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舟和六年前不一樣了。
這是被吻得意誌羸弱時,腦中最後閃現的一句話。
六年後,他強大的控場能力不僅現在商業鋒上,在二人這段本該漸行漸遠的關係裏,他也漸漸占據主導。
他不允許退。一步都不行。
薄沿耳垂一路向下,吻向修長的脖頸。指腹反複挲的鎖骨,一下重過一下。
從蜻蜓點水,到狂風驟雨。
上一陣陣發,失去支撐,頭倒向他頸窩之際,一口咬在他肩上。
林易舟吃痛得悶哼一聲。
“屬狗的?”
“放我下去……”聲音在肩上破碎不堪。
銀的碎鑽高跟鞋,不知道什麽時候從腳上。腳踝白細膩,無意識地蹭在他薄薄的西上。
林易舟眸漸深。
他一把捉住那隻不安分的腳。滾燙的掌心著腳踝到大,一路快速過。抑著的呼吸聲陡然急促。
“知秋。”他啞聲喚,“你想玩到什麽程度。”
懷中忽的僵。
腦中缺氧得厲害,還在思考他那句話的含義,下一陣手機震聲適時響起。
阮知秋直起子,泛著水汽的眼睛漸漸清明。
才意識到整個人還坐在林易舟上,被他牢牢圈在懷裏。
“我要接電話。”
環抱著的手臂未,“就這樣接。”
長舒一口氣,將手機在耳側,“什麽事?”
“阮姐姐,你還沒下班吧?我來你辦公室等你吧,霜霜姐說的新書快出版了,約我們去家慶祝……”
“我下班了。”阮知秋急忙打斷,“今天太晚了,改天吧。”
“你下班了?”
“嗯。”
江鳶站在走廊裏,看著盡頭那間亮著燈的辦公室,腳步微頓。
“那……那就改天。我來和霜霜姐說一聲。”
說罷,江鳶掐了電話。飛快掏出手機,給陸霜發了條信息。
「阮姐姐可能在公司藏了男人。」
「誰?」
「不知道,沒敢進去。」
「……你說個燈籠?」
阮知秋收起手機,趁林易舟手上鬆了勁,一步從他上跳下去。
一隻腳踩著高跟鞋,另一隻腳就這麽著,點在地上,堪堪站穩。
“我會吃人嗎?跑那麽快。”林易舟舒了眉頭,輕笑。
“我就知道是引狼室。”阮知秋咬著,撇過頭,“你別再來了。”
林易舟隻笑笑,未應承的話。俯下,撿起掉在地上的高跟鞋,半跪在麵前。
“腳。”
“我……自己會穿。”腳往後了。
從的視線裏隻能看到他低垂的頭。剛才還是他在上,在下。現在已完全調換位置。
心不由得發。
林易舟抬手住纖細白的腳腕。瞬間失去重心,手下意識地搭在他肩上,子半倚過去。
替穿好後,他直起。眸凝向,似笑非笑。
“小騙子,下班嗎?”
阮知秋怔愣了瞬,才知道他說的是剛才那個電話。低嗤一聲。
“你不僅是騙子,還是強盜。”
從今晚進這個門開始,就在巧取豪奪。
-
送阮知秋回去的路上,林易舟倒是規矩的很。
“鍾向鬆的事你準備怎麽辦?”他指尖在方向盤上輕點,淡淡開口。
資料已經讓王睿給了,作為創恒的東之一,他本可以親手幫料理這些事。
但新上任,沒什麽比親自手改朝換代,更能收服人心。
這是挑戰,更是機會。
阮知秋並不想瞞他,偌大董事會,能信任的人不多。
“我們馬上會和雲森地產有一塊商住兩用地的競拍。這次,我想讓鍾叔自食惡果。”
將計劃全盤托出後,林易舟臉稍緩,“不錯,我可以再給你添把柴。”
“隻是鍾叔是創恒幾代的老人了,這次的事,外公和母親應該都會很傷心。”
這件事非同小可,還得找機會知會家裏。
“商場如戰場。若對鍾叔一人仁慈,你怎麽和上下幾千號員工和其他董事代。”
林易舟的話雖冷酷,卻點醒了阮知秋。
轉頭,瞥見方向盤上,他骨節修長的雙手。夜在他冷白的手背上變幻影,思緒漸漸飄遠。
接手公司以來如履薄冰,商場之殘酷也許還沒會到萬分之一。他這雙曾經讀書繪圖的手,是不是也曾沾上汙穢?
不由想起王睿曾經帶給的那疊資料。
費盡心思也查不出的東西,林易舟卻能輕鬆獲得。
雖然知道這世上本就沒有絕對的白與黑。但如果對象是他,還是不免有些難。
黑的慕尚平穩行駛在夜裏,很快到了阮知秋的公寓。
回過神,解了安全帶就準備下車。
“走了。謝謝你的晚餐。”
手剛搭上車門。
“哢噠——”車門被駕駛位控製,迅速落了鎖。
阮知秋臉微變。準備開門的手一僵,隨即自然地收回側。
了一下腰,調整到一個稍微舒服點的坐姿後,側頭莞爾一笑。
“我今天玩夠了。莫非你還沒盡興?”
林易舟無視掉語調中的戲謔。他仰靠在座椅上,薄微抿,手指無意識地在膝頭輕敲,而後又微蜷攏起。
“把照片還給我。”
阮知秋一驚,不自然地撇過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從我書桌上拿走的照片。”
他嗓音沉沉,半張臉在影裏,緒被夜抹了個幹淨。
阮知秋深吸口氣,抬手把窗戶搖下來。夜風從車窗灌時,將散落的頭發別到耳後。
“我扔了。”
林易舟倏地轉頭,黑眸對上如瀑的長發。
“沒有用的東西,為什麽要留著?何況照片是我的,我有置的權力。”
漫不經心的嗓音夾雜了風聲,他卻聽真切了。
其實阮知秋也不知道,那天怎麽會鬼使神差的將照片拿走。也許是合影的兩人太過甜,時移世易,看著實在刺眼。
一片寂靜中,林易舟率先撤回視線。前擋外霧霾深重,近燈開著能見度也不過十米。
他低笑一聲,嗓子有些發。
“真殘忍。”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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