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秋環顧了下辦公室,深地板,簡約卻不失致的裝修風格。
一張辦公桌、一張沙發,幾排書架,包括燈都是國外有名的設計師品牌。
天花板和牆壁的吸音做得極好,將辦公室外聲音完全隔開。照進來,懶懶打在沙發上。
這裝修就很“林易舟”。
阮知秋胡想著,隨手翻起茶幾上的幾本金融雜誌。
不太看得懂,一會兒就困了。
林易舟開完會回到辦公室,阮知秋已經歪在沙發上睡著了。
夕過百葉窗進來,斜斜打在上。手裏還有沒翻完的金融期刊。
他臉上的錯愕一閃而過,恍若時倒流。
很多年前,也是這樣的。
京大圖書館,阮知秋有一搭沒一搭地翻閱起林易舟的金融係教參。
林易舟溫笑著,在旁邊打趣:“能看得懂嗎?”
“當然。你能看懂,我又不比你笨。”阮知秋正了正神,看得更認真了。
“倒。”林易舟不置可否。
沒多時,阮知秋就昏昏睡,倒在桌子上睡著了。
再醒來的時候,天黑了。林易舟的教參上了一大片。
“阮知秋,你睡覺流口水。”他眼尾一掃。
的臉霎時像一隻的番茄一樣紅了。
-
王睿原本跟在林易舟後麵。
看總裁對著沙發上的孩出了神,他便識趣地悄悄退出去。
一出去就遭遇總裁辦同事們的圍攻。
“王助,看清楚長相了嗎?”
“聽說林總會都沒開完就急著出來了?哇塞高嶺之花被拉下神壇?”
“我瞄了一眼,比明星還好看。”
七八舌的。
王睿無奈,掃視辦公室一圈:“都不用上班了是嗎?”
眾人這才悻悻散去。
-
阮知秋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天黑了。百葉窗被拉了上去,對麵的樓宇燈火通明。
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條毯。
最近總是這樣,白天隨時隨地都能睡,夜晚卻神得嚇人。
阮知秋抬眸,林易舟坐在沙發另一側批閱文件。他手上作很輕,像是怕吵著什麽。
辦公室的燈被他關了一大半,隻留下昏黃的一小盞,灑在他清雋的五上。
窗外濃鬱夜被高樓穹宇間的線切碎,室外的冷調和室的暖意竟讓有種世界末日之。
林易舟雙疊,襯衫扣子鬆鬆解開了幾顆。唯有袖口的一點金屬質,幽幽折出線。
阮知秋驀地心髒一。
這枚袖扣……
大三下學期,林易舟為了有更多的時間準備普林斯頓的報考材料,在校外買了一套小公寓。
林易舟生日那天,他們倆窩在公寓看電影。
四月的天氣,外麵雨下個不停。
林易舟說隻想安靜過個二人世界,就沒有搞請客吃飯那一套。阮知秋自然樂意。
拿出提前準備好的禮,笑盈盈的:“喏。送你的。”
林易舟挑了挑眉,打開盒子。
是一枚袖扣。
小小的方形設計,中間是一顆顆閃耀的行星,指尖輕輕一撥,便能轉起來。
“以後能用上。”阮知秋說。
“好。”他眸微,將袖扣裝回盒子,鄭重地放進一旁的屜裏。
林易舟把抱在上,上蓋了一條薄毯。呼吸盡數落在耳邊。
一場電影看得斷斷續續,什麽節什麽故事完全接不上。
阮知秋被後這個男人親得不上來氣。
林易舟看著溫和淡漠,實則骨子裏的占有比誰都強。
薄毯底下,他倒反而老實很多。
之前一起看電影,阮知秋在他懷裏無意識的。他總一把住的手,深吸口氣。
“別。”
“你……不難嗎?我可以幫你……”
沒吃過豬,還沒見過豬跑嗎?
理論王者偶爾也想有實踐的機會。更何況對象是林易舟。
“不用。小小年紀天淨看點什麽。”
大概一個人就是常覺虧欠吧。
那天阮知秋被他親得暈頭轉向,一雙杏眼霧蒙蒙的,不知怎的冒出來一句。
“要不今晚我不回學校了。”
林易舟怔愣了下。
旋即雙手捧起的臉,表是從未有過的嚴肅:“真的?”
