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驅馬向前，讓護衛停下馬車。

護衛正要依言招辦，車簾一掀，嚴夢舟從中竄出，一躍落到另一匹馬背上，道：“不用停，駛穩當些。”

“怎麼不用停？我騎馬累了想進去歇歇不行嗎？”十三嚷嚷著不依，“還是這馬車只能你與施小九坐？能不能講點道理！”

護衛只聽嚴夢舟的，繼續行駛。

十三/反對了幾句，下的馬兒被嚴夢舟踹了一腳，忽而加速向前，他再怎麼不滿都沒法了。

一路沉寂，到京城時已過晌午，馬車停在一宅院前。

十三這人，越不讓做的事他越是要做，惦記了一路馬車，到頭來沒能上去坐一下，下馬時火氣不是一般的大。

而車廂中的施綿因為難堪久未彈，將下馬車才發現雙麻木了，移的作慢如蝸牛。

好不容易出了車廂，扶著車門，在高用余去看嚴夢舟，見他立在一旁拍著馬兒，目不斜視。

自從車廂中那事后，兩人一個字都沒再與對方說過。

十三的耐心早耗沒了，見好半天還磨蹭著沒下地，暴脾氣上來了，對著嚴夢舟吼道：“你就不能扶一把嗎！都做牛做馬幾年了，這會兒矜重個屁！”

嚴夢舟：“……”

施綿：“……”

嚴夢舟沉聲道：“你怎麼不能扶一下？”

“我扶？”十三冷笑，“我倒是能扶，趁下到一半猛地松手，看摔不摔得死！”

嚴夢舟就不該問他，看看皺著臉不敢彈的施綿，默然走近，向著出了手。

施綿抿線，撇開臉，將手遞了過去。

作者有話說：

十三：你把抱下來不就完了嗎！

第40章 花船

施綿出了手, 可中間隔著幾寸距離，并未直接遞到嚴夢舟手上。

這舉讓嚴夢舟記起過去，慣常都是這樣, 愿意和好的信號發出來了, 再等你主或者與說些好聽的哄。長大了, 看著是收斂了，其實是藏進骨子里，不時暴一下。

怪他習以為常，總忘記施綿長了歲數。時刻牢記男有別，就不會發生車廂中那一幕了。

懊悔無用, 嚴夢舟將手遞到施綿手掌下，向上托住。

掌心相，覺也與以前不同了。

施綿足去踩車凳，另一只手也了過來, 嚴夢舟按舊日習慣將手臂遞給扶著，兩只手用力撐住, 讓施綿輕盈一躍就著了地。

落地的作很輕, 確定站住了, 嚴夢舟放手時, 窘迫還在, 但想起昨日事, 還是低聲道：“換個瘦小白沒勁兒的, 他能扶的住你嗎？”

施綿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心中殘留著些郁悶，不想與他說話, 轉背著他了。

腰上掛著的玲瓏球因這作搖, 一下下晃著的眼, 有點氣，朝著金的玲瓏球拍打了一下，金球晃得更厲害了。

“有氣就撒氣，你拍它做什麼？”嚴夢舟皺眉責問。

他知道施綿是在介意車廂中的事，能理解，換別的姑娘，該一掌打過來了。但玲瓏球里裝的有的藥，嚴夢舟見不得那顆球，話說得重了些。

煩悶緒未消的施綿眉心攏著，悶悶道：“我也不喜歡你用這聲音與我說話。”

聲音比時低很多，說什麼聽起來都是很嚴肅的模樣，不留面。

施綿很難，為什麼嚴夢舟長了幾歲，從里到外全都變了，就好像換了個人？十三除了長高了，聲音微微變，就能沒什麼變化。

嚴夢舟沉默一瞬，道：“不喜歡也得忍著，我改不了。其余的不喜歡，可以不要。”

說著，施綿到側腰倏，低頭一看，發現腰間系著的玲瓏球被嚴夢舟拿去了。

抬手去搶，嚴夢舟反手將其塞懷中。施綿沒了法，不悅地抿。

兩人這幾句話聲音很低，十三只聽見“不喜歡”三個字，橫眉怒目道：“的，你倆是不是又在編排我的壞話？”

施綿心差，不高興地說著帶刺的話：“編排你怎麼了。”

十三道：“那我就編排回去，我要說你是蠢蛋。”

“我就讓他打你。”施綿指著嚴夢舟說道。

宅院大門正好打開，一個瘦的管事帶著幾個侍走出來。看見這一幕，管事愣了愣，快步到嚴夢舟邊，恭敬道：“主子，可是出了什麼事？”

這人是嚴夢舟舊日宮殿里的管事太監，嚴夢舟看他有眼、嚴，離宮建府時將他帶著了，此時等候在這宅院，負責帶人照顧施綿。

管事太監提早就聽嚴夢舟說了，今日會來兩人，其中有個小姑娘，要他心照顧。現在人是來了，小姑娘穿著男裝也很容易認出來，看著年紀不大，就是仿佛不大好，對他家王爺很是不敬。

嚴夢舟按了按襟中的玲瓏球，道：“無事，前面帶路。”

施綿不想在人前出丑，斷了與十三的爭吵，被侍扶著隨嚴夢舟進去。

管事太監不管看見了什麼，都謹記接到的指令，著重注意著施綿，邊帶路，邊與介紹：“那邊是待客廳，側邊有兩個小花廳，過了前面那道長廊有個觀景園，里面種了不花，姑娘的住就在后面……”

他說什麼施綿沒仔細聽，被侍攙扶著，腦中只剩被嚴夢舟拿走的那個玲瓏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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