正好空出來一個空床位，你今晚和我一起住唄？我跟說好了，不介意。”

    “你昨天被唐梔那幫人關在外麵了吧。”

    “寶貝啊，當年的事你早該走出來了不是嗎？你應該多向邊人求助。”

    將一個嶄新的白充電寶塞到懷裏：“給溫大小姐的開學禮，你那手機用了那麽多年電板早就不行了。”

    溫熒驚愕，水般的酸意漫上眼眶，低頭接過充電寶。

    桑眠佯裝沒看見，蹦跳著下了樓梯，在路上飛奔，頭發被狂風吹得飛舞。

    溫熒看得失神，像是回到了高中，桑眠牽著的手在場上狂奔逃晨跑的歲月，那些畫麵有聲， 有氣味，銀鈴般的笑聲，泥土混雜著塑膠跑道的氣息。

    很多個第一次，都是陳燼教的。

    第一次跟他音樂課逃課翻牆。

    音樂教室在藝樓一樓。

    海市的高中沒有音樂課，準確來講是“藝”課，囊括音樂鑒賞和影視品鑒。

    那天，不曾想在教室門口遇到校領導督查，跑得太快絆了一跤，正逢幾個領導的聲音從另一棟樓牆底下飄來，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

    忽的，一隻修長有力的手臂將撈起來，溫熒還沒反應過來，寬大的黑鉚釘外套就罩了下來。

    被摁在陳燼堅的膛，被他扣著脖頸夾在肘下，整張臉都埋在他服裏，姿態強勢抗拒不得。

    “那位同學，上課時間你站那幹嘛呢？！”

    陳燼一手夾著煙，一邊從外套下麵探進去，進服裏惡劣地了把腰上的，吸了口煙，白霧飄散。

    “哦，裏麵我嫌太吵，出來氣。”

    陳燼是真的混，當著一眾西裝革履的市領導都能麵不改地吞雲吐霧，一副風輕雲淡的浪樣。

    被他手肘扣在懷裏的溫熒張得快要窒息了。

    “你們明高也是市重點，學生就這副樣子？課也不上，大庭廣眾之下煙？”

    “這幾班的，什麽名字？”

    “沒沒沒，怎麽可能，像陳燼這種未來社會的渣滓是個例！”

    年級主任尖銳地嘲諷完，連連賠笑：“他們2班還是有好苗子的，有個溫熒但每次考試都年級前五的貧困生，很勵誌，我帶您去音樂教室看看。”

    誰都不知道。

    隔著一堵還沒人高的樓梯扶牆。

    當著樓梯下幾個走來的市領導的麵。

    “社會的渣滓”陳燼的手都進“好苗子”溫熒的服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