聲音暗啞,像是平靜海麵下抑著驚天巨浪。
阮知秋眨了眨眼睛,雙手勾住他的脖子,笑得嫵又勾人:“那個……你會不會?”
林易舟眸轉深,一把抱起走向臥室:“沒有學霸不會的。”
他來真的。
他眼底炙熱,單手抱著,另一隻手關掉臥室的燈。
糙的大掌四遊移。隔著睡,將火熱熨到上。
他捉住的雙手,將抵在床上,覆吻下去。
這個吻和之前的都不同。
他不再和風細雨,而是化作失去了桎梏的大浪滔天。
他輾轉著掠奪,理智全麵潰散。
驚訝,明明他的作很輕很輕,卻在上掀起了二十幾年來從未過的風暴。
林易舟炙熱堅,瞳孔很暗很深,裏麵是濃得化不開的。
外麵風大雨急,小小的房間裏卻熱意高漲。
最後時刻,腦袋裏似乎閃過什麽。
著,抵開一點他的:“是不是要戴那個……”
林易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他氣息重,下頜繃,隻用眼神瞥了一眼床頭的櫃子,“那裏有。”
阮知秋怔了怔,隨即氣得踢了他一腳,“你……你怎麽會提前準備這些!”
林易舟雙手托著的後背,頭磕在的肩窩,聲音低沉暗啞:“我又不是第一天想要你。”
阮知秋覺整顆心都被被盈滿,又酸又脹。
抬起頭,湊上他的。
一室春旖旎。月攜而來,人在其中,宛如沉浮在溫的浪尖上。
直至天空微微泛青,疲力盡的阮知秋躲在林易舟懷裏,親吻他的掌心。
“生日快樂,林易舟。”
-
阮知秋著那枚袖扣怔怔地出了神。
他竟然還戴著……
林易舟似察覺到這邊的靜,緩緩抬起頭。
記憶中那個淡漠克製的男人與眼前人別無二致,隻是更多了幾分矜貴和的氣息。
阮知秋輕咳了聲,掩住眼中的尷尬:“怎麽不我。”
林易舟:“也不急。讓你多睡會兒。”
說罷,他站起來,將燈打開。
阮知秋掀開毯,從包裏拿出方案,遞給林易舟。
他接過去,打開,一頁一頁翻看。
“不錯。這一版有你設計的影子了。”林易舟鬆了眉頭,讚許道。
“周越那版的預算高了。實地考察後,我取消了很多不必要的設計。”阮知秋沉道,“另外還增加了一些周邊產業的開發。”
隨後,林易舟提出了幾個小細節,和阮知秋商討。
驚訝,哪怕離開建築行業多年,林易舟依然能三言兩語就將沒看出來的,點出來。
難怪當年他不肯繼續學建築,院裏的導師都這麽惋惜。
“方案問題不大。這兩天過下會,有結果了我聯係你。”林易舟合上文件夾,“還沒吃飯吧?一起吃點。”
“……好。”
阮知秋本想拒絕,突然想起周越那句。
“有關係不用,不是傻子嗎?”
融資已經到了關鍵時刻,用就用吧。
辦公室外。
“許小姐,你不能進去。”王睿手阻攔,語氣強。
“易舟哥哥不在裏麵嗎?”許晚拎著飯盒,抬就要闖進去。
“總裁在裏麵,但他有重要的事在談。您進去不方便。”
王睿站在前麵,一點空隙都沒給留。
若是許晚現在進去……
總之他還想多活兩年。
許晚自然懂王睿這話的分量,王睿在公司說的大部分話,代表的就是林易舟。
“那我在外麵等他?”
“外麵也不行。許小姐,您不是公司的員工,況且見林總需要預約。”
王睿頭疼,不知道樓下那幫人怎麽做事的,竟然讓許晚直接上來了。
正說著,辦公室門開了。
林易舟和阮知秋前後腳走出來,兩人臉上難得帶了點鬆泛的笑意。
卻在看見許晚的瞬間,凝固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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