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馬叔變老實了這件事,馬雲峰有時私下調侃,說老頭子可能是那方面不行啦……
我說你別瞎講嗷,馬叔修行了一輩子,老當益壯,棒棒的。
馬雲峰說那可不一定,畢竟歲數大了,可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不信咱倆哪天逗逗他,就說給他找個老伴,看他同不同意。
我說你可拉倒吧,你要說給他找個伴,興許還行,但你要加個老字,那就完犢子了。
馬雲峰撓撓頭,說那倒也是,能讓馬叔興趣的,怎麼也不能超過五十。
我說你想多了,頂多四十五!
我倆在背後蛐蛐馬叔,他是毫不知,閑著沒事還會跑到門市房那,在裏面這看看那,就像是在回憶自己的過往歲月。
或許在他看來,老房子雖然早已沒了,這個門市房也能延續一些人生的記憶。
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已經過去了,馬叔說的出錢裝修的人還沒出現。
這天早上,我迷迷糊糊還沒睡醒,就覺有個小孩在客廳說話,也不知道跟誰聊天,好像說想吃蘋果。
這小孩大概十三四歲,長的還招人稀罕,圓圓臉,梳兩個小辮,一笑還有兩個酒窩。
而且,以前我好像從來沒見過這個小孩。
我心裏明白這其實就是個夢,但是夢的還真,那個聲音就好像在我耳邊說話一樣。
不過我也沒當回事,這種夢做的太多了,於是我翻了個,把被子捂,繼續睡。
又過了一會,估著一個小時左右吧,我就醒了,瞅瞅外面,連天都才剛剛亮,再出去一看,客廳里啥也沒有,馬叔還在打呼嚕呢。
我心裏明白,這可能是哪個小仙饞蘋果了,既然這樣,那我就出去買點吧。
於是等到七點多鐘,我就出去買早餐,然後打算買點蘋果回來。
誰知就在買蘋果的時候,發生了一點小曲,說起來還有點嚇人。
事是醬嬸的……
我在早市轉了半天,買了早餐,買了蘋果,又看到一個炒瓜子的攤位,那個瓜子可香了,於是我就買了一斤。
這個賣瓜子的是個阿姨,不但賣瓜子,後面還有個糧油店。
買完瓜子我就想起來家裏沒有豆油了,於是就說想買一桶油,阿姨熱的帶我進屋取油。
這糧油店的屋裏線有點暗,我這剛一走進去,就見角落裏的幾袋大米旁邊,站著個中年男子。
這男的蓬頭垢面,那頭髮好像兩三個月都沒剪了,站在那一聲不吭,沉著臉。
我也沒在意,進屋付了錢,拎著豆油就走,阿姨也跟在我後面出來,繼續賣瓜子。
我這時候提醒了一句:「大姨,屋裏還有一個人呢。」
阿姨說:「別鬧,屋裏哪有人啊,剛才不是就你跟我進屋了?」
我指了指屋裏:「真有人,我剛看到了,好像是要買大米。」
阿姨一愣,快步回到屋裏瞅了瞅,然後出來跟我說:「你這孩子,我就說沒有人,你眼花了吧?」
這回我也納悶了,說道:「我確實看到一個人啊……」
說著我進了屋,指了指角落,對說:「你看,那不就是……」
話音未落,我也愣住了,因為剛才還站在那裏的男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不見了。
阿姨睜大眼睛,一臉怪異地看著我,那意思好像是在問我:「人在哪呢?」
我撓了撓頭,知道自己應該是看到什麼非人類了,因為這屋裏線很暗,又是一大早上,那也就不奇怪了。
「大姨,不好意思啊,我可能是眼花了,沒事了我走了……」
阿姨卻攔住我,問道:「你說說,你看見的是啥樣一個人呢?」
我回憶了一下說:「中等個,不胖不瘦,頭髮長的,上有小鬍子,瞅著應該長的端正,就是那個頭髮糟糟的,好像要飯的。」
阿姨沉默了一下,往屋裏瞅瞅,然後長嘆了口氣。
「沒事了,小夥子,你就當啥也沒看見吧。」
我一聽,這阿姨是知道點啥啊,難道是人?
於是我問道:「大姨,剛才那個……你認識?」
阿姨點點頭:「按你說的這個模樣,應該是我人,十年前就沒了。」
我驚訝道:「啊……原來如此,那他家啊,還不走。」
阿姨神黯然:「橫死的,可能走不了吧,其實我早就覺到他在,但是我看不到,今,我就想到可能是他。」
我不由生出同之心,問道:「大姨,你可以給他念念經啥的,超度超度,早點離開是好事啊。」
阿姨嘆口氣:「念過好幾年,沒啥用,他活著的時候可能造孽太多,死了也投不了胎吧,連觀音菩薩不管他。」
我追問:「他……是咋沒的?」
阿姨說:「上吊,自殺,而且是坐著上吊的。」
這簡單的一句話,卻把我震驚了,驚訝問道:「什麼?坐著上吊的?雙腳沒離地?這也能弔死人?」
阿姨苦笑著說:「沒錯,就是坐著弔死的,在我家屋裏……算了,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小夥子,你就當啥也沒看到,啥也沒聽到,趕回家吧。」
人家這麼一說,我也確實不好問什麼了,於是轉就想離開,但剛走到外面,就聽後有個小孩嘻嘻的笑聲。
我下意識的回頭再一看,哎,就在屋門口,門檻上面,坐著個小孩,十三四歲,圓圓臉,梳著小辮子,跟我早上夢裏那個一模一樣!
我頓時就明白了,今天這是有人故意給我引到這裏的啊,這個阿姨家裏不一般,有事!
於是我拿了兩個蘋果遞給阿姨,說道:「大姨,一會你把這兩個蘋果放在店門口,擺一個小時就行,如果後面有啥事,你就去找我,我就住在對面那個小區,到門口一打聽都知道。」
阿姨有點懵,接過蘋果愣了半晌,才問我:「那我去了怎麼打聽啊?」
我轉走了兩步,聞言回頭笑道:「你就說,你要找哈爾濱吳彥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