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口吐芬芳。

第15章 偶遇

嚴夢舟腳程快，將人踹下去后步子邁得更大。

他背上的施綿驚住，聽見十三的罵聲，不住扭頭往回看，心神一分散，細細的腕子就松了勁兒。嚴夢舟箍的，警告道：“掉下去我可不撿你起來。”

施綿還在往回看，嚴夢舟那一腳毫不留，十三被踹得翻滾了幾圈，罵罵咧咧爬起來，還得先收拾打翻的竹簍。

轉回頭，兩手摟了，問：“你說撿我起來？”

嚴夢舟：“不對？那怎麼說？撈起來，還是拾起來？”

施綿皺著小圓臉思量了下，說道：“聽著我好像個布偶娃娃一樣。”

“你這重量，和布偶娃娃差不了多。”

后十三的罵聲傳來，聽著已隔開段距離，嚴夢舟的步伐卻沒有停歇，依舊健步如飛，好像上的施綿與腳下的泥土沒能對他產生半點阻礙。

施綿頰上落了碎發，側著臉在他背上蹭蹭，一本正經道：“我知道你是假裝輕松的。菁娘說你們這年紀的男孩子要臉面，錯了、累了都不會輕易承認。我問你手臂傷口疼不疼，你一定也會說不疼。”

嚴夢舟腳下一，差點帶著摔倒，穩住后，頭也不回道：“下回還想我幫你揍十三，就閉。”

施綿哼哼幾聲別人聽不懂的話，閉上了。

山路上走得快，到了山腳，嚴夢舟速度慢下來，吹了聲口哨，護衛很快出現。

“竹樓沒人。”護衛道。

嚴夢舟迅速背著人往那邊去，施綿回頭看看陌生的護衛，在嚴夢舟耳邊小聲問：“你以前那個護衛呢？”

“趕回家了。”

“他為什麼要陷害你啊？”這個問題在施綿心中憋了許久，嚴夢舟一回來就想問的，礙于邊一直有人在，才拖到現今。

嚴夢舟不想回答，只加快腳步。施綿察覺到了，換了個問題：“現在這個護衛是好人嗎？”

嚴夢舟：“不知道。”

施綿“哦”了一聲，臉頰枕著他的后背想了會兒，微微抬起頭，環在他脖頸下的手松開，在他口輕輕拍了幾下。

嚴夢舟：“……”

他有句“男有別”和“非禮啊”，不知該先說哪句。

“沒事，不難過……”施綿在他背上說著，聲努力著輕的調調，帶著刻意的安，好像嚴夢舟是一個被搶了撥浪鼓嗷嗷大哭的娃娃。

這讓嚴夢舟記起那噩夢一樣的家家酒，臉一黑，語氣沉下，“別我。你幾歲了，不知道男有別嗎？”

施綿：“我是在安你，而且我還小呢，不用想那麼多。”

“勞煩你安十三去，他比我更需要。”

說話的功夫，已到了竹樓外，嚴夢舟推門進去，將施綿放下。

久未著地，落下時，施綿腳有點，抓住了嚴夢舟的手臂。活幾下腳腕，湊近了，道：“保護你的人是你至親之人安排的嗎？連著兩個都不能信任，你一定很難過。”

嚴夢舟心頭驀然一跳，凝目看向。

施綿圓潤臉蛋上的表很是真誠，在他手臂輕拍著，安道：“你若是難過……”

“你想多了。”嚴夢舟飛速截斷的話，頓了頓，道，“與其想這個，不如快點進屋換了裳。”

見施綿張口言，他又懷疑道：“你會自己換裳吧？”

施綿瞪他一眼，覺得興許真是自己想多了，提著子上了竹樓。

樓上房間中已備好了熱水，簡單清洗后，翻出外換上，臟了的外剛剛藏起，樓下傳來菁娘的聲音：“行了，我自己侍弄就行，你去師父那把小姐接回來，山里寒氣重，讓換裳再去玩……”

施綿攀著樓上的欄桿探出腦袋，大聲道：“已經換好啦。”

跟在菁娘邊的貴叔看見安然無恙，悄悄松了口氣。

貴叔捉了兩只山，一只送去東林大夫那，一只留著第二日煲湯。

菁娘手藝好，在湯里加了溫和的滋補藥材，小火慢燉，熬得鮮香，聞著就讓人口齒生津。

香味隨著風穿過竹林，飄到東林大夫三人鼻尖。

這廂修好了的飯桌上擺著三菜一湯，菜是炒野菜、燴香芹、清炒萵筍，湯也是湯，就是看著油膩瘆人。

這邊往常是十三下廚，多了個嚴夢舟，這活就給了護衛。

東林大夫舀了勺湯嘗了嘗，默然搖頭，“老了，吃不了。”說完放下碗筷，去了外面。

十三嚼著野菜，狠狠瞪了嚴夢舟一眼。

嚴夢舟掃向護衛，護衛慚愧地低下了頭。

竹林那邊，一碗湯下肚，施綿渾都熱了起來。菁娘給剝著蝦，問：“喝了湯，再吃幾塊？”

施綿著肚子了下，將小碗遞了過去。菁娘高興，指揮著貴叔又給盛了半碗。

正吃著，外面傳來敲門聲，貴叔出去，迎著東林大夫進來了。

如此過了三日，十三與嚴夢舟還是時時手，施綿在一邊看熱鬧，覺得日子比以前有趣多了。

到了去鎮上采買的日子，貴叔、十三都得去，嚴夢舟是要回宮一趟，順路一起。

施綿眼饞，菁娘哄：“等他們都走了，咱們去給小狗洗澡……”

十三耳朵尖，立刻從馬車里冒出頭來，“想都別想！敢我的狗，回來我就把你推進池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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